“你就放心吧,贺季辰没吃亏,”江楚越叹气,“几乎把贺季磊的人都抢光了。我还真是小瞧他了,本以为饶他一命,他就会夹起尾巴乖乖做人,结果立马就掀起大风大浪来。天瑜,别说你猜不到,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估计是看到大哥领兵会吃败仗,”沈天瑜敷衍道,“所以想重振贺家军吧。毕竟他也姓贺,也是老将军的儿子。”
“我放走他之前你跟他谈过的,让他去找亲娘跟你儿子,”江楚越的语气透着不满,“他这是要干什么?”
“该谈的我都跟他谈了,”沈天瑜急得快哭了,“可他听不进去我有什么办法?你这是在埋怨我吗?因为我没有成功说服他,还敢跟你打保票。”
“我没有埋怨你,”江楚越摇头,“我只是恨自己心慈手软,没有杀了他以绝后患。”
“说到底还不是怪我?”沈天瑜咬着嘴唇道,“你本来就不打算放过贺季辰,要不是我以死相逼,贺季辰早落得跟贺季豪一样的下场了。江楚越,别耿耿于怀了好么?不管贺季辰掀起什么风浪,兵力悬殊,在战场上他都不可能赢你的。”
“好了,我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江楚越又一次安抚沈天瑜的情绪,“我是故意刺激你的,逼你说出实话。贺季辰本能好好活着他却不活,我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日后在战场上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怨不得我。”
“他怨不得你,我也没有理由怪你,”沈天瑜长长吐出一口气,“战场上的事情你们说了算,我管不着。”
“天冷了,睡觉把,”江楚越宠溺地把沈天瑜往床上拱,“你不累,我儿子都累了。”
“楚越,我有件事要求你,”沈天瑜说,“我大娘人在上海,在黄浦江边的别墅。你的人要是攻入上海,可别伤了她,成吗?”
“沈公馆的大娘?”江楚越很是意外,“那不是个泼辣又强势的女人吗?天瑜,你这是以德报怨?那个女人可把你和你娘害得后惨的。”
“我爹是因我而死的,虽然他生前跟大娘离婚了,”沈天瑜道,“可大娘同他生活了大半辈子,我有义务照顾他的人。这几年因为自身的原因,我一直把她晾在上海,有点说不过去。”“
行,这只是小事一桩,”江楚越满口答应,“我老婆那么善解人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贺季磊决定还是得出兵打仗,而且由赵凌风领兵。天没亮呢,潘宝琳就寻到他房里来,说她整宿睡不着,就想跟他说说话。
“娘,我已经有主意了,”贺季磊一脸严肃道,“这场仗咱们不得不打,一来关乎咱们贺家的尊严,二来咱们务必要守住上海滩。”
“季磊,娘也是为这事来的,”潘宝琳忧心忡忡地说,“你要是真没把握守住家底,咱们还是先逃吧。”
“我问你,能逃到哪儿去?”贺季磊激动地嚷嚷,“没有军阀愿意跟咱们贺家交好!大片的腹地,咱们去了就等于送人头,小片的腹地,虽然咱们不怕,可威胁到人家的利益,人家也会跟我们拼命的。要是打仗,保住上海滩尚且还有几分希望,要是逃了,哪怕能保命,一辈子也得像条狗一样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