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起身走到了林思兰的面前。
“妹妹教训的是。”林舒浅举起了手。
林思兰不可思议的瞪大的眼睛,“你还想打我?!”
话音刚落,她便被林舒浅一把抱住了。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嘴这么硬,要担心我就不会明说吗?”
林思兰还想嘴硬,“你自作多情什么?谁担心你了?”
林夫人看见姐妹俩这样,又在旁边哭了起来。
“思兰你就别嘴硬了,之前你爹说要走,不是你最反对,说我们走了姐姐在宫中没了照应吗?”
“你们姐妹俩从小就这样,明明心里担心对方,谁生了病另一个都惦记着,偏偏嘴上谁也不让着谁,有话总是不肯好好说。”
林思兰被揭了老底,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可还没来得及说话,眼泪便先掉了下来。
她抱着林舒浅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姐,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千万不能有事……”
林舒浅点点头,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母女三人又哭做一团,谁也舍得不彼此。
可就算再舍不得,该走的还是得走。
……
林舒浅送走林家母女,眼睛已经红肿得不像样子了。
芝蓉拿了冰帕子给林舒浅敷眼睛消肿,林舒浅闭目躺着,回忆着之前林夫人说的话。
果然慕容杰一直是一只老虎,躲在酒色之间,却盯着朝堂的一举一动。
慕容杰也不再像刚登基时那样还忌惮着前朝的老臣,他对着老臣下手,顺便培养自己的人手。
这种事情在历朝历代也不算稀罕,可偏偏慕容杰不挑时间,选了一个这么内忧外患的时候。
林胜在朝内一向算得上是老实本分,不站队也不搀和朝堂争斗,唯一一次想要争取丞相的位置还被林舒浅给劝住了,没想到就算这样还是被慕容杰给盯上了。
林舒浅想着想着,突然察觉出不对劲了。
她一把扯掉覆盖在眼睛上的冰帕子,把旁边的芝蓉吓了一跳。
“太后娘娘,您……”
芝蓉刚想询问,被林舒浅伸手制止了。
“你们都出去,哀家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林舒浅神情严肃,芝蓉不敢怠慢,赶忙挥手示意其他人小心退出去。
屋里没了人,林舒浅打开窗户敲了两下,阿大现身了。
“怎么了?”阿大难得见林舒浅如此紧张,自己的心也不由得跟着提了起来。
“阿大,你说陛下连像我爹这样的人都容不下,那镇边王……”
镇边王屡立战功又在民间颇有声望,慕容杰不仅没针对镇边王,反而屡次重用,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慕容杰这个小肚鸡肠的人会做的事情。
如今北部隐患尽除,四方也没有足够威胁大沂疆域的外族,慕容杰不再需要祁家,却害怕祁家。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祁鸿远的死,算来算去最得利的应该就是慕容杰了。
镇边王府的那场兵变至今没有结果,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林舒浅却觉得背后另有玄机。
说不定这一切,就跟慕容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