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是为了维护波特三人而宁愿退学的。我想这样告诉他。
他抬手挥来,我紧张闭起眼睛,全身僵硬。
有什么东西兜头劈来,脸颊上顿时火辣辣的痛,好像让人抽了一鞭。听到他转身大步离开的脚步声,我马上睁开眼睛,着急的追过去,脚下一滑踩到一根木棍,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根魔杖。顾不上细看,只知道这一定就是刚才打我的东西。
眼看着他已经转过拐角,我跑过去在拐角处拉住他,他胳膊一甩将我挥到墙壁上。
眼看拦不住他,我急喊:等等,你的魔杖!!
看到他脚下一停,我立刻举着魔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他回头,脸色惨白,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他厌恶至极的仇人。
他嘴角抽动,仿佛想忍着到口的恶言,说:……什么东西?不是我的!!
看他又要走,我无力地说:我……我跟他们没有关系……
他猛然回身凶恶的瞪着我说:果然是低贱的麻瓜!巫师的败类!泥巴种!跟着波特身后舔他的屁股!等着吧!你会跟他们一起死!所有玷污巫师血统的人都会死!只有你们都死了!这个世界才会真正干净下来!!
我猛然警觉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会从他的口中把我和我的家人的事传出去吗?
他会告诉食死徒关于我和我的家人的事吗?他会,他很可能会这样做。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真正有危险的不是德拉科·马尔福,而是在他身后的他的父亲所代表的食死徒。
所以我一直逃避跟他的接触。但渐渐的知道他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心眼,他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他只凭心意办事,不会深思熟虑。如果他把我的事告诉他的家人,或者在一些场合说出来,可能只是闲聊或者骂骂我出一口怨气,但如果被有心人听到了,利用了,我和我的家人就危险了。
一瞬间我心如擂鼓,来不及细想,手中紧握的魔杖指向背对着我正向前大步走的马尔福。
魔咒念出。
白光中他震惊的回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用魔杖指着他的我的手。
我看着他的眼睛,记下了他在这一刻的每一分的神情。
是后悔将后背对着我吗?是后悔帮助我吗?是在咒骂我这个赫夫帕夫吗?
是后悔,为我送来魔杖吗?
白光瞬间闪过,瞬间消失。
走廊上已经没有那个高傲的斯莱特林白金王子的身影,却出现了一只像浣熊的动物。
我惊讶的看看手中的魔杖,我施的好像应该是昏昏倒地,怎么会变成这样?
茫然的站在黑色校服上的小家伙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他只花了一秒,迷茫的眼神就变得清醒而警觉。我看他尾巴一摇可能要跑,飞身扑去将他压在身下。
我从来没有这么灵敏过,在光滑的地板上磕痛了膝盖和下巴,我也不敢动,感觉到肚子那里正压着一个不安分的小东西正在拼命挣扎,我探手从怀里把他拉出来,他尖锐的牙齿死死咬着我的手掌。
我嘶嘶的倒抽着冷气,仔细看着他,一边快手把地上的校服抱在怀里包起他,兜住他掉下来的鞋和魔杖,一溜烟的跑到城堡外面缩在墙根。
再三确认过左右无人,我把他捉出来仔细看,迟疑地说:……浣熊?
他呲着一口尖利的小白牙冲着我咆哮,黑亮的眼睛里透出涛天的恨意。
我哆嗦着冲着他谄笑,发生这样的事非我所愿,当时他要是不吓我,我又怎么会有那个胆子对着他施咒?如果不是魔杖被乌姆里奇折断,我又怎么会用这根不熟的魔杖呢?
最后,如果我现在放了他,只怕他恢复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上我家,到那时事情只会更糟,我的下场只会更惨。
考虑一秒后,我将他藏着怀中,将他的校服鞋子烧掉,收起他的魔杖,若无其事的喊来波波,要它以最快的速度叫来马车我要立刻离开学校。
十分钟后我坐上了回家的火车,诺大的火车只送我一个人回家,也真是奢侈。
波波已经将康提路捉了回来关在了宠物箱中,我从怀里把正拼命挣扎的他掏出来,他从十分钟前就一直拼命的蹬我的肚子,四只小短腿踢得我内伤。
被我抓出来后,四只爪子紧紧抱着我的胳膊,尖利的指甲扣在我胳膊上,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全喂在我手上。
细细的血丝顺着我的手腕向下滴。
康提路从宠物箱中跳出来,嗷唔一声咬住他的后脖颈子将他从我手臂上剥了下来,救我于水火。
我感动不已,对他是不能打不能骂,他要咬也只能任他咬。马上交待康提路好好看住他。
康提路比他足大了一倍,任他怎么挣扎也没用。我趁机给手抹上药,然后凑近他说:……那个……其实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被康提路咬住脖子压在身下,看起来像被五指山压的孙猴子一样可怜,但听我开口,呲着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对着我嘶叫。
我束手无策,如果要我现在放了他,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只要现在自由了,一定立刻回去将我送进阿兹卡班。而他那群食死徒的家人也会对我家展开报复。
我欲哭无泪,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就好像我原本只是想弥补一个小错误,却越闹越大。似乎每一次我自作聪明事情都会越变越糟。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但最少我知道一点,那就是绝对不能现在就放了他。
打定主意,我交待康提路看好他,开始静静等待火车到站。
番外:奇怪的失踪
布雷斯·扎比尼站在斯莱特林学院院长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前,敲门。
一分钟后,里面的人说:请进。
一个五年级的斯莱特林,在听到自己学院教授的声音时仍然无法克制紧张,仿佛一年级时第一次见到他的院长的时候那样。
推开陈旧厚重的木门,房间里的苦苦的药香扑面而来。斯内普教授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他。
进来,扎比尼先生,我的时间不是很多。斯内普教授把变形课的考卷推到一旁,麦格教授受伤被送到了圣芒戈魔法医院,今年一到四年级的变形课期末考试就成了他的工作内容。
对工作不是那么热情的斯内普教授对突然扔到自己头上的额外的教学任务十分不满,这让他的心情不怎么好。
所以他皱着眉看着站在面前的扎比尼,说:你有什么事?长话短说。
扎比尼微躬身,虽然斯内普教授不是贵族,甚至也不是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他只是一个学校的教授而已,但他在面对教授时仍然心存敬意。
他说:教授,有两件事。上午十点之后马尔福就不见了,晚餐过后也没有出现。同寝室的人说他在十点半的时候回过一次斯莱特林休息室,但之后没有人再见过他了。
斯内普教授微挑眉,似乎并不为这个消息紧张惊慌,他问:第二件事是什么?
扎比尼不解的抬头看了一眼教授,难道马尔福失踪不算一件严重的事吗?
他继续说:第二件事,我的魔杖丢了。
斯内普教授好像对第二件事比较有兴趣,他靠在椅背上,交叉双手十指微笑着问:你的魔杖?那个特意订做的?据说花了一百多金加隆的那一根?我记得……蛇怪的神经,和来自东方大陆的千年古楠木芯?
扎比尼完全不为教授揶揄的话感觉不好意思,他浅浅的微笑着说:是的,教授。因为在魔杖上有防盗的咒语,不应该那么容易就丢掉的。
斯内普教授微笑着缓慢点头,能够出入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破除扎比尼魔杖上的防盗咒语,然后马尔福又失踪了。扎比尼根本是把事情的结果摆在他的面前,然后巧妙的调换了一个禀告的顺序,看起来既告了状,又避免了对马尔福的合理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