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有两天,塞娅就已经完全掌握了福尔康的一切,她原本想了解一个人不能光听别人怎么说,还要看自己的感觉,耐着性子跟着福尔康游玩,看着他积极表现自己的同时又半褒半贬地说什么他弟弟也不错,塞娅的心头火烧得旺旺的。
她虽然不比大清公主那般尊贵,好歹也是一个大部落的公主,从小备受宠爱,可到了这个包衣奴才的眼里,既然是可有可无,拉上他自己有褒有贬的弟弟就想脱身,哼,真当别人好欺负。她本来还觉得安蓝、兰馨他们太言过其实,贬得太过了,现在看来人家说得还算是隐晦,若不是顾及面子,估计那话难听的不只千倍万倍。不想去西藏不是,他不想去她还偏要他去,不只如此,把他弟弟也带上,让他们兄弟俩好好体会一下西藏风光。
“塞娅,从我们出来到现在,你可都在发呆。怎么,发现我们说的事实了。”安蓝看着面色不愉的塞娅,心知福尔康已经彻底惹怒这位小公主了。
“恩,公主说的没错,那福家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越想越气,塞娅心里捣腾着千百种方法,想着一回西藏就狠狠地虐他们。
“既然他们得罪塞娅,那本宫去向皇阿玛提一提,让他们一起跟你回西藏,如何?”脑残份子,能甩多远甩多远,至于是死是活那就不是她的事了,要知道当他们执行这个计划哪个计划的时候,为了他们这个计划死的人比他们救的人多得多。
塞娅一听,眼睛一亮,她本想着要说这事会有一定的困难,现在人家自己提出来,她自然不会拒绝了。“太好了,公主,这份情塞娅记住了。”
“呵呵,没事,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们赛马如何?”
“好。”
策马奔腾,两人的马都是精心挑选的,安蓝也没想真的赢,但也没想过输,所以看似公平的结果却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谦让。
满意而归后,安蓝直接去了养心殿,此时的乾隆正在处理奏章,不过一听安蓝过来,乾隆还是很高兴地暂时放下手中的事物,宣传安蓝进殿。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起来起来,宝宝今天不是去赴宴了么,这么早就结束了。”乾隆对于其他的儿女关注不多,可到了安蓝这里,大小事物他都会找个时间亲自过问一番,说到底因着祥瑞之事,投入的心力多了,感情自然也会比其他人来得深一些,不然的话,令仙子又怎么会败得那么快速。
安蓝先是陪着乾隆说说笑笑,待到乾隆的注意力被拉过来之后,才状似无意地将塞娅的事告诉乾隆,“皇阿玛,这福家兄弟胆子可真是不小,皇阿玛赐婚还敢有所不满,难不成他真当大清少不他,皇阿玛缺不了他不曾,这指婚之前没想过付出,上台表现什么,若是巴勒奔因此跟大清生出隙嫌,绝对是因为这福家兄弟的行为挑起的。而且儿臣觉得福家兄弟自主换人不仅是挑起事端的原由,还是冒犯皇权的举动。”
乾隆爱什么,爱面子,有人刮了他的颜面,他能让人好受么?
答案当然是不能。
安蓝只负责挑起乾隆的火气,在适当的时候再倒上一碗油,让它烧得越来越旺就好,至于谁帮着给乾隆降火,这就不是她的问题了,反正她认定乾隆不会找她发火就是了。
乾隆的确没有对安蓝发火,甚至他眼里都喷火了,对着安蓝依然是笑脸盈盈,可待安蓝一走,乾隆就掀了桌岸,大掌拍得桌岸‘啪啪’直响,让一旁的高无庸不知道是担心他的手好还是担心这桌岸会坏好。
“高无庸,传朕旨意,福家兄弟才华出众,文武双全,得西藏塞娅公主厚爱,朕成全其美意,令二人后天随西藏公主一起回西藏。”一字一句,乾隆都是咬牙切齿地说出的,若不是不想这个时候跟巴勒奔撕破脸,他一定把福家重重惩治。“另外,福伦可以告老还乡了。”
高无庸愣在当场,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福伦正值壮年,告老还乡一说有些牵强,不过皇上就是天,他说你可以滚了,你就不能在原地停留。“奴才遵旨。”
乾隆的旨意一下,众人都明白福家这次是真的栽了,不过没有人雪中送炭,痛打落水狗的到是不少,如此看来福家人的人缘还真是不怎么样,到了这步田地无一人肯帮忙,还真是混得落魄啊!
