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如花,她是那样的美丽.睡梦中喃喃的说着什么.
我起身,该早朝了.
几年的夫妻,感情却是有增无减,对她我似乎永远不会腻烦.永远都可以在她身上挖掘出新眷恋.
母后找过我,提起纳妃的事情.我点头同意.
大汉初年,我的姐姐南宫公主和亲匈奴.之后,再无消息,我立誓,终有一日,我要踏平匈奴.一血前耻.
纳妃对我来说,不过是形式,我要的是她们背后可以助我成伟业的钱财,而姑姑却无意中帮了我,只是,又有谁有资格来主宰我的事情.就算是她也不可以.
陈越兄弟的嚣张我又怎会不知.只是想看看,聪慧如她,可会继续让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那么,我就等着看吧!
果然,陈越在寒玉楼吃了亏.而她也让自己辛苦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寒玉楼关门.
她是聪明的.
陇西粮食之事,却又让我对她刮目相看.“谷贱伤农”这样的话,又有几个人可以说出来.
她的智慧,丝毫不在窦太后之下,只是,我必然不会去助长外戚势力,我宠的是她,而不是一个会威胁我大汉基业的外戚家族.
心头忽然想起了先帝临终时的话,听着暗探禀报着她的行踪,我不禁自嘲,何时,我也开始对她戒备起来了?
只是,当她掰着指头算着什么“妇德,妇言”的时候,眼里的哀伤.
她是喝醉了吗?
我让人送她回宫,她却是怒目而视.
还是说,她在演戏?演给我看吗?
她的歌舞向来迷人,带着微熏的醉意翩翩起舞.那样的娇态,媚惑,喝醉的除了她,我又何尝不是.
带她回宫,看着她又哭又笑,说着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她哭着说,她也会吃醋,她知道她要做一个好皇后,可是,她怕我废了他,她说“以色侍人,色衰恩驰”她说她的下场和惨,不得好死.她说着说着,又哭又闹.
原本想要发脾气的,却在听着她说她会死,我的心竟然跟着疼了起来.
原来,她的心里一直也是恐惧和害怕的,却依旧要笑脸迎人.
那时候,心一软,便随她胡闹去了.
或许,阿娇,我们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或许,我对你的戒备是多余的,
想到这里,我竟有些欢愉,若有一个孩子,一个我和她的孩子,不是什么坏事情。
于是,久久不去宠幸她.和她一起去甘泉宫,刻意的去让她跳舞,跳舞,看着她压制着怒火,无可奈何的跳着.有些好笑.
当她穿着那样暴露,诱惑人心的衣服出来,轻盈的踏着脚步,媚惑之极.好象蛊惑人心的妖精一样.我终于克制不住自己要了她.
那半个月,在甘泉宫里,看着她卸下了心防,快乐,幸福.我跟着暖暖的,这或许是我能给她的,最美好的东西.她要求的会是那样的简单.
只是,我的大意,竟让她受到了伤害.
四年的用药,竟让她的身体受到了那样的伤害,而另一个原因,却是因为有人也对她下了药.我想掐死那个罪魁祸首,却发现,这件事情和母后脱离不了关系.
我去找她,母后只道:“你的天下,不该再有一个窦太后.”
她会是第二个窦太后?我不信,却也不得不放手,我宠她,却也不想为了她和母后作对.这个女人为我,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我想争理,母后却道:“你可是忘记了先皇的遗旨意了。”
那到圣旨吗?
心有些疼痛。却又无奈。
只是,在我逐渐掌握着天下权势的同时,对她,我越来越不了解,看不透她,就象从前我从未想过,寒玉楼背后的大东家会是她一样!
她究竟想要如何?
我越是对她宠爱,对她并不是好事情.况且,现在,我也需要一个孩子来巩固人心.
更多的是,当看到她对一切好象洞悉了一样,我没来由的愧疚.夜里,在其他女人身边,可醒来,自己又不知道何时候跑到了她的身边.这样的我,让我感到害怕.
她也在变化着,自那次孩子流失后,她便少了肆无忌惮的欢笑,模样虽更象一个皇后该有的样子,却让我不喜欢.只是,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她自己,或许这样,更好.
