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吧,我跟你好好聊聊,”不知不觉,江楚越的怒气消了大半,牵起沈天瑜的手道,“咱们别吵架行吗?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吵,吵完我心里比谁都痛。”
沈天瑜坐下了,扭脸不看他。“这花是我亲自挑选送你的,”江楚越把花搁到沈天瑜跟前说,“你看一眼,喜欢吗?”
“不管哪种花对我来说都一样,”沈天瑜冷冰冰道,“主要看送花的人。”
“天瑜,咱们今天就推心置腹地谈一次吧,”江楚越态度诚恳地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就说出来,我做得不对的地方也愿意改。真的,我都不知道如何跟你相处了。不管你心里有多大的委屈,咱俩已经结婚了,这是事实,为了把日子好好过下去,有困难我们要一起解决。”
“想让我好好跟你过日子,先把贺季辰和乔问天夫妇放了再说,”沈天瑜脱口而出,“一想到他们三人在你手上受折磨,打死我都不可能心甘情愿跟你过日子的。”
“你一直住在别墅里,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江楚越一边叹气一边坦诚,“贺季磊已经坐不住了,他的人到了广州城,四处活动,搅得咱们的日子鸡犬不宁。”
“真的么?”沈天瑜半信半疑,“你怎么会知道他的人来了广州城?他想干什么?”
“自然是要营救他的两个弟弟,”江楚越道,“很可能还在打你的主意。”
“我不管贺季磊有什么目的,”沈天瑜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尽力游说,“江楚越,我认为你得表现出诚意了,马上放了人质。贺季磊这人我比你了解,不肯吃亏,他两个弟弟被你扣在手上,你不给他面子,他有可能会发兵攻打广州城,你也不希望打仗吧?”
“贺季磊不肯吃亏,难道我就肯吃亏吗?”江楚越质问,“他的两个弟弟都是自己送上门的,怨不得我。再说了,我真不怕打仗,眼下两军实力悬殊,贺季磊想要打败我,除非白日做梦。我跟他早晚都得打仗,所以我绝对不躲。”
“打仗对你有什么好处?”沈天瑜气咻咻道,“把华南大片的土地收入你的囊中?到那个时候你再招兵买马,做一个更大的军阀?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打仗,你未必能要了贺季磊的命,以泄你的心头之恨,反而让无辜的老百姓遭殃,让成千上万的家庭流离失所。”
“军阀太多,打仗是难免的,”江楚越不以为然,“我们国家都打了几千年了,照样不是存活得好好的?如果哪天我能统领一大片土地,不再有战争,老百姓才有可能安居乐业。”
“这些歪道理我不想听,”沈天瑜不耐烦地嚷嚷,“你要是不肯放人,以后别别来见我了。”
“明天我带你去看乔问天夫妇,”江楚越终于松口,“只要你跟他们谈好了,我立马就放他们走。”
沈天瑜淡定地望着江楚越,不再吭声。她闹了半日,就想得到他这句话。不是她放弃贺季辰了,而是心里跟明镜似的,想让江楚越两边放人是不可能的,等乔问天和春妮平安离开上海后,她再逼他放走贺季辰会比较稳妥。
“我清楚你的心思,”他捏着她的脸笑道,“终于达成目的,高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