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战场遇到几次,”贺季辰解释,“有一次他成为我的战俘,我见他临死也没失了风骨,挺佩服他的,就放了他一条生路。他说欠我一个人情,拍着胸脯保证,说日后我有求到他的地方,他一定把这个人情还给我。”
“咳,三少爷,你认识这么一个大人物,怎么不早说呀?”乔问天蛋疼道,“咱们还用得着牺牲白易安去探路吗?”
“你不了解情况,梁铁军对江楚越是忠心耿耿的,”贺季辰耐心解释,“他帮我不过是还我人情,而且只会帮一次。再说了,不管他再怎么受江楚越的器重,也只是个副官呀,有些事情能办,有些事却是办不成的!”
“我们只是想知道,”沈天瑜兴奋地嚷嚷,“易安有没有落入江楚越手里,一句话的事情,也不会让他很为难的。”
“只是这种事情做多了,江楚越迟早会怀疑到梁铁军头上,”贺季辰叹气,“再加上当初让他在别墅的井里投药的时候,他说的明明白白,只干这一次,我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就两清了,就算遇到天大的事儿,我也别再去找他。”
“话是这么说,可你开了口,他不好不帮吧?”沈天瑜道,“有些事情,做一次跟做很多次没有很大的区别,再加上咱们真的走投无路了。”
“所以我才打算硬着头皮再开一次口,”贺季辰道,“问天,你待会儿乔装打扮,把我的信带到远一点的邮筒存记。”
漆黑的房间里,白易安无奈地望着窗外的皓月。他坐在一把宽大的椅子上,手脚全被捆了起来,动弹不了。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布了一个大局,可想不到到底也大不过江楚越织下的那张网。
他到底不是他的对手!他知道此刻板楼里一定乱了套,他的朋友们一定在猜测,到底他是被江楚越抓了,还是在逃亡的路上。如果他们知道他活不成了,他们也活不成了,该有多失望?毕竟这个计划从构想到实施,都是他一个人在做!
门忽然被推开,灯也被捻亮了,穿着军装的江楚越走进来,身上散发着令人退避三舍的寒气。
“果然是你,”白易安嘀咕,“虽然我在这儿待了一天一夜也没见过你的真容,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就是你。要是落到别人手里,我还真不服输呢。”
“沈天瑜跟贺季辰在哪儿?”看起来江楚越对套近乎并不感兴趣,直问到白易安脸上,“别告诉我,这些天你没有跟他们在一起。”
“你知道我不会说的,”白易安轻轻摇头,“我若是个背叛朋友的人,就不会以身试险来试水了。”
“白易安,我的学长,”江楚越冷冷道,“到底是你朋友的命重要还是你自己的命重要?你要是不肯乖乖回答你的问题,我就以间谍之名治你的罪,把你挂在城墙上示众,直到把你变成一条鱼干!”
“天瑜说你变了,看来你还真是变了,”白易安嘲讽道,“我已经找不到一点大学时光的江楚越的一点影子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总之我是不会背叛朋友的。我爹死了,我娘死了,我孤家寡人一个,如今我只能从朋友身上感受到温暖,为朋友两肋插刀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