δ星系军方中转站, 白金号内, 休眠舱的透明盖悄然升起,卫兵向舱内的索特行了个军礼:“晚上好陛下,现在是萨热纳时间十九点整, 白金号已顺利回归军港。”
索特点头,接过卫兵手中的军便服:“罗素先生有信息来吗?”
“有, 他十七点半发通知说大家都太饿了所以晚饭提前开始,十八点说潘瑟王子吃多了去树林里玩了, 十八点半说伯爵夫人带走了最后一只狒狒猫, 刚才说您回家的时候路过夜市的话,记得给他带一客烧果串当宵夜……”
索特:“挑重点!”= =+
卫兵:“这个……真没有。”= =b
索特挺拔的背影有那么一刹那的僵硬,随即恢复了正常, “我先回家了, 休假期间有事随时向我禀报。”
“是!卡顿将军从前线回来了,说有重要军情禀报, 已经在会客室等待了。”
“哦?”索特有点意外, “叫他进来吧。”
“给你个忠告,长话短说,言简意赅。”索特陛下在发小面前一副有人欠了他一百亿的表情,毕竟他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了,罗素产期临近, 稍微一耽搁他就赶不上陪老婆做最后一次产检了。
卡顿将军十分体谅,三百年的老处男好不容易破了身,老婆却频频怀孕不能xx, 换了谁谁也会荷尔蒙失调的,“是关于昆比的事,不然我也不会这个时候烦你了。”
“哦?别告诉我你让他跑了。”
卡顿给他一个“不可能”的表情,道,“昆比财团的卧底最近弄到了一份绝密文件,上面是他最近五十年投资的科研项目,包括针对幻形兽的基因改良剂,曾经用在罗素头发上的干扰剂,还有指使约普给他下过的基因药品。”
“很好,对于最后一项有详细的资料吗?”索特马上注意了起来,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带着强大的异能,这在蝠虹龙家族史上是从没出现过的,虽然没查到什么基因缺陷,但他毕竟还是有点担心,而且,这俩孩子的性格现在是越来越不靠谱了,搞不好也是药物影响的结果呢。
“很快就能有了,还有一个项目我觉得很值得关注。”卡顿用备忘录打开文件,“‘人工虫洞’计划,他们已经做了二十多年了。”
索特的眉头皱了起来,昆比居然连这种冷门课题都投入资金,还好下面的备注写着没什么进展,不过……貌似是一年前写的,“他失踪后这些研究还在进行吗?”
“这正是我担心的。”卡顿的脸色严肃起来,“开战以后这个课题组有三位科学家和他一起失踪了,很可能也一直被困在吞噬恒星系当中,不乐观的想,他们的研究恐怕还在继续。”
如果昆比研究出了人工虫洞,后果自然不言而喻,索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想了想道,“我想昆比还没有把这个研究结果分享给安德列夫——他最近还出现在好几处吃紧的关隘。”
“这不一定,也许安德列夫已经知道了,只是研究一直没有结果而已。”
“昆比是个非常小心的人,他被困在安德列夫的地盘已经很久,光凭钱很难确定安德列夫会保证他的安全,所以他必须给自己留一手。”索特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道,“不过…打开人工虫洞需要非常严苛的自然条件和巨大的能量,而且,想转移的人越多,难度就越大。”
“我明白了。”卡顿点头,“我会让人马上做建模,计算吞噬恒星系的能量分布,找到可能打开虫洞的位置坐标。”
“以最小的运输舰为下限去算,如果昆比想背着安德列夫跑掉的话,一定会乘最小单位的飞行器,他有的是钱,随便穿越到哪儿都能换大船。”
“是。”
沉默少顷,索特意味深长地看着卡顿,语气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还有事吗?”
“有。”卡顿关闭备忘录,换上了好哥们找场子的表情,“我有几个老婆最近常常带着儿子去你家,你知道的吧?”
“听孩子们说了,怎么他们相处的不好吗?”
“很好,是太好了!”卡顿双手撑着桌面怒目,“我儿子已经管你儿子叫老公了,你说好不好?我是不是该准备嫁妆了昂?”
索特一愣,语气难得有点虚弱,“小孩子过家家而已,那个……小时候罗素还娶过他姐姐好几次呢。”
“我就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盖亚星人太邪恶了!”卡顿悲愤的道,“我们变形人是多么单纯啊,我们在一起玩了一百年我也没想过要娶你。”
“你应该是想嫁给我吧?别以为你暗恋我我不知道。”索特反唇相讥,“再说我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盖亚星人了,他们可是正宗的蝠虹龙谢谢!”
“哈~你还知道你儿子是蝠虹龙,只能娶那该死的石头指定的人,啊!我纯洁无暇天真烂漫的儿子,才不到一岁就陷入了这样逆天的爱情,元老殿最近正在起草什么变态法案呢,将来指不定怎么迫害我那俩花痴儿子……”
“被害妄想症吧你?有病要早点治啊卡顿!”索特也站了起来,撑着桌面瞪回去,“小孩子们玩游戏而已,再说蝠虹龙也不是每一个都会娶注定伴侣的,这要看他们长大后的选择。”
“我儿子真要嫁给你儿子那才是大悲剧呢,看看昆比,oh~no……”
“够了。”索特抽出射线枪对准卡顿的头,“卡顿我只有两天的假期,不对是两天差一个小时,我老婆明天早上要去做产检,我父王做完第二期脑部治疗后天出院,如果你找不到更重要的事情向我禀报的话,要么该上哪上哪,要么就准备进修复舱吧。”
他一定是更年期提前了,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找他麻烦的,卡顿悔恨的想,握着枪管后退一步,苦口婆心道,“索特,有空自己撸撸管子吧,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还是抽空回家给儿子们进行一下爱的教育吧,题目就叫“珍惜生命,远离王子”……
索特回到宅邸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一进大厅发现罗素正带着两个儿子和阿托托管家打麻将,潘瑟和比奇面前堆满了充作筹码的小脆饼,罗素面前还剩十来个,阿托托面前则只剩两个了。
索特觉得这游戏很好,需要比较复杂的运算,挺适合学龄前小朋友锻炼脑子的,捡了一块罗素面前的小脆饼塞进嘴里,搂着他的肩膀问:“怎么样,今天谁赢了?”
