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这些天都在忙着准备登基大典的事情。
“实际上,我觉得,我们可以等到苏意下葬之后再准备这件事。”沈惠风见苏念已经开始研究日子了,忍不住劝道。
”其实呢,我也想等到那时候,可是你看,他的陵寝到现在连地基都没有打好呢,全部建好至少也要到明年了,眼下,虽然没有大事,可是零零碎碎的小事却不少,你得处理啊。“苏念上前帮沈惠风戴好佩剑,”你要管那些事,就总要有个合适的身份啊,而且这件事,赶早不赶晚,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沈惠风伸手将她牢牢圈在怀中,轻轻蹭着她的额头道:“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啊,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我不害怕。”苏念踮起脚在他嘴角吻了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闻言,沈惠风心头一暖,牵着苏念的手走到了她刚才站立的地方,低头看了看,随手指了个日子:“我看这一天就不错,登基大典就简单一些吧,现在国库空虚,我们也没有收税,节省一些,有利无害。”
“都听夫君的!”苏念伸手在那个日子上画了一个圆圈,伸头又在沈惠风脸上亲了一口。
他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忙,苏念就不再缠着他,放手让他去忙。
沈惠风先上朝跟大臣们商量了几件国事,结束之后,又去地牢看了看谢暄,见他依旧不愿说话,也不再勉强,转身去了皇宫的豫园。
豫园原先是灵帝一位不受宠的宫妃的寝宫,那名妃子在鹿枭雄侵入望京城之后,就消失了,如今豫园空置下来,沈惠风就将它安排成了一个小型的疗养所,那些地牢里的官员们就住在这里,神医负责照料他们。
沈惠风之所以会来这里,一是想看看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二是想找几个可用之才。
现在朝中本来就缺少正直清廉有能力的官员,若是能从这些人当中找出几个能独当一面的,他就可以省去好多麻烦。尤其是在谢暄这件事上。
那几十个人都住在这个园子里,有专人照顾。
沈惠风进门的时候,正遇上几个人在争论什么,他仔细一听,他们几个正在议论谢暄的事情,他本想上前告诫他们不要妄议朝政,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头疼的不就是这件事吗,既然他们要议论,那就让他们议论好了,自己也正好听听他们有何高见。
正在发言的是个脸色发青的瘦子,他手上还端着半碗浓黑的草药:“要我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私人恩怨先放一边,将事情彻彻底底搞清楚,该定什么罪,就定什么罪,百姓没话说,朝中那些人估计也说不出什么来。”
“你这话就不对了,在座的谁不知道谢暄是个大奸大恶的狗贼?就不说别的,光是为先皇建造陵寝的时候,他就至少贪污了十万两银子,我这都有记录,户部尚书不管,可是我心里有数,这样的蛀虫不除掉还留着过年呢?”一个长着长脸,嗓子像鸭子的人说道。
“你既然有证据,不如上交,也好帮忙定谢暄的罪啊。”旁边几个闲坐着喝茶的人建议道。
“那可不成,现在朝中得的人,敌我难辨,要是将那些证据交到了旁人手中,那就是在帮谢暄脱罪,我可不想他逃过一劫。”长脸说道。
“我看呢,也不用你的证据了,听说昨日将军在谢家找出了好多大朔官铸的金元宝,光这一件,叛国罪都够他死一会了。”那个主张按程序办的瘦子仰头喝下浓稠的药汁,龇牙咧嘴道。
沈惠风听得差不多了,就从暗处走了出来,本想默默离开,一转身却遇上了一个端着托盘的小太监,对方见他,慌忙跪下行礼,这一打招呼,就惊了那几个闲聊的,他们慌忙跪下行礼。
“不必冲我行礼,我现在还没登基呢。”沈惠风转身将离自己最近的那人扶了起来,正是那个脸色发青的瘦子。
几人虽然站了起来,却都清楚,刚才他们私下议论朝政是不对的,都垂着头等沈惠风训斥。
沈惠风没说话,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伸手帮小太监把托盘上那几碗补药拿下来放到桌上,才淡淡开口道:“几位大人为国担忧,着实辛苦,快喝点药补补吧。”
刚刚喝完一碗药的瘦子立马变了脸色,内心一阵崩溃,他刚刚才喝完,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