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你坐到那边去,”春妮朝一个角落扬了扬头说,“我想跟沈少奶奶说点体己话。”
仿佛被妻子泼了盆冷水,乔问天像只霜打的茄子似的缩进角落里。想了一会儿,他就怒气全消了,女人之间总有些秘密话题要聊,他一个大男人掺合在其中也确实不方便。
“小姐,我问你些问题,”春妮轻声道,“你别觉得不好意思,也千万要跟我说真话,眼下江楚越是不是天天都去你那儿过夜?”
“说来真是悲哀,”沈天瑜苦笑,“每个嫁作人妇的女人都盼着自己得宠,我却害怕这种恩宠。春妮,我真的没有办法,为了你们和季辰能活命,再恶心的事情我也得硬着头皮做。”
“三少爷如今什么情况我们完全不知道,”春妮夹着哭腔道,“就算撇开他不说,以我对小姐的了解,不管付出什么,你一定会保住我跟问天的命。你告诉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沈天瑜轻轻摇头,“要是你跟问天活下来了,季辰他也离开广州了,哪怕要我去死我也愿意的。”
“不许再说死这个字眼,”春妮道,“相信我,最终我们都会活下来的,而且越活越好。小姐,你要是决定牺牲自己就想开一点,等江楚越心满意足了,自然就会放走我和问天了,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卷土重来,把你救走。”
“春妮,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沈天瑜绝望地闭上眼睛,“我算是看透了,连沛流离就是我的命,没有人能跟命运抗争的。老天要是眷顾我,这次就会让我平平安安地离开广州了,可它不让啊。你们再次救我,万一再落到江楚越手上,不管我做何牺牲,他都不可能再放过你们了。听我的,出去以后好好过日子,咱们所有人当中,总得有一两对是幸福的吧?”
“小姐,你真是说的轻松,”春妮堵气说,“一想到你正在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我怎么可能没心没肺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呢?问天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你同样也是啊。哪怕嫁了人,我也想跟你同生共死。”
“看来有件事情是瞒不住了,”沈天瑜无奈坦城,“恐怕你俩没那么快能离开广州了,因为江楚越答应放你们走的条件是等我生下他的孩子。”
“你竟然用了这么恶毒的手段?”春妮再也没法淡定,抓狂道,“小姐,你要是生下他的孩子,这辈子岂不是跟他撇不清?”
“这不正是他要达到的目的么?”沈天瑜道,“因为他知道,没人能抛弃自己的孩子。他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那个时候哪怕他不关着我,我也不会走了。”
“你千万别怀上他的孩子,”春妮不假思索道,“你悄悄收买身边的人,去买可以避孕的中药,不伤身的那种。”
“春妮,别墅里那么多眼线,”沈天瑜叹气道,“不可能瞒过江楚越。再说了,我不怀上孩子如何生下孩子?不生下孩子,你和问天难道想一辈子待在这潮湿的地牢里么?”
“我就算吃一辈子牢饭,也不能让小姐一辈子在痛苦中度过呀,”春妮咬牙发狠,“你要是有了江楚越的孩子,三少爷怎么办?咱们小少爷怎么办?更重要的是你,你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