福伦和妻子现在无官无职,家里没有收入不说,就连唯一的两个儿子也被皇上送给了西藏公主。福伦心知一定是长子尔康所谓的换人计划让皇上不悦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就算是如此,他心里还是有埋怨,埋怨又如何,他拖人找关系,花钱找人帮忙,无一人肯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
“怎么办,我不能失去两个儿子啊!”福伦妻子再也不是那个装贤淑的福晋了,她现在的样子跟泼妇没有太大的分别,张牙舞爪的,好不吓人。“我要进宫,我要找魏贵人,她一定有办法的,她一定有办法的。”
福伦劝了几句,见没有效果,一巴掌打过去,看着妻子发愣的样子,厉声道:“进宫,你进得了宫吗,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再者你以为魏贵人还有翻身的机会,你也不看看她得罪的人是谁,我都说过了不要惹护国公主,她不听,现在好了,咱们统统完了。”
福伦妻子回过神,伸手缓缓捂住自己被打得红肿的半边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有两个儿子,在一定程度上她偏向长子尔康,当时尔康说要尔泰替他去西藏,她犹豫了一阵还是同意了,现在可好,尔康没有留下,尔泰也没了,这叫她以后怎么活啊!
“呜呜,我的儿……”
“够了,嚎什么嚎,我再去找昔日的同僚,给他们送重礼,让他们帮着求求情,不一定要尔康留下,只要有一个儿子能留下来就好。”
“好好,老爷你快去,我什么都不想了,只要有一个儿子留下来给我养老送终就好。”
会宾楼里,尔康在咆哮,尔泰在买罪,蒙丹在撕吼,萧剑倚在窗前独自吹那凄凉的曲调,如此作为,怎么看就都不像一个正常人呆得地方,别说有客人上门,就连这会宾楼的大门前,路人都绕路而行,十分清冷。
柳青和柳红很是苦恼,这段时间小燕子和紫薇都没有出现,对于福家兄弟要去西藏的事他们到是听说了,至于含香要嫁人的事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人人都笑话镇国公之子还没成亲就戴了绿帽。蒙丹一直在旁叫嚣在去救含香,可叫得最凶的是他,一步也没踏出去的人也是他,这样的人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耸。
“哥,我们把他们请出去吧,不然的话大杂院的老老小小会跟着我们饿死的。”柳红看不惯他们的公子做派,特别是福家兄弟,不仅没了官职还被‘嫁’到远方,父母更是被贬,在他们面前摆架子,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白吃白喝这么长时间也没想着给钱。
“可是小燕子……”柳青还是记得这会宾楼来自于小燕子的事。
柳红可顾不了这么多,她只知道他们要赚钱,要养活大杂院的老老小小,跟他们这些所谓的少爷、情种耗不下去。“哥,我们欠小燕子,可我们不欠他们的,小燕子这么长时间不来,说不定就是想避开他们,你想想大杂院的老老小小,他们才刚搬离那个破旧的地方,难不成你还要他们再搬回去吗?”
柳青咬咬牙,觉得柳红说的对,他们兄妹俩欠的人是小燕子,不是他们。“好,我们现在就去请他们离开。”
柳青柳红下定决心,来到二楼,看着满目狼籍的包厢,柳青就是再老实也火了。“你们够了,这里是我们的会宾楼,不是你们家,我们不管你们跟小燕子什么关系,也不管你们要干什么,总之现在把钱付了都离开,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们兄妹报官了。”
福尔康红着眼,他进不了宫,找不到紫薇,本想顺水推舟把尔泰顶上去,谁知尔泰是顶上去了,可他自己下不来了,喝酒买醉本就痛苦,昔日的兄弟还赶他们走,真是太过份了。“柳青,你知道你在说会么吗?”
“说什么,你看看这里,一个客人都没有,你们吃吃喝喝赶客人就罢了,还摔盘子砸碗,你们不让我们活了,我们凭什么要让着你们。”扯着福尔康的衣领子,柳青积压在心里的怒气在一瞬间爆发。
“你……你真是太势利了,难道你没看到我们的痛苦吗?我和紫薇,蒙丹……”
“住嘴,我看不到,更不想看,你们只想着有的没的,可是我却要想着我身后张着嘴要吃饭的老老小小。”甩开福尔康,柳青也不想跟他们废话了。“快点把钱付了离开这里。”
福尔康等人本来就喝得醉醺醺,柳青的闹腾他们根本就没看在眼里,柳青也不管,直接扯下他们钱袋,然后一个一个地往会宾楼门外丢,待到萧剑时,虽然他没惹什么事,可柳青和柳红对他的好感不多,谁让这厮经常跟着福尔康他们胡闹。“萧公子付清房钱也走吧!”
萧剑本以为自己算是人缘较好的,柳青他们发火最多就是骂他几句,让他不要掺和,谁想他照样是被赶出门。虽说是游走于江湖之间,可这点傲气还是有的,放下一锭银子,萧剑很是实务地走了。
柳青和柳红看着乱成一团的包厢,气恼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咱们好好收拾一下,明天重新开张吧!”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