而当我察觉到了她背后的身份的时候,让我更加的惊疑“白玉纸”,还有那些其他的店铺,没有一家不是日进斗金的生意.
士,农,工,商,她确实有本事.若是长此下去,富可敌国,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一个皇后,怎会有如此的本事?她又想做什么.
我有些冷冷,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想弄出什么风浪?
女人,以前再怎么美好又如何?终究还是一个样子的.争权夺利,哗众取宠.
那个女人的演技实在是可笑,却不知为何,我没有插手,只是在一边看着她.
既然这样,那就让她输了这局.或许,一切会归为太平.让她象一个普通的妃子一样,让她不再放射出蛰目的光芒便可了。
可当她说起那个孩子.我终究还是心软了.那个孩子,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然后,她变的冷然许多,看着我的眼,变的陌生.
当听到巫蛊的时候,原来,她还是变了.
那年,我一直以为母后对父皇,是有爱的.爱的真切.可是,终究,母后还是对父皇下了药,让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同时,用了计谋,嫁祸太子.
她呢?
她也会如此对待我?
母后的身份,是尴尬的.一个已婚的妇人受宠在后宫.那么,我的阿娇呢?也被腐蚀了?
让杨得意过去的后,忽然想起那一年她为我抵挡刘武,几乎为我命绝.我害怕了,若是如此对她,总有一日,她的心,她的人,会不会离我远去?
我站起来,向着椒房跑去,想要阻止那个悲剧。却看到椒房宫大火.忽然停住了脚步.终究还是不可挽回了.
她收回了原来就该属于她的权利,开始操守着一个皇后应该做的事情.然后,我看到,她看着我的眼,是那样的冷漠.
想收回她的心,却是不可能了.
局势渐渐的稳定下来,对匈奴的战争我取了最大的胜利.后宫平静,不起波澜.就算是母后,也让她处理的生不出事。
这样的她,却也让我安心.
刘陵身边的那个少女,我并不陌生。楚服,那个心计颇深的女子。她来做什么,虽然不知道,却没来由的惧怕,我能做的,就让她们里阿娇远一些而已。
听到她拒绝姑姑找来的大夫,不去吃那些药物。理智如她,究竟知道了罪魁祸首会是我吗?
已经很久了,让她断了药,她的身体会好起来吗?
我想要她,要她。
匈奴于单投诚,推恩令却暂时搁置下来了.
对此,我并不惊,一切都会在我的预料中.
只是,事情的变故,却又让我无法预料.
天花,这样可怕的字眼,而她,此刻就在那宫墙内,
我该如何?
封锁了消息,只传,皇后大病.
那些接触过霍去病的宫女太监,所有可能传染上的人,都是疑凶.
世人传,天子宠爱皇后,皇后病疾,迁怒他人.宫中血光连连.
只是,接下来呢?
母后要求,就让那年的椒房的火蔓延到长门去.
亲口,要我下令,让她去死吗?
或许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只是,我的雷厉风行在这个时候却派不上用场,我犹豫而抗拒,咆哮着让母后滚开,看着她震惊而扭曲的脸,只是,
杨得意却是跑了进来,哆嗦的告诉我,长门失火.
她怎么会死,现场没有霍去病的尸体,没有岳飞星的尸体,就连她的贴身宫女的尸首都没有.
她终究还是心太软了.不舍得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带着他们离开.
她和母后,终究不一样的。
又会是谁带走了她?
只是,我该用什么借口去找她回来.她真要离我而去?
我不敢去想.
杨得意递给我一个盒子,里面却有保存的很好的字迹,
我打开,
“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
彼时再藏娇,长门不复留;恩义皆两绝,无怨亦无情。”
无力握着手中的字迹。
她走了,我又该如何?顿时,这诺大的宫殿变的空空。若以她的智慧,若不让我找到她,我的胜算又有几何?
此刻,杨得意领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
“皇上,”宫女道:“皇后娘娘至昭阳殿伺寝以来,已有一个半月无来葵水。娘娘葵水一向不定,但自搬离椒房,居住长门,葵水所差无几日。身体大好。”
我看着杨得意,渐渐漾起笑容,会有这个可能吗?阿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