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和亲王跪在养心殿空旷的大殿中央,而弘历面沉如水的坐在龙椅上,看向和亲王的眼中透着丝丝阴霾。
“皇兄,事情就是这样。”和亲王镇定的说道。
“臣弟对皇兄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实在不敢参与那等大逆不道之谋划,遂前来向皇兄禀明真相,还请皇兄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恶计啊。”和亲王言辞恳切,态度真诚。
弘历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对和亲王言道。
“弘昼,你是个好的,若非你今日告密,恐怕朕就要着了他们的道了。此等功劳,朕.......应该如何嘉奖于你呢?”弘历的声音很冷,令人不寒而栗。
“臣弟不敢。”和亲王连忙推脱。
“能为皇兄分忧,是臣弟的荣幸。只是臣弟的福晋近日来身体略感不适,恳请皇兄准许臣弟辞官闲置,在家好好照顾福晋。”
弘历闻言笑了笑。
“弘昼还真是性情中人啊,既然如此,那朕就准了吧。”尽管弘历的内心里,已经恨不得立刻将弘昼杀掉灭口,但因为弘昼举报了永琏和太后的阴谋,所以弘历现在还真的动不了他。既然弘昼识时务,懂得激流勇退,那么他也可以暂且留他一命。而今弘昼不是主要矛盾,他应该集中所有力量,对付永琏和太后!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策划了这么阴损的诡计,来陷害于他!这回,他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臣弟,谢皇兄恩典!”和亲王得偿所愿,退出养心殿,是一头的冷汗。
既然清闲下来了,那么他就有时间好好的跟各位皇室宗亲联络联络感情,过些醉生梦死的日子了。这感情联络好了,皇后娘娘未来的路才能更坦荡,他才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
唉,皇额娘啊,这回儿子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您自己自求多福吧。
令妃最近察觉到了弘历对她的冷淡,毕竟不是笨人,自然明白结症是出在了永琏身上,遂连忙与永琏拉开了关系。令妃混迹后宫多年,吴那拉许多避孕的手法已经被她拆穿了。心底虽然暗恨,但也拿吴那拉没办法,只能尽量躲开。也不知是鸿运还是霉运,就在弘历想办法要废掉令妃的时侯,她怀上了入宫以来的第一胎。
弘历听罢了这个消息,只能暂且收了对付令妃的心思,想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毕竟他孩子少,能多得一个是一个。而且女人生子最是凶险,在生产的时侯,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也只能道一声遗憾。令妃的这个孩子,为她争取到了一点时间,但是也同时埋下了灭亡的隐患。
令妃这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顺风顺水,可自从她怂恿皇帝认了小燕子之后,一切就都变了。在后宫生活就是如此,一步错,步步错,你不能有任何差池,哪怕仅仅是小小的失误,也足已让你永远不得翻身了。
京城暗潮汹涌,各方势力角逐,就在这样紧张的时刻,阿里和卓进京了。
这天,阿里和卓带著他的含香公主,抵达了紫禁城。宫门大开,鼓乐齐鸣。弘历带着阿哥、亲王、王公大臣们迎接于大殿前,永琏自然也是跟随在弘历身边的。
回疆的民乐一路吹奏着,阿里和卓一马当先。车队、马队、旗队、乐队、骆驼队、美女队、卫队一一步入宫门。在这浩大的队伍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顶充满异国情调的轿子了。垂著飘飘似雪的白纱,含香佩戴着轻纱遮挡面容,端坐在车子正中央,衣抉飘飘,目不斜视,就像是一幅绝美的图画。弘历这色胚,不由自主,就被这幅图画给吸引了。
见到弘历,阿里和卓下马,轿子也跟着停了下来,维娜和吉娜扶下含香。阿里和卓带著含香及所有队伍,跪地行礼,山呼万岁。
“阿里和卓不要行此大礼,远道而来,辛苦了!”弘历上前客套。
阿里退后一步,把含香带到乾隆面前。
“皇上,这是小女含香。”
含香双手交叉在胸前,弯腰对弘历行了个回族的礼节。
“含香拜见皇上。”
含香这么一说话,弘历顿时觉得一阵异香扑鼻而来,好像置身在一个充满花香的世界里。那股香味,像桂花和荣莉的综合,芬芳而苏甜腻,馥郁而不刺鼻。香得清雅,醺人欲醉。
弘历又沉醉了,猎艳之心大起,早就听兆惠说过,这个回部的‘香公主’天赋异禀,没想到竟然真的啊!弘历好奇的打量着含香,但见那丝巾半遮半掩,却掩不住那种夺人的美丽。那对晶莹的眸子,半含忧郁半含愁,静静的看著他。弘历和含香的眼光一接,心里竟然没来由的一荡。于是,弘历在心底对自己说,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阿里和卓带了什么香料来?怎么有这么奇妙的香味?”
