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的手颤抖的将信拿起,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信封打开,里面有一个存折和一封信。抽出了里面的信纸,展开。却发现,上面没有一个字。给人写信,而信纸上却没有一个字,这个说法有很多,最长见的就是,我对你没有什么话可说,潜意思就就是绝交,也即是,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显然,陈父,陈母也知道这个寓意。拿着信的陈父双手不停地颤抖,说不出话来,事情发展到今天得地步,能怪余一吗?他不知道,记忆中的余一,是一个总是跟在兄长身后的跟屁虫,有点瘦弱,内向,不爱说话,总是低着小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清,看不清······陈父突然发现,自己对于余一的相貌很是模糊,他记不清余一的长相,从小到大的,余一今年是,比桃花大一岁,那么应该是18了吧。陈父自嘲了一下,自己居然记不住亲生儿子的容貌,说出去谁信啊。可是自己却很清楚的记得起承转合还有桃花的相貌,这算什么,□□裸的讽刺啊。可以记住其他孩子的容貌,却记不住余一的。此时,陈父的脸上满脸的苦笑。
而陈母的反应则大的多。她一把将陈父手中的信夺了多来,然后撕碎。还喊道:“陈余一,这算什么,下马威吗?啊!他不愿认这个家,是吧!那好,我再也不认这个儿子,我有那么多儿子,少他一个,我也不在乎!”陈母有些失控,她知道余一在家不容重视,但那又怎么样?家里的孩子多,注意不到一个很正常,再说余一这个孩子又不讨喜。什么时候见他,都是低着个头。也不会撒娇。陈母有些接受不了。
其实,在余一出生之前,胎动的并不明显,陈母就认为这一胎这么安静,一定是女孩而抱有很大的期望,结果生出来的又是个男孩,失望之余,陈父陈母就不怎么上心的照顾余一,再加上没过多久陈母又怀了桃花,在知道这胎已经确定为女孩之后,陈父陈母只是一心的照顾陈桃花,而不再理会余一。
话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起承转合四兄弟在看到父母并不喜欢余一之后,就开始对他也不好,他们并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看到就算是他们对余一不好,父母也不说什么,久而久之,形成习惯。就是在父母到国外之后,他们依然是这样对待余一。
其实陈父陈母也是一样,他们也不是不关心余一,不管怎么说,这是自己的孩子,只是习惯无视罢了,他们所有的关注已经被四兄弟和陈桃花分走,而没有个给余一留下一点,本来人的心就是长的是偏的。起承转合四兄弟很优秀,这让他们在亲戚朋友面前很有面子,而桃花则是家里唯一的女孩,是父母期盼已久的女儿,自然是三千宠爱于一身。相比之下,余一则显得普通许多,既没有出色的学业(那时余一才几岁啊),也没有讨喜的外表(你们有注意看过吗?啊)
陈父将有些失控的陈母安抚住,便又拿起那个本子,翻开看来,却让陈父头脑一震,有些蒙了,原来,这个本子就是个账本,上面一条一条的清清楚楚的记录着这个家为他所花费的每一笔钱。从小学到初中毕业无论是学费校服费,还是在校的餐饮费,甚至是买文具的费用都一笔一笔的记录在案。不过上了高中之后,余一的这些费用全部是自己出。
上面还记录着余一自己做兼职所赚的每一次的钱数。陈父愈看愈吃惊,他无法想象余一就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怪不得,怪不得余一会毫不留念的离开,这个家根本就没有一点可以让他留念的地方啊。
陈父打开那个略显笨重的衣柜,里面只有几件已经显得发旧的衣物,其他一些陈父一眼就看出,那些是起承转合穿过的衣物,里面有不少是自己和妻子买给他们,想到这,陈父发现,自己和妻子好像从来没有给余一买过衣服。呵呵,陈父苦笑着。自己造的苦果只有自己吞。那个存折里的钱数,也怕是余一为了抹平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一切吧。
陈父带着账本和存折拉着还在发呆的陈母回到了客厅,等着五个孩子回家。
天全黑了,陈家的玄关的门这时打开了,“啪’的一声客厅的开关被打开。陈家兄妹也回到了家。看到父母在家却不开灯很奇怪,于是问道:“爸妈为什么不开灯。这样多黑啊,看不见,也不拍摔倒。”
“陈起,陈承,陈转,陈合还有桃花,过来坐这儿,我有些事问你们”看着很严肃的父亲和脸色很不好的母亲,兄妹几个也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做在沙发上。
看着几个人做好后,陈父问道:“陈起,你知道余一退学的事吗?”
“退学!?”兄妹几个均对这个消息表示不知情。
看着毫不知情的几个人,陈父有些失望,果然是从没关心过余一吗?这件事就连余一的同学都知道,你们身为他的哥哥和妹妹竟然毫不知情。
“你们这些天没有看到余一,就没想过他会出什么事吗?也不知道找一下,问一下他的同学老师吗?啊”陈父有些发火了。
看着已经有些生气的父亲。桃花仗着自己一直很受父母的宠爱,说到:“谁知道,以亲就发生过陈余一离家出走的事,而且好几次。这次的退学说不定是他做了什么坏事,被学校赶出来了,要不就是成绩太差,学校嫌他会拖后腿,所以不要他了呗。”
“呵呵,成绩差,桃花你知不知道,我今天问过你的年级组长了,他说,以余一的成绩考台大根本就没问题。怎么会被退学。反而是你的成绩需要提高,要不会留级的。知道不?”
看看着生气的父亲,桃花不敢说话了,他看着最疼爱自己的母亲,却发现阴沉个脸,于是又想四个哥哥望去。看着像自己求救的桃花,大哥陈起又出来说道:“那,父亲,陈余一为什么会退学?”
看着兄妹几人,陈父叹了一口气,将身体靠在沙发背上,指着茶几上的那个本子。说道,看看吧,这是余一留下的。
大哥拿起本子翻看着,很是吃惊。猛的抬起头,看向父亲,说道:“这,这是?”
陈父看了一眼兄妹五个,说道:“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余一还留下一封信,信上一片空白,没有一个字。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兄妹五个问道。
“呵呵,意思,意思就是,从此他陈余一和我们一刀两段,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什么?!他陈余一怎么会这么做!”
“怎么不会这么做,你们扪心自问,有关心过他吗?连他的同学都知道余一为甚会退学,你们不知道,而且现在的余一一直住在仓库里吧。为什么?又不是没有房间啊。”
看着发怒的父亲。兄妹几个不吭声了。就算那么长时间不见父亲,父亲的威压一直存在着。再说,他们有什么理由去反驳?
看着几个还不服气的孩子,陈父起身说道,“陈起,陈承,陈转,陈合,从今天开始,你们轮流在余一的房间睡觉。每人一个星期。”
“什么?这怎么行,爸爸!”
“你们不行,余一就行?余一在那里住了两年吧!啊!”
“不行,余一可以住,他们不行。陈余一本来就是个多余的,既然他不认这个家了,我为什还要认他。既然这样,,明天就去请律师。断绝陈余一和咱们的关系。”陈母又有些失控了,其实让他受不了的是,是余一率先离开这个家,而不是她不要余一。关键还是面子问题,这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的面子往那放。
看着有些疯癫的陈母,陈父叹了一口气,甩手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再管客厅里的其他人。其实,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追根揭底的原因在自己这吧,自己对于余一的不在意,导致了几个孩子有样学样,才会这样。
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客厅的几个人,正在安慰陈母。听着从他们口里传来的话。陈父知道想让余一回来是不可能的了。这个家,从此以后不在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