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阳光总是那么耀眼, 高热的温度使得人们在街上站上几秒钟就鼻尖就可以沁出薄薄的一层汗。当然, 这对多数身着长袍头戴尖帽的巫师们起不到多少作用,他们通常魔杖一挥就可以使得自己周身的温度保持在最舒适的时候,而西弗勒斯·斯内普更是一个常年的冷冻机, 身边的温度即使没有魔咒的帮助,也从来没有高过二十六摄氏度, 能够走在他身边的人,胆量也足够大了。
德拉科·马尔福胡思乱想着, 干脆和父母说了一声买魔药材料就来到了对角巷。披上黑色的斗篷, 兜帽压低,他熟门熟路的来到了生意正红火的韦斯莱双胞胎笑料店旁边的一家咖啡馆,点上了一杯摩卡, 等待着与他有约的人。
“没有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来人一身海蓝色的长袍, 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他对面的座位上点了一杯相同的摩卡。
“我有时间,很闲。而你很忙。”德拉科淡淡的说道, 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已经在怀念霍格沃兹的日子了。”埃里克森·帕克笑着轻叹, 听着语调就知道没心没肺他根本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巴不得日子过的再刺激一点。
德拉科听着微微一笑,随即将话题转移到自己最感兴趣的地方:“你说又收到了两份给银蝶的信?”
“嗯。比双胞胎高明的多了,并没有到处张贴,毕竟这两封的内容更加机密一点。所以, 他们神通广大的找到了银蝶控股的店面要求转交,并且施展了一系列复杂的咒语,普通巫师连这个羊皮信封都拆不开。”埃里克森拿出了两封信放在桌子上道:“两个店主尝试过, 无一例外都进了圣芒戈进行治疗,店面停止营业一个星期,损失了两万一千六百左右的金加隆。”
“你没有试试吗?斯莱特林的首席应当可以解开的吧?”德拉科轻抿了一口咖啡,问。
“没有,我可不愿意去圣芒戈做客,那里的味道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各种魔药混合的味道令人作呕,我宁愿保留我的好奇心。”埃里克森摊了摊手。
“喔?真是令人遗憾。”德拉科拿过两封信,看到两种他熟悉的字迹,并不是十分意外。仔细打量了上面的咒语,信手解开。如果没有按照顺序来,所有的咒语都会一起爆发,连环的效果会让人显得更有喜感,也可以让人深切明白好奇心不止能害死猫,也能害死人这样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
两封信,德拉科先拿起了封面上有着圈圈套圈圈字迹的那封——这属于阿不思·邓布利多。没有使用校长室可以直接联络的魔法而亲自写信前来,说明不是以校长的身份来与他商量的,而是以光明的领导者、凤凰社的组织者来逼他表态的。措辞诚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他能够加入凤凰社,与他们一起与恶势力做斗争。
“这只老蜜蜂……”德拉科抿了抿嘴角,看向了埃里克森。
“喏,墨水和羊皮纸。”埃里克森认命的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放到了桌面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德拉科用左手写下了一行字迹完全不同但与德拉科·马尔福的字迹同样优雅圆润的字体,无声的笑了笑。
这才十五岁的男孩儿,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还真的没人能够说的清。
说是写信,倒不如说是便条。只有一句话:两年内,只要不妨碍我赚钱,英国巫师界会怎么样我并不关心。而两年后,我相信已经可以结束了。然后用中文签下了银蝶这一个署名。
这大概是邓布利多能够接受的最大限度——如果不站在他一边,那么至少不要参与战争。不过,依照老蜜蜂能够算计人的程度,他大概会在那句不妨碍赚钱上大做文章。只要伏地魔攻击到了银蝶所属的各家店面,袭击了与之有关的巫师使得银蝶损失了哪怕一个金加隆,也是妨碍到了银蝶赚钱,也就有机会有借口找来银蝶当作助力。
德拉科无所谓,因为这样的话主动权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而不是这个光明的领导人手里。不可以被他利用,因为那样自己的生命都得不到保障,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只能是互通有无,相互合作,互惠互利。不过,至于他到底会不会帮助凤凰社,那可就不是邓布利多说的算了,在这两年内,邓布利多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给他两年这个期限,也不过是要邓布利多尽快开始寻找魂器罢了。邓布利多手里有格兰芬多的宝剑,摧毁魂器自然是更加的容易了。如果邓布利多拥有足够多的智慧,也可以理解为银蝶在保证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不在乎多给凤凰社传递一些消息,这个两年就是其中之一。战争的节奏是掌握在伏地魔手里的,一旦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就只能速战速决,不枉自己当时对那坛骨灰动的手脚。
“这个,你就直接送到邓布利多手里吧。”德拉科将写好的便条递给了埃里克森:“你写一封充满暗示的信,邓布利多自然会接触你,霍格沃兹的校长室——埃里克森,你在霍格沃兹七年有没有去过?”
“唉?好想还真的没有。”埃里克森挑了挑眉,假笑了一下:“我很期待。”
德拉科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拿过了另一封信。自己熟悉的那个优雅华丽的字体在信封上大大写上了致银蝶这几个单词。
卢修斯·马尔福,自己的父亲。德拉科看着甚至印上了家族火漆的信封,犹豫了片刻,还是解开了一长串的防护魔法将这封信打开,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字里行间非常诚恳,只字未提伏地魔的事情,只是隐隐约约写到了即将到来的黑暗时代,并且就目前马尔福家族和银蝶仅有的一些合作构思了一些经济发展的宏图,在最后才提到了他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也许和他见过,在不违背银蝶原则的前提下,可否多多照顾。
德拉科愣了一下,随即在新的一章羊皮纸上写下了第一行:亲爱的卢修斯·马尔福先生。
这份信件,就比给邓布利多的那封正式多了。从寒暄的问候到按照卢修斯的思路展望巫师界未来的经济蓝图,都也在一字一句中表达出了自己的真诚。
“我明白你的意图,但作为非本土的巫师,原谅我我无法直接插手你所提到的黑暗,甚至不应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与任何人相见。”德拉科匆匆写到:“当然,提供一些情报自然是无可厚非的,浅薄的收益可以标明这一切不过是一个交易。给一个孩子提供庇护更是因为我非本土巫师对拥有同样爱好孩子的爱护,并非是参与这场战争的证据。我手里应该有你所需要的信息,作为我们即将到来的美好合作的坚实基础,我可以先提供一个至关重要的关键词:魂器。此封信让你的儿子直接交付你的手中,看完即毁。”
德拉科再仔细读了一边,然后签下了:你真诚的,银蝶。
“这封信我会带回去的。”德拉科拿过埃里克森递过来的信封,装好,手里幻化出一只小小的银蝶封上了火漆。
“你的态度对这两封信截然不同,不知道邓布利多知道了会有什么想法。”埃里克森站起身开玩笑,准备去结账了。
“那就直接告诉他,我对于美丽的事物永远多了一份偏爱,请他先将那奇怪的品位改正以后再说其它的。”德拉科耸了耸肩,毫不负责任的丢下了这样一句话,离开了咖啡馆,走向了贩卖魔药材料的店面。
好歹要带点东西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