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通天的本事？”梁铁军摇头，“凑巧罢了。你们找的合作人太不靠谱了，把赌债还清后就天天去喝酒，喝醉了就什么话都往外漏。说他跟上海人做生意，要发大财了，不偏不倚，让将军给听到了，顺藤摸瓜，很快就知道了你们的生意。”
“这么说除了我朋友被抓，”贺季辰追问，“那船运公司的经理跟相干的人全让江楚越给端了？”
“可不嘛，”梁铁军道，“就在地牢关着呢，也不知道被关到什么时候，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出来，他们的差事都让人给顶了，日子要难过啰。”
“真是可惜，”贺季辰懊恼不已，“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糟蹋了。”
“三少爷，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梁铁军提议，“鸡蛋怎能跟石头硬碰硬呢？要不你把沈小姐让给将军，将军一高兴，便会把你朋友给放了，还放你离开广州，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贺季辰当场翻脸，“沈天瑜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我怕死，所以把她送人了，这是一个男人该干的事情吗？”
“不然你能怎么样？”梁铁军摇头晃脑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将军已经知道他身边有内鬼了，只是暂时还没怀疑到我头上。可他是何等聪明的人？也许我再做下次，他立马就抓住我的把柄了呢？”
“梁铁军，要不你跟我一块走吧？”贺季辰提议，“咱们只要办成这事儿，你跟着我远走高飞，江楚越他不能拿你怎么样。”
“那我成什么人了？”梁铁军苦笑，“背信弃义？从前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士兵，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将军给我的，他是我的伯乐，是我的恩师，我这么背叛他还是人吗？”
“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贺季辰赞许地点头，“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还我的人情，可你有没有想过，背叛江楚越的事情你已经做过一次了，就算这次你不做，留在江楚越身边，等他查出来，也不会给我一个好下场的。你要是很重视你的事业，我可以保证，日后定让你的才能有用武之地。”
“你想干什么？”梁铁军吓得脸色铁青，“该不会是想撺掇将军之位吧？”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贺季辰脱口而出，“可我觊觎的只有上海滩。你不知道，这大半年我几次三番差点死在亲大哥的手上。我没有跟他争位，他却想要我的命，还害得我的妻儿流离失所。从我活过来的那一天起便发誓，定让他失他最在意的东西！”
“三少爷有志气，这是好事，”梁铁军忍不住泼他冷水，“可你的鸿鹄之志也得等到你把命活下来再说呀。”
“我当然清楚这一点，”贺季辰诚恳道，“所以我不是找你来了吗？你若再帮我一次，我的胜算就大了许多。”
“我刚刚权衡了一下，真的没办法再出手了，”梁铁军面露难色道，“我不能铤而走险，我是广州人，这片土地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想为这支军队一辈子地服务下去，所以我不能让将军扫地出门。当然了，我可以为你提供讯息，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