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看了李张氏一眼,问着沫儿:“沫儿,她真的是你的奶奶?”对此她还是有点不相信这个老妇人说的,她注意到在这个老妇人出现的时候沫儿害怕的缩了缩身子,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她转眼看向了元嘉,只见元嘉对她摇了摇头。凌澈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不方便管。
沫儿点了点头,小声的说道:“曾经是……”
曾经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凌澈刚想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但是那个老妇人却又扯着她那尖锐的嗓子喊道:“哎哎,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怎么说话呢。虽然我们已经分家了,但是我始终是你奶奶。”接着,她又换了一副笑脸对凌澈等人说道,“这位姑娘,我家衣服多而且绝对比他们家的好。怎么样,要不要去我家跟我换?”
“这……”凌澈假装有些为难的看了李大叔一眼,要不是元嘉不让她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她就会跟沫儿家的换了。她瞪了元嘉一眼,可元嘉就跟没有看见一样的望向了别处。
李大叔也看出了凌澈的为难,他叹了口气举起了手中的斧头接着劈着先前没有劈完的柴,“我家穷衣服也没多少,姑娘你们还是跟我娘换衣服吧。”
凌澈确实是想顺便给其他的人一起换了的,但是事实证明沫儿家的衣服是肯定不够的。于是她转身和李张氏说:“我们一共有十一位,需要三套女装八套男装,你家有吗?”
见到凌澈突然改了口,李大叔只以为是她故意刁难李张氏,所以他心中的戒备也放下了一点。倒是李张氏听了之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连忙高兴的回答道:“好好好,有的有的。”反正这些人只要旧衣服,她那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妇儿的旧衣服加起来应该够了,“姑娘,那其他人呢?”
“还有六个人在沫儿的草棚子里等着我们。”凌澈说着歉意的看了李大叔一眼,“这……李大叔,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李大叔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这么多年了只要是他娘来了他就别想得到一分钱,这个结局他早就预料到了。
“小橘子,回去的路线还记得吗?”凌澈吩咐着小橘子,“去吧他们和马车都带过来吧,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小橘子应了一声,小跑着就去了。
那李张氏一听见他们还有马车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算计,就想着从他们的手里把马车弄过来。
可凌澈连看都不想看她,而是对着李大叔说道:“大叔,这也快到中午了我们这一行人还没找到地方吃饭呢。您看您能不能准备我们的中午饭?大叔放心,钱我们会照付的。”
凌澈的话让李大叔很是意外,他放下了斧子吃惊的问道:“是真的吗姑娘?”
“当然是真的,若是大叔不信我们可以先付定金的。”凌澈微微的偏头吩咐着夏浅,“夏浅,先付定金。”
“是,小姐。”
夏浅从袖口里拿出一锭三两的银子,想要走过去递给沫儿,却在中途被李张氏一把抢了过去,“姑娘中午还是在我家吃吧,我家的饭菜很好,而且我两个儿媳妇做出来的菜都很好吃……”李张氏极力的邀请着,只要这些人去了她家吃饭,还愁没有银子吗?话说这些人也是很豪爽的主,吃个饭的定金就是三两银子。三两在他们这村子里就可以吃上好几顿了,要是再加上剩下的钱那她就赚了啊。
所以这些金主她一定要留下……
李张氏的算盘打得很好,但是凌澈却冷冷的拒绝了她的提议:“不用了,我们喜欢安静。还有把银子还来,这钱可不是给你的。”
“姑娘……”李张氏的手紧紧的攥着银子,试图耍赖。但是见凌澈一言不发冷冷的盯着她时,她慌忙的把银子塞回了夏浅的手里,“还,还不成么。”
这个李张氏,是一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主。
沫儿从夏浅的手上接过了银子,说过谢谢姐姐之后便捧着银子给她爹看了。李张氏在一旁看的直磨牙,这银子差一点点就是她的啊,哪还会有老二家的什么事?
沫儿还小不知道这三两银子的价值,可是李大叔却知道。他差异的翻来翻去的看着,抬起头对凌澈说,“姑娘,这银子给多了啊。”三两银子够他们家五口人吃一个月了,更况且这只是定金。就算他们有十一个人,这银子也还是给多了。
怎料凌澈还是坚持着她的想法,“不多的,我们人多有点占地方,还有菜什么的还需要大叔多费点心,我们只求吃饱就行了。至于多余的就当是犒劳大叔的吧,权当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
沫儿和李大叔都很淳朴,她想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们。
凌澈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李大叔也不好推辞,“那这样吧,我等下去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打回来加餐。”
“好,麻烦李大叔了,我们换好衣服便会回来的。”凌澈欣然同意。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后来元福耐不住寂寞去和沫儿的弟弟玩起来了。直至这个时候李大叔和李张氏才看出元福是傻子,李大叔只把话藏在心里,他知道这可能是人家心上的一条疤所以不去揭开。倒是李张氏管不住自己的嘴,“姑娘,这位是你的亲弟弟吗?”
凌澈不想理她,从鼻腔里发音‘嗯’了一声。
然而李张氏并不知道收敛,接着又说道:“那就可惜了,长得这么俊俏居然是个傻子……”
“傻人有傻福啊。”凌澈说着,可是她的目光一直在元福的身上。
李张氏哑口无言,可她并不觉得自己不该说那句话。而是想着这家弟弟是个傻子,这家姐姐也是人傻钱多的主。突然间她的目光转移到了元嘉的身上,张口就问道:“这位是谁啊?”
回答她的是元嘉冷冷的一瞥,他的薄唇轻启,惜字如金的说了几个字:“她兄长。”
这也只是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其实他想说的是‘她相公’的,可是又顾忌要是等下李公公来了,这个无知的妇人说漏了就不好了。至于他说‘她兄长’这也是没错的,她和元福是名义上的夫妻。他是元福的兄长,那也自然是她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