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能东山再起？”贺季辰反问，“江楚越正在备战，大哥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当初我不跟大哥争抢，他反倒迫害于我，二房被他害得家破人亡。这两年贺家军在他的统领之下，可有长进？既然他不是个合格的将军，我就得取代他，因为我不能眼巴巴地看着贺家军走向灭亡。”
“三少爷，有志气是好事儿，”钱都尉唉声叹气，“可眼下你是孑然一身吧？你身边连个能打仗的追随者都没有，拿什么跟将军争啊？将军他太无能，好歹也是贺家军的统帅啊。”
“所以我一来上海就第一时间找你了，”贺季辰坦诚，“跟我合作咱们是双赢，不然等贺家军灭亡了，你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光靠我手底下那点虾兵蟹将，”钱都尉依然犯难，“是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三少爷还是先想其他办法吧，等想到办法，再来找我也不迟。”
“钱都尉可以去游说别人呀，”贺季辰不甘心，“那么多都尉，总有人不满贺季磊的碌碌无为。过去太平，混日子也就罢了，如今江家军要打上门来，还如何混？你们若是不自救，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钱都尉矛盾至极，“造反不是不可以，可让我在前头冲锋陷阵，风险太大。”
“钱都尉大概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吧？”贺季辰煽风点火道，“正因为当初你跟我舅舅关系好，所以我舅舅被迫辞官出走以后，你也一直没得到贺季磊的器重，以后也不可能了，贺季磊随时都会把你扫地出门。”
“三少爷，能不能得到器重无所谓，”钱都尉直言不讳，“只要将军不赶尽杀绝，我都能忍。万一我跟着你造反，失败了，我一家老小岂不是要跟着我丧命？后果太严重了，而且没有回旋的余地，我真的不敢冒这个风险。”
“你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贺季辰皱眉，“等江家军打上门来，你照样是死路一条呀，也许跟着我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呢？”
钱都尉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贺季辰给他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有件事恐怕你跟其他都尉都不知道，当初我爹不是病死的，而是贺季磊跟潘宝琳拒绝给他就医。除了干坏事的人，只有我和冷副官知道。”
“竟然有这种事情？将军也太心狠手辣了吧？”钱都尉嚷嚷，“老将军可是他的亲生父亲！难怪，老将军过世不久，将军就迫不及待地处死冷副官，原来是担心冷副官抖搂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年贺季磊为了权势，可谓走火入魔，”贺季辰趁热打铁道，“你想想，对待自己的父亲他尚且这般，何况对付他手底下的人？钱副官，贺季磊不喜欢你你心里清楚，若江楚越真的打过来了，你觉得他会不让你冲锋陷阵么？炮弹可不长眼睛啊。”
“三少爷说的是，我不能等死，”钱都尉咬牙切齿地说，“我得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我跟着你干。”
“我不会亏待你的，”贺季辰的手极自然地落在钱都尉的肩头上，“若真有什么不测，我一定能尽力保你先撤。”
“三少爷可有什么计划了？”钱都尉问，“如今你手上到底还有多少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