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没有听到母亲凌澈的回复,这里有些奇怪,这才转过身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凌澈。看见凌澈只是看着他愣愣的。
元锦有些想明白了,估摸着应该是母亲又想起了父皇吧,他知道自己的样貌跟父皇很想像,母亲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看过自己了,元锦有些领悟。
等到凌澈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元锦已经在一旁翻看了之前凌澈自己亲手批阅的奏折了,凌澈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元锦是个好孩子,他的父皇不在,元锦一直都很懂事,跟别的顽皮的小孩子不一样,元锦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什么,自己需要什么,自己要做什么。
元锦让凌澈一直很省心,就算是现在元嘉不在,凌澈也不用在元锦的心里注意太多,这个孩子很懂事,可能是知道父亲不在,所以整个人越发地坚强起来,还时常地安慰自己。
凌澈有些感慨,元锦这么小,可是却是跟在自己身边这样的阴谋错乱的圈子里。
等到元锦发现凌澈一直在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时候,知道凌澈是因为父皇而伤心,遂也没有再说什么,元锦直接拿起了一本奏折,用着孩童稚嫩的口吻,怯生生地指着奏折上的洪涝二字,直接询问了起来:“母后,你觉得这一场洪涝灾害该如何解决呢?”
元锦开了口之后,凌澈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她听到了刚才元锦说的问题,像是这样的天灾人祸,她也没有什么能够预防的办法,也只不过是赈灾救人了。
但是这样的方法的确不是长久之计,凌澈一直采用的办法是迁居,先把人给转移到别的地方,等到洪涝的灾害平息了。
到时候的话,原来的人也可以再回去,但是毕竟来来回回的影响人力物力,凌澈一直都在想一个好一点的办法,所以现在也是对这些天灾比较困倦的,不过凌澈想不明白,元锦问自己这个问题有什么意思呢?
凌澈根本想不到元嘉的目的,遂说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法。
接着凌澈有些疑惑地看着元锦,元锦也并没有再继续卖关子下去,他低下头来沉思了一会儿,这一副正经的样子出现在元锦这么小的脸上,凌澈有些可笑,不过并没有打扰到元锦,安安静静地放在一边,等着元锦说出自己的想法。
终于,元锦抬起头来,看着凌澈的双眼有些紧张:“母后,我认为,制服洪涝的方法在于疏,而不在于堵。而且,如果一直采取迁居的方法,也难免会劳民伤财,不是长久之计,如果适当的引导这些多出来的水到田地里,再种上合适的庄稼,这也是可以实行的。”
凌澈听完之后有些震惊,她现在管理着政事,自然是知道刚才自己提出的方法不是长久之计,而新的方法她也已经想出来了。
如今依着元锦的说法,竟是和自己的观点一样的,只不过,元锦的处理方法还是有些稚嫩,恐怕到时候会被束缚住手脚。
饶是如此,凌澈也已经很惊喜了,元锦还小,能够想出来这洪涝灾害的关键之处已经是很了不得了,凌澈有些激动地抓起元锦的肩膀,又询问了他一些旱灾之类的常见灾害,元锦也是一一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看法,最后一句“要想富先修路”更是让凌澈惊喜不已。
凌澈感叹于元锦的聪明,元锦虽然小,但是对于事物有着自己独到的看法。凌澈见识到了元锦的政治远见,一下子就想到了元嘉,元锦完全的继承了元嘉的聪明头脑,每件事情都很是井井有条,连凌澈也知道元锦恐怕生来就是九五至尊的料,凌澈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元锦这么小已经有了这等头脑,定然是不能够浪费这样的聪明才智,凌澈想着从现在开始就慢慢的培养着元锦,她不能够保护元锦一辈子,现在元嘉不知所踪,花婆婆和师傅也已经是不在了,秦知更是失去了一只胳膊,元锦能够做的,就是让自己足够的强大起来。
不过凌澈也是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元锦这么聪明,定然是不能够暴露出去,这里有多少人一直在惦记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而元锦的安危尤其得重要,凌澈现在只有元锦了,她要好好地保护元锦,自然是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并且凌澈暗暗叮嘱元锦不可暴露。
看到元锦乖巧地点了点头,凌澈这才喘了一口气,这孩子能屈能伸,就是一块需要打磨的美玉,以后自然是一块难得的人才,在这之前,凌澈一定会好好地保护着元锦。
而这个时候另外一个“皇子”平儿,此时正在享受着宫女太监的伺候,逍遥不已,由于前些日子兰心打了他,在他生病的日子里,凌澈对他很好,起码在衣着和吃食上边都让人加强了许多,更是威胁兰心,不让兰心再打平儿,所以平儿的这些日子也是分外地享受着。
这个时候平儿还在吃着前些日子凌澈收回去的桂花酥和杨枝甘露这些哄小孩子用的小吃食,平儿前几日没有吃到,如今再次得到的时候,自然是觉得更加地好吃,根本不理兰心气急败坏的声音,自然我行我素,甚至有些嫌弃兰心这个母亲都不对自己好。
平儿一想到这一点,心里自然是觉得不舒服,顾也是事事和兰心唱反调。这不,兰心看着平儿歇了几天了,叮嘱着平儿让这两天就赶紧去继续跟着太傅读书去,平儿根本舍不得如今这样的逍遥日子,更何况是兰心让他去的,遂也是迟迟地拖着,不肯去上学。
平儿拖着的借口当然是病还没有好,额头在桌子上磕了一下,这几天的功夫早就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平儿非说脑袋疼,这也没有法子。平儿是兰心的儿子,自然是清楚平儿心里想着什么,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个时候平儿不听话,她气恼地回了娘家,不再理会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