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轩身手矫健得就像一只灵活的豹子,带着两个人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
作为禁军统领,宫中的地形和布防祁明轩早已了然于胸,他在宫墙和屋顶间穿梭,轻松的躲避过宫人和禁军的视线。
从祁明轩腾空的那一刻起,林舒浅就被吓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要是早知道祁明轩是用这么刺激的方式送她回去,那打死她都不会同意的。
脚下悬空,林舒浅的一颗心都提起来了,她死死的抱住祁明轩,生怕自己掉下去。
不一会儿,祁明轩落在了林舒浅寝宫的后窗前。
“到了。”
祁明轩把灵犀放在地上,却没有立刻松开林舒浅。
林舒浅低着头,双颊烧得通红。
刚才她在太紧张了没察觉,现在才感受到透过被浸湿的衣服传来的炽热体温。
她从未和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害羞是在所难免的。
林舒浅急忙松开搂着祁明轩的手,可双脚突然踩在地上一下子不太适应,腿弯一软差点摔倒。
好在祁明轩还没松手,一把拉住了林舒浅。
等林舒浅站稳,祁明轩才松开了手。
“前门有两个小宫女在打盹,你们从后窗进去。”
祁明轩伸手推了一下,发现后窗锁上了,便弯腰掏出了匕首,顺着窗子的缝隙把窗闩挑开了。
林舒浅看着祁明轩熟练的动作,觉得皇宫里一点也不安全。
祁明轩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提着灵犀把她递进窗子里,然后又一手拎起了林舒浅。
林舒浅:“……”其实我可以自己翻窗的。
祁明轩没给林舒浅展示自我的机会,直接把她送进了屋。
“保重。”祁明轩准备告辞,刚要走又转过头,嘱咐道,“睡觉的时候,在窗边摆个花瓶,可以防贼。”
说完,祁明轩借力在窗台上一蹬,瞬间腾空而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林舒浅:“……”你就不能等我说句谢谢吗?
……
林舒浅唤醒了灵犀,灵犀摸摸自己发晕的头,随后就哭了。
“太后……您没事吧?灵犀无能,无法保护你。”
“哀家没事,倒是你身上可曾受伤了?”林舒浅看着灵犀还有些肿胀的脸,不禁一阵心疼。
灵犀自从跟了她,一直都在受伤。
“奴婢也无事。”灵犀摇摇头,随即才反应过来,她们这是在太后寝宫。
“娘娘,我们怎么回来了?太子他……”
“嘘——”林舒浅紧张的关上窗子,然后压低了声音。
“你记住,今天我们不曾见过太子。”
“是你这个没规矩的奴才惹怒了哀家,哀家便带你回了栖凤宫责罚了你。你脸上的伤便是哀家打的,明白了吗?”
灵犀也是个聪明的,立刻明白了林舒浅的意思。
“奴婢明白,奴婢随太后娘娘径直回了栖凤宫,路上并没有遇见什么人。”
"好了,快起来吧。"林舒浅拉着灵犀起来,让灵犀检查一下身上的伤势,然后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收拾妥当,林舒浅走到了桌边,拿起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
“一群狗奴才!是不是一个个都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林舒浅厉声呵斥道,又狠狠的把琉璃杯摔在了地上。
刹那间碎片四溅,灵犀在一旁吓了一跳。
“是不是先帝走了!你们便觉得哀家没了依仗,便是可以随意欺负的了?!”林舒浅又走到架子边,举起一个青花双耳福寿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灵犀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找了个地上没碎瓷片的地方,跪了下来捂着自己的脸。
“娘娘……太后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屋里这么大的动静,屋外自然是听见了,原本在门口打盹的两个小宫女也被吓醒了。
二人对视一眼,太后娘娘不是去景霞宫赴宴了吗?什么时候回的宫,她们怎么一点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