“回皇上,小女生来带着奇香,所以取名叫含香。含香是我最珍贵的女儿,也是我们维吾尔族的宝贝。她出生的时候,漫天全是彩霞,香味弥漫,我们的星象家说,这是我们回部的贵人降生了!”阿里迫不及待的向弘历推销自己的女儿。
“果然是奇珍异宝!”弘历高兴的大笑着。
“宫里已经备下了宴席,还请阿里和卓,还有这位香公主,随朕一同进宫赐宴!”
转身的瞬间,弘历的目光扫过了站在一旁的永琏,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阿林。”弘历一边走,一边轻声的对身旁的阿林吩咐道。
“事情都准备好了?”
“回皇上,奴才等人已经将太后捉拿,现囚禁在慈宁宫中,至于二阿哥,今晚也肯定不会出现在宴席上了。”
“好,注意封住他们的嘴,千万不要惊动了‘客人们’。”弘历胸有成竹的阔步向前,就凭永琏和太后,也想扳倒他这个皇帝!做梦!
“喳!”
当晚,在皇宫的大戏台,有一场盛大的迎宾会。戏台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戏台下面,许多桌子,已经坐得满满的。可这场盛会里,却唯独缺席了一个最不该缺席的人物——太后,许多人都在议论着,太后去了哪儿?可弘历就当没听到,兀自点了一出他最喜欢看的‘大闹天宫’,津津有味的看着。孙悟空正在戏台上翻翻滚滚。男南熳拧4蠹移肫牒炔剩粕锥
吴那拉身为皇后,自然是要坐在弘历的身边,席间故作不解的轻声在弘历耳畔询问道。
“弘历啊,怎么不见皇额娘呢?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有点担心啊。”
弘历拍了拍吴那拉的手,雅儿还是这么单纯可爱。若是太后和永琏的计策得逞了,他可怜的雅儿就该被他们废掉了,还有小永d,还不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雅儿这么掏心挖肺的对太后,可是太后却这么恶毒。想到这里,弘历又开始第无数次的感慨,他的雅儿是多么的善良美好啊,就是因为有雅儿在,所以这皇宫才显得不那么冷酷无情,遂温柔的笑道。
“你有心了,皇额娘今日略感风寒,在慈宁宫歇息,就不来了。”
吴那拉眨动着无辜的大眼睛,乖巧听话的对弘历点了点头。
大闹天宫已经演完,阿里转头看著乾隆。
“下面是小女献给皇上的舞蹈,都是我们的民族舞蹈,粗俗简陋,不成敬意,请皇上随意看看就好!”
香公主要跳舞,弘历自当兴味盎然。乐声响起,台上走来了许多孔武有力的男人,裸著胳臂,穿著红色背心,随著鼓声,舞出场来。含香被几个武士指著出场。一色白衣,依然用白纱半掩著面孔,到了台中央,随著音乐,婀娜多姿的舞了起来。白纱飘飘似雪,妩媚娇艳,翩然若仙。
这么漂亮一个女人,按照定律,弘历肯定是要被吸引到失态的。于是当含香一舞结束之后,弘历就非常没规矩的,非常有失身份的,亲自走下了台去,将含香扶了起来。阿里和卓见状,也连忙起身,走到了含香身边。
“阿里和卓,你这个公主,联已经听兆惠将军提过好几次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她实在美得不像人间女子!朕自认见过的美女,早已车载斗量,可是像含香这样的,还是生平第一次看见!”
这话一出来,在场不满的女人多了去了。身为车载斗量的美女之一,吴那拉眉梢跳了跳。好吧!即便是这个含香的确长得很好看,吴那拉自愧不如,但是被弘历这样说,还是觉得很不爽。
永璜在一旁噗嗤的笑了一声,他也看到了吴那拉那忿忿不平的小脸。吴那拉瞪圆了眼睛看向永璜,你笑什么笑!永璜也满脸无辜的回望着吴那拉,耸耸肩膀。这边,吴那拉和永璜眉目传情,那边阿里笑得一脸自豪。
“皇上!为了表示我们回部对皇上的敬意,如果皇上喜欢,我把我这个珍贵的女儿,就献给皇上了!”
