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紫玥自己跑了回来,潘宝琳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边追着女儿打一边哭诉,说她抛弃亲娘,太没有良心了。
“娘,你干什么呀?”贺紫玥故作震定道,“我刚刚看见一位老朋友,同他聊了几句,你至于气成这样吗?”
“还真是知母莫若女啊,”潘宝琳更生气了,我怕你大哥知道这事,编给老杨听的也是一样的理由。紫玥,你扪心自问,娘到底对你如何?在我面前你就别找撒谎了行不行?”
“娘,我回来不就行了嘛,”贺紫玥不耐烦地嚷嚷,“很多事情也不用刨根问底了,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江楚越是不是来上海了?”潘宝琳的话吓得贺紫玥一激灵,她不解道:“娘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我足够了解你,”潘宝琳叹气,“我都快可以做你肚子里的蛔虫了。除了白易安,没人能让你这般奋不顾身。我刚才真的害怕,害怕你跟你一辈子戒不掉的男人就这么走了。”
“娘,说实话,我真想一走了之,”贺紫玥红着眼睛说,“白易安他跟我求婚了,我等了多少年才等来这个结果。可这个家还是把我牵绊住了。”
“算你有点良心,”潘宝琳总算松了口气,“没为一个男人放弃你整个家族。不行,我明天就给你安排相亲,一找到合适的立马把你嫁出去,省得夜长梦多。”
“娘,我不相亲,”贺紫玥不肯,“我现在不跟白易安走,不表示以后我也不跟他走呀。我打算等二哥三哥回来,安顿好你的生活就走。”
“说到底白易安还是比我这亲娘重要呗,”潘宝琳寒心至极,“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呀?娘才是那个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人,你有没有良心啊?”
“娘,我也舍不得你呀,”贺紫玥据理力争,“只是我厌倦贺家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了。娘,咱们这个家一个算计一个,就没有过安宁之日,你待了这么多年,还不烦呢?要是有个机会能让你清清静静地过日子,你为什么不要啊?”
“清清静静地过日子?”潘宝琳仿佛在听一个笑话,“你是让我离开将军府吗?我是贺家的太太,我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半辈子了,贺太太就是我这个人的标签,离开将军府,我算个什么东西?”
“娘,什么名利啊标签啊有这么重要吗?”贺紫玥郁闷至极,“我认为任何东西都比不上快乐和自由重要。易安答应照顾我一辈子,只要你肯跟我走,他也会一辈子善待你这个丈母娘的。”
“我潘宝琳需要一个毛头小子来善待?”潘宝琳抓狂,“咱们娘俩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吃的穿的都要最好的,他供得起吗?恐怕他连咱们的肚子都填不饱。”
“白易安现在有钱了,他比咱娘俩都有钱,”贺紫玥赌气道,“他满肚子的才华,到哪里都有用武之地,到哪儿都能赚到钱,那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潘宝琳不耐烦地嚷嚷,“才华在我听来就是一个穷酸的词,它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房子用。也就是白易安这种念过大学又自以为是的人哄哄你们这些纯情少女用的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