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介意你心里有他,可你必须尽快忘记他!作为我的妻子,你必须要爱上我!大半夜的,你觉也不想睡,想他想到流泪,让我情何以堪?”
“我一定会忘掉江楚越的,”沈天瑜咬牙切齿道,“但也不见得我就会爱上你,我的心是不会轻易交付出去的。”
“想爱谁不想爱谁不是你嘴上说了算,”贺季辰道,“我对我自己有信心,没有女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困了,睡觉。”
他放开沈天瑜,躺回原来的位置,过了半晌也没有回去睡地铺的意思。沈天瑜打算跨过他睡地铺去,他闭着眼睛抓住她一只手道:“沈天瑜,躺床上乖乖睡好,别逼我把整个唐园闹得鸡犬不宁。”
翌日清晨,春妮透过窗户瞥见沈天瑜房间的地铺空了,便轻手轻脚地进来收拾。收到一半,门帘动了。贺季辰把两只长长的脚放在地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三少爷,你,你怎么还在呀?”春妮被震到地上,口无遮拦道,“我还以为你去军校了,三少奶奶人呢?”
“自然也在床上啊。”
贺季辰起身,将两边帘子挂起来。沈天瑜逢头垢面的脑袋暴露在天光下。一个女人,和男人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终归是羞涩,哪怕盯着的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她也免不了心情不适。
“春妮,我真该起床了,”贺季辰走到小桌旁倒了杯茶水漱口,扭脸叮嘱春妮,“你好好伺候三少奶奶梳洗,然后去前厅吃饭,我今天吃完早饭才出门。”
他说完,大摇大摆走出去了。春妮将沈天瑜扶起来,笑嘻嘻地问:“小姐,昨夜你跟三少爷……”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天瑜炸毛了,“我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不过是睡在同一张床,什么都没发生。”
“你紧张什么?”春妮不依不饶道,“我了解小姐,是不会轻易跟男人那个的,可怎么睡同一张床了呢?是你心疼三少爷,主动让他睡床的?你脑子怎么突然开窍的?”
“我没同意贺季辰睡床,”沈天瑜极力解释,“他自己不肯让我睡地板,也不让我睡地板。什么都不干,可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我也觉得别扭。”
她盼着春妮向着她发表两句见解,春妮的表情却淡淡的:“日子一长,什么都习惯了,小姐若一直跟三少爷分床睡,那才奇怪呢,毕竟你们是夫妻了。小姐该尽快给三少爷生个孩子,最好是男孩,母凭子贵,你在将军府的根基才会稳嘛。”
“母凭子贵,也太庸俗了吧?”沈天瑜嗤之以鼻,“你说说,将军府立了那么多规矩,到了唐园,贺季辰他娘也有她自己的门风,这大宅子跟监狱有什么区别?一点自由都没有。我一天都待不下,还要削尖脑袋稳固根基?”
“小姐,抱怨抱怨就算了,”春妮道,“你可千万别有这种想法,不管你喜不喜欢,这唐园都是你下半生的归宿。离开这儿,你还能去哪呀?”
“可留下来,天天面对那个难缠的老太婆,”沈天瑜想想都绝望,“除了逼自己变成像她那样的人,还有其它解决之道吗?我一点都不想像她那样。”
“总会有解决的办法,连三少爷也在想办法呢,”春妮道,“小姐是一个有棱有角的东西,二姨太也是个有棱有角的东西,你俩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一天,就等于磨合一天,时间长了,棱跟角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