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两则广告都刊登出来了,”贺季辰摊手,“江楚越后知后觉有何用?没人破解得了,因为这是我跟乔问天自己研究的。”
“那就好,”白易安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只要江楚越不知道咱们来了广州,咱们总会有的机会。”
“先是大哥,然后是江梦越,”贺季辰忽然变了张脸道,“天瑜在两次炼狱中度过。若这次我不能救她于水火,我就枉为她的丈夫。”
“何必这般苛责自己?”白易安皱眉道,“当初你若不离开贺家,就有性命之忧,天瑜她也不会放心的。你在贺季磊手上不也是人间炼狱么?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你俩夫妻一条心,谁也没法阻止你们重逢。”
火车到达广州。两人拉低帽檐,乘坐黄包车来到同乔问天约定的面馆吃面。乔问天心细,知道两人到达广州时定是饥肠辘辘,便把汇合的地点定在了面馆。
面汤快见底的时候,他总算出现了,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江楚越身边,咯咯地冲贺季辰笑。
“你小子行啊,”贺季辰打趣道,“半年未见,我在东瀛吃尽苦头,你却胖了一圈。”
“没办法,还不是春妮做的饭菜太好吃了?”乔问天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还一顿不落地盯着我吃下去。”
“诶,故意拉仇恨呢,”白易安抗议,“显摆自个有人疼是吧?过去我怎会瞧不出来,乔副官原来是这般虚伪的人?”
“白先生,过去咱俩没什么交集,”乔问天笑道,“我不了解你,你自然也不会了解我呀。不过你在东瀛救了三少爷一命,是三少爷的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
“你怎知你们三少爷的命是我的救的?”白易安问,“这半年你俩几乎没联系。”
“我清楚大少爷和太太的手段,”乔问天道,“哪怕他们念在亲戚一场,不赶尽杀绝,也不会放人的。若不是有你相助,三少爷他哪能顺利地回国?”
“季辰能顺利回国,可不单我一个人的功劳,”白易安叹气,“乔副官,这事说来话长,等日后我有机会再跟你细说吧。”
“白先生可别再叫我乔副官了,”乔问天摆手道,“三少爷都落难了,我也早就是平头百姓一个了。三少爷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咱俩之间不必太拘束的。”
“哎哟,你就别一直说废话了,”贺季辰急不可耐道,“快告诉我,天瑜到底什么情况啊?”
“我就知道三少爷心里着急,”乔问天竟然玩世不恭地笑了起来,“所以我故意吊你胃口呢。放心吧,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好,沈少奶奶不在将军府,搬到外头来了。定是像在上海那般,跟家里的女眷不对付,被迫搬出来了。”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白易安兴奋,“天瑜在贺季磊手上的时候,也正是因为人被关在外头,江楚越才有机会把她弄出来的。”
“那她如今精神状态如何?”贺季辰追问,“身边都有什么人跟着?”
“春妮说沈少奶奶看起来还不错,”乔问天回答,“说话声音洪亮,也不像有什么心事。她身边只跟着一个丫鬟,我专门打听过,竟是小苗表妹!人又是从上海带来的,该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