罗素默默将自己的小脆饼收进抽屉,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狒狒犬饼干放在索特面前,目光凶残地看着他,索特的表情纠结了一下,扭头干笑道:“一定是比奇赢了吧,这么大一堆小脆饼啊哈哈,哈。”
“昂~父王!”兄弟俩跳起来双双扑进索特怀里,又揉又蹭地撒着欢,虽然索特经常收拾他们,但架不住父子情深越打越亲。
“陛下您辛苦了。”阿托托站起身行礼,“宵夜都准备好了,先生一直等您回来一起吃呢。”
提到吃饭索特头上冷汗直冒,狗饼干事件曝露这一个月以来,罗素倒是没指责他什么,就是随身携带一包狗饼干,在他吃任何东西的时候都拿出来摆在旁边,然后诡异的气场就会通过索特的内置天线将他重重包裹,跟咒怨一样。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早知道有今天当初我打死也不会给他吃狗饼干的,索特心虚地的擦了擦汗,干笑道:“那个,我还不太饿,你们吃吧。”
“一起吃吧。”罗素继续散发咒怨,拉着他的手往餐桌边飘,“我专门做了你喜欢吃的甜点心,弄了整个下午呢……”
“是啊,光是调点心馅儿就花了好几个钟头。”不明所以的阿托托管家殷勤道,“先生的一片心意真是令人感动呢。”
一家四口围坐桌边,索特在咒怨中拿起餐具又放下了,在身边的老婆口袋里掏出狗饼干,咬咬牙塞在嘴里,用充满忏悔的目光哀怨地看着罗素,痛苦咀嚼了片刻,喉结夸张地蠕动了一下,终于吞了下去。
傲娇的血液在索特陛下的血管中悲愤涌动,要知道当初被叛军围困十八个昼夜,滴水未进体能枯竭他都没动过吃狗饼干的念头啊,果然爱情是魔咒,惧内是绝症,皇族血统pk家庭冷暴力,老婆完胜!
看着索特楚楚可怜的眼神,罗素默默收起了狗饼干,宽容地摸了摸他的大脑袋:“吃饭吧,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
索特感激点头,一回头只见两个儿子一个管家都顶着满头问号诧异地看着他,马上换上了威严的面孔,点了点潘瑟和比奇:“爸爸在说你们呢,听到没有!”
(←_←b)两位王子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真是躺着也中枪的”的眼神,然后开始抢桌子上香飘万里的盖亚星甜点心。
撤回咒怨的罗素又恢复了温柔贤惠(?)的本色,体贴地给索特盛上一碗粥,从儿子堆的满坑满谷的碟子里抢过一块沾着口水的甜点心:“吃吧。”这俩小子现在太腹黑了,抢到点心总是第一时间先舔一口占上。
每一个捡儿子狗剩的老爹都是折翼的天使,索特毫不在意地将点心塞在嘴里,冲老婆摇尾巴:“真好吃。”
“嗯,我还备了一点材料,等后天接父王出院再做,他也喜欢这个。”
“对了医生说治疗情况怎么样?”
“不大好,用了很多物理疗法作用都不大,开颅的话还是有风险的。”罗素忧心忡忡,“医生说软性的刺激更好一点,比如视觉和味觉、情感的刺激……要么你带他去你爸爸坟上看看?”
“他是火葬的,骨灰已经洒在了神奇海。”
“有视频留下来吗?”
“有,不过都是加密的,密码只有父王本人知道。”索特摸下巴,“我猜是有什么成人级的内容吧,爸爸是很害羞的人呢。”
罗素:“……”
“或者我可以带他去军队里看看。”索特灵机一动,“查尔斯上将的机甲兵团里有一半的将领都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吞噬恒星系的环境他也非常熟悉,也许能刺激到他。说起来父王的军衔还在,过去看看将士们也是一种很好的鼓励呢。”
罗素觉得这个办法不错,点了点头,索特喝完最后一口粥,在桌下拉着他的手深情凝望,“我吃饱了,我们回卧室去吧,我想给孩子们做胎教了。”
罗素的脸红了:“他们就快出来了,不如等出来了你面授吧。那个,潘瑟和比奇很想念你,你也该去看看他们的树屋了,已经快做好了呢。”
看着娇羞满面的妻子,又看了看星星眼的儿子,理智战胜了冲动,索特站起身来,冲两个儿子眨眨眼:“谁先追上我,我的限量版闪电兽獠牙就送给他哟~”话音刚落,变身,烈焰般的身影一闪便飞出了大厅。
“昂~”一橙一蓝两只小龙跟着变身,争先恐后地跟着父亲飞了出去,毛躁的比奇还碰掉了架子上的花瓶,还好阿托托管家及时接住了。
罗素走到窗前,紫色的光环让萨热纳的夜空充满神秘色彩,一大两小三个蝠虹龙迎风疾飞,像是夜的霸主。
罗素摸着肚子失落叹息,明天得好好跟索特商量一下借腹生子的问题了,他现在迫切的想拥有一个跟自己稍微相似一点的后代,比如人类,龙什么的,太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