人家要进献美人,弘历怎么可能拒绝呢,于是也哈哈大笑着对阿里举杯。
“阿里和卓,朕交了你这个朋友了!你的礼物太珍贵了,朕会把她好好的珍藏着!朕向你保证,你永远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弘历与阿里两人得酒杯在空中一碰。
“干杯!大清朝和回部从此休兵!再不打仗了!”
阿里兴冲冲接话。
“和平万岁!”一仰头,喝尽了杯中酒。
弘历当场封含香做了香妃,但实际上因为四妃已满,含香在玉碟上的封号是和嫔,不过因为好听,所以叫了香妃,赐居宝月楼。宴席结束,夜已深沉,可这回,好色的弘历却没有去看他刚封的香美人,反而转道去了慈宁宫。今晚,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慈宁宫被侍卫团团包围,阿林守在大门口。见弘历前来,连忙上前行礼。
“奴才叩见皇上!”
“没什么人发现吧?”弘历问道。
“宫中众人均去赴宴,并无人发现。”阿林回话。
“这就好,你和吴书来,都在外头守着吧,朕自己进去就好。”弘历说了这么一句。
阿林和吴书来对看了一眼,最后只得言道。
“奴才遵命,请皇上千万小心。”
慈宁宫内很空旷,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太后被人捆绑在椅子上,嘴里堵着一团白布。而永琏则是被人折断了手脚,撂在一旁的地上躺着,同样也是堵住了嘴无法发出声音。
弘历见状疯狂的笑了起来,太后听到弘历的笑声,不禁激动的挣扎着。而永琏也是倒在地上,如同一条软蛆一般扭动着身体。
“你看,非得要走到这一步,非得逼得朕出此下策,何苦呢?”弘历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走到了太后身边坐下。案上,茶壶里的茶已经冷了。可是弘历毫不在意,他的倒了一杯,叮咚的水声回荡在慈宁宫内。
“今日,皇额娘略感风寒。明日,就当一病不起。后日,自然驾鹤归西。皇额娘,您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弘历默默的拿出了一瓶药来,将药粉倒在了茶杯中,跟冷茶混在一起。
太后闻言挣扎得更加激烈了,但是无奈手脚都被缚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弘历端着茶杯,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太后。将塞在太后口中的白布拿开,掐着太后的下巴,就把茶灌进了太后的口中。太后嗷嗷叫唤,被茶水呛得直咳嗽。
“你!你这个逆子!你大逆不道,你忤逆不孝,你弑母会遭天谴的!”太后的嘴终于解放了,她撕心裂肺的叫骂和威胁,可是这些都是徒劳无功,并没有让弘历产生一丝的动摇。
药力开始发作,太后头晕目眩,昏昏沉沉的向后倒去,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变成了双影,什么都看不真切,耳边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布,什么都听不真切,舌头打结,什么都说不出,只能用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甚是诡异。
太后倒在一旁,呼吸渐渐放慢,但还没有死。看来弘历是真的打算,要拖个两天,让太后‘因病而亡’了。
处理完了太后,就该永琏了,永琏很想逃脱,但无奈手脚被折断,只能在地上蠕动。
“本来朕还想让你即位呢,谁知道你竟然这么不识抬举!算计朕!”弘历说到这里,不禁想起了他宠幸紫薇的那些片段,怒火飙升,这一切都是永琏的错!弘历抬脚就把永琏踢飞到了一旁,不解气,复又上前去将永琏当作了沙包一般好一番的毒打,直到永琏被打得面目全非,吐血抽搐,翻起了白眼,弘历方才发泄爽了。
弘历也打累了,出了一身汗,坐在一旁歇息。目光一会看看榻上昏迷的太后,一会看看地上抽搐的永琏。
最终,等他休息过来之后,走到了永琏身边,一脚踩在了永琏的胸骨上,骨头碎裂插入内脏的声音传来。弘历满意的收回了脚,走出了慈宁宫。
“来人!传旨!”弘历笑着高声呼喝。
“惠贝勒永琏大逆不道,刺杀君父,已被侍卫枭首。褫夺其一切身份爵位,着令礼部降级安葬,死后无祭享。太后因惠贝勒事件,受惊过度,病倒了,快派人请个太医来吧!”
弘历解决了太后和永琏,心情大好,迈步就往宝月楼而去!他要临幸美人!以此来庆祝今日的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