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将军府。潘宝琳跟贺季磊正在冷冷清清地吃着饭。贾曼文胎动不稳,几天前大夫建议他卧床静养后,她便不再来前厅吃饭了。
“娘,你怎么愁眉不展的?”贺季磊暼了潘宝琳一眼,漫不经心地问,“是不是近来府里又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儿了?”
“季磊,季豪他都快一个月没有消息了,”潘宝琳郁郁寡欢,“我觉得咱俩日日像没事人一样吃香的喝辣的,有点作罪。”
“娘,不吃香的喝辣的,你教我如何?”贺季磊皱眉,“季豪是什么样的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迷上什么女人,他可是六情不认的。”
“不管他迷上谁,过去也没这般久玩失踪呀。”
“那正好说明,过去他迷上的那些女人,统统没有现在这个女人让他上头。”
“季磊,这几日我左眼一直跳,”潘宝琳道,“总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你说万一,万一季豪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娘,你早就告诉季豪了,”贺季磊不耐烦地嚷嚷,“眼下哪儿都不太平,让他别四处乱跑,找个正经的女人成家立业,是他自己不听你的。包括紫玥,她出国你压根阻止不了。那是他们选择的路,他们就得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家里只有我一个能办事的男人,公司跟军校的事情已经够我焦头烂额了,我哪里还有心思管他们的事?”
“要不你抽空去打听季豪的下落,”潘宝琳不甘心道,“好歹让我知道他是平安的,我才能放心啊。”
“天下这般大,我上哪儿打听他的消息去?”贺季磊郁闷道,“就算打听到了,我也分身乏术去找他。要我说,就该让吃些苦长点教训,下次他便知道怕字怎么写了。”
“季磊,我知道季豪他不争气,”潘宝琳叹气,“可他好歹是你的亲弟弟。娘敢跟你保证,你若把他寻回来,我一定逼着他长进,让他努力工作,分担你肩上的压力。”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贺季磊压根不信,“季豪他注定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娘你想想,当初他那么怕爹,都约束不了自己的行为,他又不怕我,凭什么为我改变?罢了,你别过分忧虑,我会让人留心打听他的消息的,他若回来了,她尽量约束他,如果他再不听劝跑出去,我是不会再管他了。”
吃完饭,贺季磊照例去贾曼文房里坐坐。贾曼文自从卧床保胎以来,就没办法同房了,贺季磊也没出去拈花惹草。一来没这工夫,二来没这心情,他依然忘不掉沈天瑜,依然对她的出走耿耿于怀。
贺季磊推门而入的时候,贾曼文刚吃饱饭,起身笑吟吟道:“你刚同娘吃饱饭过来吧?我这儿还剩点滋补的汤,你要不要喝两口?”
“不用了,”贺季磊摇头,“饱了。上你这儿来坐,消消食。”
“近来是不是军务繁忙?”贾曼文紧张道,“你脸色看起来不好,得多注意休息啊。”
“沈天瑜她……她有跟你联系吗?”贺季磊冷不防抛出一个问题来。
“你果然还想着她,”贾曼文酸溜溜道,“季磊,你明知道她落到江楚越手里,你已经没戏了,为何还念念不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