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你们,”周梦磕了一个响头,“你们不愧是救死扶伤的好人!”
很快,周梦同女护士换了衣服,然后推着盛满药品的小轮车夺门而出。不管是小车,还是她脸上严严实实的口罩,都是极好的伪装。阿宝怎能想得到,不通一句日文的她,竟然能说服护士跟她换衣服?
为了给周梦争取逃跑的时间,自然不能再叫其他病人进来了,时间一长,自然让阿宝瞧出端倪来,直接撞门而入,扳过女护士的身子瞧了两眼,气得跳脚:“岂有此理,你们竟然放走了我老婆?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刚才那位姑娘真是你老婆么?”换了周梦衣裳的护士姑娘硬气道,“为何她告诉我她是被人从上海绑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夫妻吵架你没听过吗?”阿宝气急败坏道,“你到底怎么做护士的?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女护士道:“若只是夫妻吵架,把你老婆追回来,好好劝说几句就好,何必在我这儿大吵大闹?”
“马上告诉我,”阿宝忍无可忍,拔枪相向,“刚刚那个女病人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想不到女护士纹丝不乱,一字一顿地说,“奉劝先生一句,别在这儿开枪。你若开了枪,我必死无疑,你也插翅难逃。”
阿宝气急败坏地离开病房,追到大门口,周梦早就不知去向了。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一个手下哆哆嗦嗦地问。
“娘的,咱们几双眼睛盯着,还是让那个女人跑了,”阿宝骂骂咧咧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人跑了,很可能会惹出麻烦,让我如何跟将军交代?”
“老大,不能告诉将军,”那个手下道,“将军的脾气谁都了解,只怕咱们会小命不保。”
“可这么大的事情瞒得住吗?”阿宝绝望地质问,“你们长不长脑子?我倒是认为现在该马上告诉将军,他若能想办法把周小姐抓回来,没有酿成严重的后果,咱们尚且还能保一条小命,否则必死无疑!”
“老大说什么便是什么,”手下道,“我们都听你的。”
“这儿有几条街,几个出口,”阿宝当机立断,“咱们分头找,一个小时后在这里汇合。”
东瀛宛若一个大熔炉,一个大活人投身其中,似一滴水汇入汪洋大海,哪儿那么容易翻找出来?阿宝和他的手下一直找到晚上,才精疲力竭地放弃了。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给贺季磊打电话,贺季磊大失所望地骂他几句,让他立马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贺季辰弄走。
周梦听从贺季辰的建议,从医院脱身后便去新街东巷租下一个临窗的房间,守株待兔。
两日之后,当她看着阿宝从她的窗下走过时,兴奋得跟捡到一个钱包似的。她飞奔下楼,悄无声息地跟着她。
阿宝的相好住得还算体面。周梦看着他走进那幢古朴的小院,便不再出来。
这个大色狼!周梦在心里骂道,吃着锅里的还想着碗里的?真把自己当太上皇了?
一直等到午夜,阿宝明摆着要留在情人家里过夜,周梦便回到自己租的小房间来了。为了防止自个睡过头,误了大事,她赏了跑堂的一点钱,让他明日五点叫她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