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已经过时了，再说贾曼文向来安分守己，”小桃道，“我硬给她安一个水性杨花的罪名，只怕会弄巧成拙，要是说她是丧门星，恐怕连太太都会信吧？”
“方姨娘可有主意了？”小六主动问。
“还不错，你确实有进步了，”小桃笑道，“若是换作两天之前，你怎会主动问我有什么计划？怕是躲都来不及吧。”
“我不光知道方姨娘有计划，”小六淡然道，“我还知道这个计划你会像之前一样安排我去做。反正不可能推掉，我何必要躲？”
“这件事你只需要去接洽就行了，”小桃道，“好在过去我是当丫鬟的，结交了不少心腹，知道谁是可以给我卖命的，只需要使点银子就好了。”
“中午的时候，我娘派人给我传话，”小六硬着头皮道，“说我爹干活扭伤了脚，需要休养，可在他休养期间，怕是家里连买菜的钱都没有了。”
“你家又穷得揭不开锅了？”小桃翻白眼，“上回你爹是喝醉酒掉沟里去了，这回是干活扭伤了脚，怎么全世界倒霉的事情都找上他了？小六，哪怕我器重你，也没有义务一直养活你全家吧？”
“方姨娘，那是我爹娘，”小六可怜兮兮道，“我总不能看着他们饿肚子吧？眼下糊口多难啊，更何况我爹还得养活一大家子人呢。”
“可我的处境你也清楚呀，”小桃嚷嚷，“我跟你一样，丫鬟出生，我没有经济来源的知道吗？别看我整日穿金戴银，这些都是贺家的东西，我也只有戴一戴的份儿。如今我打赏下人的钱，我给你贴补家用的钱，都是我这些年伺候太太的时候攒下的，都快见底了，换句话说，我已经没钱了！”
“要是没钱，方姨娘刚才说的事儿让别人做去吧，”小六竟然耍起了泼皮，“拿不出钱来，我爹娘那儿没法交代，我哪里还有心情铤而走险？”
“小六，你太不要脸了吧？”小桃气得直跺脚，“谁说当丫鬟一定有赏钱的？有赏钱的时候做事，没赏钱的时候不做事，那贺家每个月给你的薪水算什么？”
“方姨娘自己说了，那是贺家给我的薪水，”小六据理力争，“照理说给我发工资的是太太和大少爷，那我就应该对他们忠诚才对，怎能反过来伙同你欺骗他们呢？”
“你刚开始柔柔弱弱的那副样子是骗我的吧？”小桃气得头都快炸了，“短短几天时间，你就换了副皮囊，本事真够大的。”
“我没有掩藏自己的本事，”小六一字一顿道，“过去没见过世面的我确实单纯善良，是方姨娘你教会了我心狠手辣。我不想杀人，可还是害死了一条无辜的生命。正因为这件不能挽回的事情，让我不想再做个单纯善良的人了。既然方姨娘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荣辱与共，什么事情危险都是我去做，而我家里有了困难，你却不闻不问，这应该吗？”
“笑话，你家里有困难，是我造成的吗？”小桃很是不服，“你娘有胳膊有腿，为何不去给人帮佣？她若找不到合适的，我可以在将军府给她介绍一份。还有你那两个好吃懒做的哥，打算窝在家里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