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怀孕多久啊？”江老太太郁闷道，“就吐成这样了？你好歹是生养过的人，怎么比头胎媳妇还娇气？”
“老太太，沈姨太这个该是比较敏感的体质吧，”凤儿护主道，“不管她生养多少次，都是很痛苦的。老爷看着可心疼呢。”
“这么说来好像我们江家对不起你似的，”江老太太不服气道，“一个女人不生养孩子，还能做什么？也不知道楚越怎么想的，外头争破脑袋想给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多了去了，偏偏只让你生，还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娘，你也是生养过的人，”沈天瑜有气无力道，“也该明白，不管哪个女人，都是不容易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你身为一个儿媳妇，我说一句你顶两句，”江老太太皱眉，“这不成体统。我若不来，楚越便说我不把你放在眼里。既然来了，我也不想跟你吵架。凤儿，你们眼下是如何照顾沈姨太的。”
凤儿回答：“安胎药一日三顿在炉上煨着，给沈姨太准备的都是最新鲜的吃食，补品也是最名贵的。可沈姨太吃了就吐，恐怕很多好东西就白白浪费掉了。”
“没关系，江家不缺这点东西，”江老太太豪气道，“沈姨太肚里有货，是得好好供着。你可得小心伺候了，千万别有任何闪失。”
“娘，你回去吧，”沈天瑜道，“跑一趟不容易，以后没什么要紧事也别来了。等我身子好些了，亲自到府上去看你。”
“没有以后了，”江老太太摇头，“前阵子我生病，楚越见了心疼，主动跟我提出要带着你搬回来住。应该是太忙了，还没来得及跟你商量。江家人丁稀薄，咱们婆媳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彼此也有个照应不是？”
“娘跟楚越都商量好了？怎就没跟我提过呢？”沈天瑜心里犯酸，不爽道，“我觉得现在两头住着挺好的，见了面客客气气的，彼此之间也没什么矛盾。”
“天瑜，你要是这么说话可就自私了，”江老太太皱眉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做儿媳妇哪有不伺候公婆的道理？你怎么好意思住在外面呢？再说了，你真以为我舍不得你呀？我是舍不得我儿子，你情愿守着你这孕妇，也不愿守着我这年迈的母亲。”
“娘，也许楚越只是嘴上敷衍你，并非真想搬回去住呢？”沈天瑜直言不讳，“既然他什么都没说，我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他提出来了，我也有拒绝他的权利不是吗？”
“沈姨太，你怎能这般不给老太太面子呢？”柳儿嚷嚷，“孝道你懂不懂？如果太太还活着，她只会对老太太百依百顺。”
“嗬，原来是柳儿呀，”沈天瑜冷冷道，“你做了娘的贴身丫鬟，真是可喜可贺呀。只是主子们说话，真没你一个丫鬟插嘴的份儿，下回注意了。”
“这里没有外人，”江老太太驳斥道，“柳儿之前是伺候太太的，现在伺候我，她跟普通的丫鬟是不一样的……”
“再尊贵的丫鬟也是丫鬟，”沈天瑜冷冷地打断婆婆的话，“就该有个丫鬟的样子。以前我在沈公馆和贺家，主子说话丫鬟一律不许插嘴，这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