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瑜肚子里憋着一团火,却不得不跟着江楚越走。他手里拿捏着她的软肋,容不得她耍阴招。
两人退到门外,江楚越冲江老太太道:“娘,采莲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感冒了,黄大夫明天还会来确诊。我跟天瑜就先回去了。”
“感冒哪有这么严重的?”江老太太将信将疑,“刚才那样子,就像突然发病似的,吓死人了。”
“你身体不好,就别往前凑了,”江楚越道,万一感冒真的传染给你,就可有麻烦了。要是明天有空,我跟天瑜再过来一趟。”
“你军务忙,要早睡早起,娘能理解,”江老太太道,“天瑜又没什么事情,就留下来给采莲端菜倒水吧。”
“采莲房里不缺端茶倒水的人,”江楚越不同意,“就算缺人,也轮不到天瑜伺候她吧?”
“楚越,这个道理你就不懂了,”江老太太坚持自己的决定,“大户人家是不缺端茶倒水的人,可偏房伺候正房是常有的事情,特别是在正房病重卧床的时候,这有利于在每个人心中树立尊卑有序的标尺,也有利于家庭和睦呀。”
“可我已经跟天瑜约好去看戏了,”江楚越道,“而且天瑜正在备孕当中,要早睡早起,你让她不睡觉,来伺候病人,不合适吧?”
“备孕是好事,可少一天不睡觉也没有影响吧?”江老太太分析得头头是道,“天瑜若肯留下来,表明自己是江家的一份子,愿意跟江家一条心,我这当婆婆的定很欣慰。下面伺候的人看到她一个姨太太都能做到这份上,日后还能不尽心尽责伺候咱们吗?”
“娘,你什么都别说了,”沈天瑜表态,“我愿意留下来伺候太太。”
“算是懂事,”江老太太欣慰地点头,“放心,娘也不忍心你吃太多苦头,你伺候采莲,有凤儿伺候你。”
见自己的约会泡汤,江楚越气不打一处来,将黄大夫唤出来,问他太太的病有没有必要让沈姨太留夜伺候?
黄大夫是个木头疙瘩,听不懂江楚越话里的意思,也不明白到底他想让他说什么,脱口而出:“沈姨太若比丫鬟老妈子更会伺候人,留下来伺候太太也是好事。太太要是能得到更细致地照顾,一定能更快地好起来。”
“不是说严重的感冒会传染人吗?”江楚越故意刁难,“要是沈姨太被传染了,你负责?”
“将军放心,”黄大夫胸有成竹道,“太太的病应该没有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而且对于一个健康的年轻人来说,不太可能会被感冒传染。”
“楚越,你就别为难人家大夫了,”江老太太皱着眉头嚷嚷,“什么事都不可能有,天瑜她自己也愿意留下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儿有空再过来一趟。”
能留在将军府伺候病人,沈天瑜感觉很欣慰,只要不让江楚越碰她,让她上刀山下油锅都行。她不需要刻意做什么来讨好婆婆,更不需要讨好何采莲,只管自己舒服就行。
夜深了,柳儿去打盹了,沈天瑜的磕睡虫也不可避免地上来了,连着伸了好几个懒腰。
凤儿咽了两杯浓茶,上前提醒她道:“沈姨太,我刚刚转了转,看见隔壁房间有床铺,被褥什么都有,你困了就去伸伸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