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没办法啊,公子下了命令,我不敢违抗。”左丞相哆嗦着,躲避着苏念。
“既然你能下毒,想必也知道解药在那里吧?”苏念向前一步,只到左丞相的肩膀,可是气势却丝毫不输这个七尺男儿。
“这......这个......。”左丞相犹豫起来,要是被慕容仪知道自己为了活命将解药给了他们,回头温家旧人要是有一个还活着,估计慕容仪会直接杀了他。
他心思缜密,心狠手辣,不愿意让大宣朝廷知道自己在这里埋了多少探子,之所以要斩草除根,就是为了守住秘密,守住这里其他人员地1安全。
左丞相掂量出了轻重,却不敢冒然拒绝,要知道,这个苏念小公主可是个急脾气的主儿,关键是,慕容仪还说过,要将她毫发无伤地带回大宣,眼见现在没机会了,温成达左右都要死,而他孤身一人,是敌不过这八个人的,所以今日他是在劫难逃了。
既然如此,只能临死前再拉个垫背的了,可惜神医华藏多管闲事,要不然温成达的儿子也不会跑掉。
苏念站在他面前,等了半天不见他说话,心里已经颇不耐烦:“你到底知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想交出来?”
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紧盯着左丞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变化,手上也暗暗握紧了粗木棍。
“小公祖,我们宜辉只有身份最尊贵的人才会有化髓丸的解药,不是我不想给你,是我真的没有啊,我怎么敢欺骗公主呢?”左丞相眯着眼笑道,讨好的嘴脸让人心生厌恶。
“是这样吗?那我还想让人搜一搜呢。”苏念用粗木棍的一端顶在左丞相的胸口:“想多活一会儿的话,就听话别耍花样,否则我会立刻要了你的命。”
木头从左丞相身后慢慢走到了前面来,开始搜他的身。
其实这时候即便找到了解药,也救不了任何人了,大部分人已经快化到肚脐了,一个人的身体有一半都没了,怎么可能会活下来呢,但是苏念还是想要找到解药,这座宅子里有那么多人,万一有一两个还有救的话,也可以救他们一命。
木头一边搜左丞相的身,一边小心地防备着。
宜辉人诡诈,一不小心就会被设计。
搜到左丞相的左手袖口时,木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药瓶,他心中一喜,就用匕首划开了他的袖子,那东西掉在了地上,弹出了几步远。
木头被那个黑色的小药瓶吸引了,正准备弯腰去捡,左丞相袖袍一动,右手疾如流星,指间飞快地在木头脸上划过。
木头一惊,就忘了反抗,呆呆地看着左丞相。
“你做了什么?”苏念向前一步,扯着左丞相的衣襟,质问的语气充满了不善。
左丞相只是笑,有些疯癫地笑:“快哉快哉,何其有幸!我死了也能拉一个垫背的,上天带我不薄!”
苏念一听他这话,气得扬手就狠狠打了他一棍子,那是松木的,木质紧且结实,这一下就把左丞相打得眼冒金星,鼻子里流出了血,直直躺倒在地,晕了过去。
神医华藏已经帮木头看过了,他脖子上那金黄的东西,看起来确实很像化髓丸,一时间向来镇定的他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现在怎么办?”苏念看华藏的脸色不好,已经想到了结果。
华藏斟酌道:“先搜搜左丞相的身,能找到解药最好,若是找不到,再想别的办法。”
苏念闻言,立刻跑到左丞相身边,将他浑身上下搜了一遍:“没有。”
这个老东西向来诡计多端,他要是不愿意说,还真没人能知道东西在哪,苏念皱眉想着,忽然想起刚才那个药瓶,立刻两眼放光地跳起来,在地上找开了。
木头见状,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苏念:“这个瓶子是空的,就是不知道,他把个空药瓶装在身上做什么。”
苏念将拿个黑色的小药瓶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没有发现奇特之处。
左丞相这样诡计多端,他断然不会把没用的东西当宝贝一样缝在衣袖里,既然带着,一定有什么深意。
指间不经意间碰到瓶底,那奇特的手感让她感到惊奇。
她将药瓶翻过来一看,发现它的底子有两圈凹痕,还挺深。
“这是干什么?是把它嵌在什么东西上面防止它倒掉吗?”苏念自言自语道。
华藏闻言,走过来,借着火光看了一会儿,提醒道:“会不会是什么机关上的秘钥?”
“有可能!我父皇的......”苏念说到一半就闭了嘴,她父皇有个密室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果真的是与机关有关,我们要先找到机关的位置才行,这要叫上他们才行。”神医说道,的确,论起机关密道,没有人比猫四更精通了。
而现在,要想让他们走出来帮忙,得先让那些毒人让出道来。
温成达那些只剩半截身体的人早就停止了活动,身体的骨骼一点一点被化掉,他们感觉不到疼痛,也不会恐惧,却依旧死守着另外的几个人。
神医在一群黑乎乎的人里找到了温成达,他肋骨以下的地方已经没有骨骼支撑了,只要心脏也被化掉,他很快就会变成一滩黑水。
“成达!成达!左丞相死了!”神医对着他大声喊道。
那黑色的半截身体就像个雕塑,半天没反应,神医盯着他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正准备走开,他却忽然说话了,那声音压抑而沙哑:“好,好。”
宛如八十岁的老翁。
“成达!你知不知道机关在哪里?放着好东西的机关!”华藏怕他睡着似的,对着他已经面目全非的耳朵吼道。
过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温成达缓缓道:“卧房,书架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