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了?”
“嗯……”
“什么意思??江警官好不容易才把ak58的那混蛋抓回来的, 你凭什么放人啊!”
“你对我吼有个屁用!局长让我放我能不放吗?别扯我……”
“你!!唔……江警官。”
江莱双臂抱在胸前看这两位同事在争吵,摆摆手让他们分开。在警局里打架, 被外人知道的话,像什么话……
ak58那小白脸会被放走早就在江莱的意料之中, 连张氏集团的ceo都出面了并且被很不给面子的赶回去,他们的老板一定会亲自出马,毕竟张氏和ak58在黑道上面肝胆相照的很。
“这些社会黑暗势力,一定要铲除。”江莱对自己说。
回到家,那个独居之所,江莱一进门就倒在床上。心跳的太快了,很难受。
江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脏似乎和自己八字不合, 别人的心跳都是随着情绪变化而变化, 但是她的呢?想怎么跳就怎么跳,完全不和她商量。
“你真的是我的心脏吗?”江莱摁着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橱外几乎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连沙发, 桌子,电视电脑这些东西统统都没有。住在这样的地方江莱也不觉得闷,似乎她天生就对这个每天喧哗无边的世界没有太大的兴趣,或许对她自己本身更感兴趣。
她不记得自己是谁,当她感知到这个世界时,只能从她随身携带的证件知道自己的名字以及职业——警察。她似乎是失去了很长的一段记忆,唯一能让她了解自己的只是每晚都会梦到的那些场景。梦里总有一出像电影一般的画面。
一个金发女子, 她全身闪着火光,抬起手,烈炎在手中燃烧。她的笑容妩媚,却说着悲凉的话:“我总是笑,可是我一点也不快乐。小莱你知道吗?爱你一点都不快乐……”最后的场景是金发女子消失在火海之中,而江莱她自己却不知为何全身僵硬动弹不得,无法跟随她的脚步。
这个梦不知道做了多少回,每次从梦中醒来江莱都觉得心口有淡淡的悲伤,那种悲伤压在心底最深处,说不出具体的感受,因为江莱记不起她是谁。走在大街上有些人会下意识地看江莱一眼,有时候那只是不自觉的一个小动作,但是江莱却很想上去问:“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的过去吗?”
知道过去未必就是好事,特别是当江莱脱去衣服要洗澡时。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奇怪的身体——就算她曾经是警察,身体上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的伤痕,特别是左胸口那好像被人掀开皮肤,割开肌肉的一个巨大伤口,心脏曾经被取走过一般。还有梦中的女人,悲伤的笑脸,绝望地告白的话,还有吞没一切的火海,记忆好像就是在那时定格的。
可能自己的过去,是非常不堪。
江莱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巨大的寂寞感总是会从天而降,从越来越高的建筑物的顶端层层崩塌。耳边人群的嘈杂混合着尖锐的欢呼,越是狂欢的日子里,寂寞的人越是寂寞的。
私生活是一方面,工作起来又是一方面。可能正是因为生活乏味无聊所以江莱工作起来更加卖力。
“全体出动!”
n城的犯罪率很高,有人说是因为这个城市太过繁华,流动人口过多,谁都想来淘金,可惜有些运气不佳淘不到什么,最后只能沦落为罪犯。
“我也是流动人口。”江莱曾经这样反击,虽然不是个明智的行为,但是却成功地让对方闭了嘴。身为一名警察如果存在人群歧视,那么公民的生命安全怎么能放心地交给他们?
