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也得受着!”潘宝琳嚷嚷,“紫玥,我跟你大哥就没红过脸,为了那白易安,你把我这亲娘都给坑了,日后我不会再惯着你这脾气了。”
“大哥讨厌我,要是连娘也嫌弃我的话,”贺紫玥绝望地闭上眼睛,“那我明天就走吧,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白易安马上就被你大哥抓回来了,”潘宝琳郁闷道,“最后的依靠没有了,你能走到哪里去?紫玥,你说的对,这个家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像你这个年纪,也应该找个婆家生活了。听娘的,马上相亲把自己嫁出去,然后回过头来跟你大哥求情,这样你和白易安才都有活路呀。”
“娘,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情,我不能就这么丢了,”贺紫玥坚决不肯,“我要是嫁人了,我跟白易安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
“你就不怕你大哥抓到白易安,然后把他杀了吗?”
“娘,白易安不是还没落到大哥手里吗?大哥有没有本事抓到他还说不定了。好了,我累了,你快出去吧。”
潘宝琳被赶出去了,贺紫玥无奈地缩到床上。尽管她嘴硬,可到底还是怕的,上海滩到底是大哥的地盘,就像在广州落入江楚越手里一样,白易安也极有可能落到大哥手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祈祷,白易安能躲过一劫。
江楚越留在将军府过夜,却彻夜无眠。想不到一场悄然无息的瘟疫,几乎要害他成为一个鳏夫。何采莲的命肯定是保不住了,要是沈天瑜的命也保不住,他定要让那个黄大夫偿命!
天快亮的时候,张副官擂门擂得山响,说太太病逝了。虽然江老太太早有准备,可办丧事的时候还是乱成一锅粥,把心操黄了,才把该有的体面给留住了。
何老板何太太还有何采莲的两个哥哥都来了,哭得比婆家人可伤心多了。
毕竟死去的是结发妻子,江楚越守灵还是挺认真的,不苟言笑,仿佛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只是全然没有人知道,他心里记挂的不过是生病的沈天瑜罢了。
到了下午,人正多的时候,张副官走进灵堂小声跟江楚越汇报,说肖大夫在门外找,有急事。
肖大夫找上门,自然是为了沈天瑜的事情。江楚越想都没想,便起身去了门外。
“沈姨太如何?”他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病情恶化了?”
“沈姨太的病情还好,”肖大夫火急火燎道,“能控制得住,可是沈姨太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她拒绝吃药呀!”
“她拒绝吃药?”江楚越一脸懵,“不吃药,她是打算找死吗?”
“我看沈姨太那样儿,就是不想活了,”肖大夫的语气透着绝望,“将军,我有把握能把沈姨太的病治好,要如果她不吃药,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没办法呀。”
“我去劝她,”江楚越当机立断,“也许她真的受了什么刺激,你们没有察觉。”
“楚越,你要去哪儿?”不知何时,江老太太也来到了门外,出声制止儿子,“那么多人在灵堂,你岳父岳母也在,你应该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的亡妻,乱跑像什么话?”
“娘,天瑜她不吃药,”江楚越郁闷道,“我得去劝她。你总不能再看着一个儿媳妇病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