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贺季辰若敢娶,我沈天惠便敢嫁!”沈天惠哽着脖子道,“做妾便做妾,给了我机会,还怕翻不了身吗?贺季辰不见得一辈子不纳妾,沈天瑜也不见得一辈子都稳稳当当地坐在三少奶奶的位置上!”
“姐姐,我从不作保这辈子不纳妾,”贺季辰冷冰冰道,“但纳谁也不会纳了你。好歹我也叫你声姐姐吗?你想逼着我乱,伦吗?”
他说完,指袖而去。顾坤秀奚落两句,也让张妈搀着,一步一摇回自个房里去了。
吴亦笙闷不吭声退到屋外,可把樊英和沈路林给吓坏了。樊英立马跟出去道歉,说天惠鬼迷心窍了,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过于源于她咽不下的那口气。
“娘,我想不明白,”吴亦笙抛出疑虑,“天惠可以怨老天爷,怨两位因坏事而出逃的媒婆,可她有什么理由怨自己的妹妹呢?天瑜看起来也不开心,可她情愿逃走也不愿谁一句,有什么全凭自己受,这点可比天惠强多了。”
“天惠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樊英袒护自己的女儿,“不像天瑜,心里藏着事才让人防不胜防呢,冷不丁就干出件大事来!”
“我想先回去了,”吴亦笙叹气,“今晚就让天惠住娘家吧,让她冷静下来想一想,到底还要不要回吴家。只要你高兴,我都遂了她。”
“亦笙,把天惠一并带走吧,”沈路林走出来道,“天瑜跑了,我担心天惠留下来,也会做同样的事。”
“老爷,你这不是打天惠的脸吗?”樊英不满地翻白眼,“天惠她拎得清,跟那疯丫头可不一样!”
“她若拎得清,今日便不会闹得这般难堪,”沈路林皱眉,“往后你这当娘的得严格管教她,再惯着,怕是谁也救不了她了。如今她已嫁人,跟亦笙可是拜过堂的,不论做何决定都得在吴家做,想再心安理得住在娘家,办齐手续再回来!”
沈路林说罢,上楼去了。樊英独自回到客厅,挨着女儿坐下道:“天惠,你爹发话了,让你现在就跟亦笙回去。你想离婚,就光明正大提出来,等手续办全了,再光明正大回沈公馆来,日后你不想嫁,凭你姓沈,你爹定养一辈子。”
“娘,我真的不想再回吴家去了,”沈天慧泪眼汪汪道,“你们让我自己去谈离婚之事,我一个女孩子如何应付得了?若公婆存心刁难,爹也不露面搭把手吗?又不是我自愿嫁给吴亦笙的,爹就该替我摆平这件事!”
樊英道:“你爹希望你在吴家好好过日子,而你却总嫌弃亦笙,这跟他的期望背道而驰,你还指望他帮你善后,这不可笑吗?依娘看,亦笙真不错,尽管一辈子都当不成少帅,可他能一直都对你好,让你一世安稳,这不挺好的吗?”
“他是挺好的,”沈天慧感叹,“若是别的女人在我这个位置上,定会敬他爱他。可我就是我,我沈天慧这辈子定要嫁给军阀为妻,若现在我还跟吴亦笙回吴家,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娘求你了,别做梦了行不行?”樊英急得快哭了,“贺季辰他不会娶你了,当着我和你爹的面把话撂下了,你还有什么指望啊?别丢了芝麻捡了西瓜,亦笙他都想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