坐上警车,赶往事发地点。
“目的地,张氏集团总公司。”
听到行动指令,江莱愣了一愣。张氏集团?她莫名想到那天那张氏集团的ceo,叫端木晨的那女子。不是要请我喝下午茶吗?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了。江莱轻笑。
警车开到张氏楼下的时候员工们都已经疏散了,楼里满是警员。
“什么情况?”江莱问。
“嫌疑犯劫持了人质到天台上去了。要两亿美金和直升机……”
江莱叹气,把枪抽出,和其他警员一起走上天台:“又一个想钱想疯的。”
走到天台,一阵强风刮来刮乱了江莱的头发,就在她被自己的头发扰乱视线的一瞬间耳边“呼”地一声,一颗子弹擦着她的脸侧飞过来,撞击到身后的墙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死警察!钱呢??我要钱!!”持枪男人咆哮着,一只胳膊夹着一个女人挡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里握着枪,手臂乱颤,枪口跟着也没有目标地抖动,好像随时会有子弹从他的枪里射出。警员们都有些害怕地缩着肩,枪口指着嫌疑犯自己却不断后退。
江莱的耳朵被那颗子弹烧得通红,不过却是没有被持枪匪徒劫持的那个女人惨。那个女人肩膀中了一枪,一直在渗血,染得她白色的衬衫一片炫目的血红,血顺着她的手臂流到手指再滴落在地上,滴滴答答。这个匪徒在行动前还真是有做功课,他劫持的是张氏集团的ceo,端木晨。
端木晨脸色非常不好,好像还被殴打过,本来白白净净的小脸红肿一块,嘴角还有一丝未抹去的血迹。
“居然打女人……”江莱对此很不爽,双手握住枪,瞄准匪徒。可是那匪徒明显是老手,站的位置非常好,五名狙击手全都找不到适合开枪的位置,虽然在天台但是一些矮墙和管道也是非常妨碍狙击的。
江莱想一枪击毙,但是把握不大,匪徒很聪明地躲在端木晨身后,要是要从正面开枪的话,十有八九都会射到端木晨的身上。
“钱和直升机准备好了吗??”男人的咆哮声连风都吹不散。
“钱和飞机都需要时间准备。”行动组组长回答。
“时间??”匪徒对着警察开了三枪,幸好警员们站的比较松散,不然准会有人被射中。
“时间?好,我给你们时间。”匪徒把一个遥控装置按在端木晨的腰上,上面有摁扭,“看到了吗?这个装置每过一分钟我就摁一下,然后就会有一个炸弹爆炸。当然,那些炸弹都像这个装置一样,装在一个人质的腰上。”
“什么?”站在江莱身边的警员小声说,“还有别的人质?”
“在楼下,哥们。”
警员吃了一惊,没想到风声这么大,细语一声,在二十米开外那人居然能听见。
“一分钟到。”匪徒微笑,伸出手指在端木晨的腰上一摁,从大楼里传来一声爆破声,震的天台上的人都感觉到摇晃,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混乱的惊叫声和枪响。
“人质……就在下面的一层!”警员纷纷震动。
“所以,你们要多久时间呢?要多少我们就有多少,反正在三小时之内张氏集团的员工还是够杀的。”持枪匪徒虽然神经了点但是似乎并不是二流的角色,出奇的镇定。而且估计曾经在警队待过,似乎对警方的动向都很清楚明白。
端木晨一直没说话,但是却盯着江莱。
江莱和她的目光对上了。端木晨微笑,好像在说:“你终于看我了啊。”
端木晨的头发不知是不是染的,非常均匀的褐色,就算大风吹来把她的头发吹乱也看不见发丝中有黑发。天生褐发。
端木晨嘴角伤口已经结痂,剩下暗红色的一点。本来她的笑容就很有诱惑性,前额刮乱的头发加上她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孔,嘴角的血渍被衬的像朵妖冶的花。
端木晨的眼神闪动,江莱盯着。
“喂。”端木晨突然发话,“两亿美金,你要怎么花?还赌债?还是把你老婆从夜总会赎出来?你也太没品了吧,拿别人的钱来抵自己的……”话说至此,端木晨的太阳穴被枪柄重重一击,而一声枪响过后身后的男人手中的枪被江莱射飞。匪徒手腕剧痛,端木晨也被那一击击到昏厥,身子一软就往下倒,慌忙之中匪徒已经被乱枪打死。
江莱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把端木晨腰际的那个摁扭取下。
“叫救护车。”江莱对同事说。
蹲到端木晨身边,见端木晨紧闭双目,太阳穴处一片红,血顺着脸颊流下。
等张思危赶到医院的时候,推开病房门见端木晨靠在床上,跟前站着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女人,听见动静两人一起转头,一对江莱那张脸张思危就愣在原地。
果然是她!
“那谢谢了。”端木晨很有礼貌地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就联系我吧。”说着递上一张自己的名片。
江莱点了点头,伸手接名片:“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那,什么时候出来一起喝下午茶?”端木晨不松手,两人一起拽着那张名片,好像江莱不答应端木晨就不让她离开似的。
这么看上去这么温和的一个女人会透着一点无赖?江莱把名片抽走:“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吧。”转身便走,出门前对张思危也很友好地点点头,然后推门出去了。
“那是……”张思危的目光还追随着江莱的背影。
“负责我们这次案件的警官。”端木晨得意地向张思危挑眉,“怎样,是不是很漂亮?”张思危真想翻白眼,这个人,无论失不失忆,本质还是很难改的啊。
不管是怎样的关系,既然是僵尸就要除去。和平来之不易,这个城市不能再被僵尸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