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没给沈小姐洗脚呢,”凤儿轻轻摇头,“洗了脚我还打算给你按按,定能让你好好睡个觉……”
“我不需要你对我好,统统不需要!”沈天瑜勃然大怒,“我脑子很乱,我需要一个静一静,你听不懂人话吗?你想让我器重你,把你当自己人,什么心里话都告诉你,又得忍受你拿我的情报去跟江楚越邀功请赏,对不起,我没这胸襟。”
“那沈小姐早点睡觉,明儿是你的好日子,别把自己弄得太憔悴了。”凤儿做了个揖,端着水盆退出去了。
独处的沈天瑜陷入深深的恐慌之中。明天她将成为江楚越的新娘,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事实,贺季辰知道了,如何承受得住这个打击呢?
当初给江楚越写了那封信,从上海逃亡到广州,让她得意了好一阵,直到见了江楚越才知道,她不过是从一个狼窝被投进一个虎穴罢了。
也许她在广州的境况比上海还糟糕,贺季磊除了霸王硬上弓,并没有其它更龌蹉的想法,贺季辰和乔问天他们为了她在上海逗留,至少没有像在广州那样无依无靠,也许靠贺季辰在上海的人脉,保命是没有问题的。可眼下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也许这就是命,他们任何人都没法跟命运抗衡!
天亮的时候,江老太太来到何采莲房里请人,让她好好打扮一番,去别墅热闹热闹。
“娘,我身体不舒服,”何采莲情绪低落道,“还是你自己去吧。”
“你哪里是身体不舒服?明明是心不舒服,”江老太太叹气,“其实我也一样,可能怎么办呢?咱们不去就是不给楚越面子。楚越现在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其它事情还好,一遇到沈天瑜的事情,我这当娘的也插不上一句话。”
“他想纳妾,我不会反对,”何采莲忽然就爆发了,气咻咻地抱怨,“可在外面办算怎么回事儿?日后定是外头的人得宠,难道咱们这个家他就不回了么?外头不知情的人会怎么骂我?说我刻薄,容不下新人,我脸面往哪儿搁?何家的脸面又往哪儿放?”
“采莲,这点你可以放心,”江老太太拍胸脯保证,“这两日咱们先让楚越高兴高兴,然后我就找机会跟楚越约法三章,宠妾灭妻是不可取的,不管他再把沈天瑜当了菜,每个月在别墅的天数也不能超过将军府的天数。”
“娘说的轻巧,楚越他能听你的么?”
“他要是不按我说的做,我也学沈天瑜,在报纸上发表一则声明,说他江楚越纳了妾就忘了娘,他敢不听我的么?”
“娘,只要你破罐破摔,楚越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何采莲的心情稍稍舒适了些,“可他在外头纳妾,我真的不想露脸。要不你也别去了,沈天瑜只是个妾,咱们去她的地盘上给我祝贺,不是往她脸上贴金么?”
“采莲,娘知道你心里委屈,”江老太太有些不耐烦地嚷嚷,“可你得想清楚啊,咱们不给楚越面子,他也不会给咱们面子的。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咱们不露脸,就摆明了咱们接受不了沈天瑜,楚越日后恐怕连家都不肯回了。再说了,沈天瑜住外头也没什么不好,咱俩眼不见心不烦,也能少很多矛盾。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我在花园等你,你动作快点,咱们一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