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惠呵呵一笑,正要问着茶楼的生意如何的时候,就听到被凌风儿推到角落里去的堂哥十分委屈地抱怨着:“我没有记错,我没有记错,你就是说的六千两,你还说要是别人问就说三千两,要是你的好朋友问就是六千两。你自己刚刚都说了,她就是你的好朋友,我说六千两不对吗?不对吗?”
田惠一愣,显然是被堂哥的话给惊到了,什么叫别人问是三千两,她来问就是六千两?这凌风儿是把她当成冤大头了吗?
林媛却是乐了,本来以为这件事还要耗费好多功夫的,没想到只是堂哥一句话就给解决了,嘿,别看这个堂哥有些呆,但是还是挺正直的嘛,至少不像凌风儿那样墙头草随风倒,一瞧见她跟着田惠一起来了就赶紧降价了。
而凌风儿此时却已经真的如风一样凌乱了,茶楼卖不出去也就罢了,偏偏还被田惠看到了她的真实面目,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媛儿,我们走吧!”
田惠二话不说,跟林媛招呼了一声便率先转身离开了。
“惠儿,惠儿,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我堂哥他脑子不清醒的,你别听他胡说啊!惠儿,惠儿,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凌风儿大声叫着,在后边追着田惠,可是无论她怎么喊,田惠都铁了心地不回头了。
“凌小姐!”
林媛在田惠之后,一把将凌风儿快要拉住田惠胳膊的手给挡开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凌风儿,冷声道:“凌小姐,今日的事我们会当做没有发生过,也不会跟别人提起。但是,相对的,以后也请你不要再用惠姐姐的好朋友自居,她没有你这样的好朋友。”
“我,我……”凌风儿此时真是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她的确是太了解田惠了,知道这姑娘就是个钱多人傻的,所以才会想着跟自己的堂哥一起来骗他点银子。
其实这个茶楼根本就不是她堂哥的,而是她的,是她花了两千两银子从这茶楼的原主人那里买来的。本来打算以六千两银子的价格高价卖给田惠的。
没想到今日那个林媛也跟着来了,这个林媛可是个厉害人,听说在驻马镇的时候就掌管了好几家酒楼,更是开了个比醉仙楼还要红火的洞天。别人都说这平西县主经商的本事都是跟夏征学得,夏征是谁?那可是京城里年轻一辈儿最会做生意的人了,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徒弟能一般?
所以,在看到林媛的时候,凌风儿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宰田惠了,但是她又有些不甘心,便想着只挣一千两银子的。谁知,就这样居然还被堂哥给说漏了嘴。
看着林媛和田惠的背影,凌风儿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茶楼位置这么偏,屋里的装修又这么有特色,谁会想买?别说三千两了,就是她以平价两千两的价格都不一定能卖得出去啊!
马车上,田惠一脸阴沉,自打她从那个茶楼里出来了,她就一句话也没有说,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林媛咽了咽口水,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了:“惠姐姐,你还好吧?”
不问还好,一问田惠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莹莹光光的,真是我看犹怜。
“惠姐姐,你别伤心了,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当朋友对待。正好,早看清她的真实面目,以后就不会被她骗了。惠姐姐你别伤心了,你这样我看着担心。”
林媛一说担心,田惠果然就抹了眼泪不哭了。
不过说话的声音还是有几分哽咽:“我,我不是伤心,我是自责。难道我就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吗?别人去问就是三千,只有我去问的时候才六千!我真就像那么有钱的大傻瓜吗?”
确实有些像。林媛暗暗嘀咕了一声,不过还是立即摇头安慰道:“不像不像,惠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上了她的当,其实今日卖茶楼的人不是她,而是换了旁人,你一定会听出这六千两却是有些贵了。”
明明是安慰田惠的话,但是田惠的关注点却永远跟林媛不同。
只见田惠瞪大了眼睛,大声道:“看吧!连你都看出来六千两银子太贵了,可是我却没有看出来,我不是傻是什么?”
说完也不等林媛回答,田惠便觉得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田惠紧紧地拉住了林媛的手,急急问道:“媛儿,你告诉我,是不是在见到那个茶楼的时候你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不然你也不会特意再叮嘱我一次不让别人知道是你开茶楼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被田惠摇着胳膊摇的她有些晕,林媛无奈只好实话实说了:“是,其实我在听你说这是闺中密友介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那个时候?岂不是更早?
田惠纳闷地看着她:“我跟凌风儿从小就认识,我都没有发现有问题,你是怎么发现的?”
她能说是因为她见多了这种防火防盗防闺蜜的戏码吗?说起来田惠还算是比较幸运的,只是遇到了骗她银子的密友,而不是遇到抢男人的。倒不是她对夏臻没有信心,实在是那些妖娆贱货们鬼把戏太过,田惠这个正直善良的小宝宝招架不住啊!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会是安乐公主替田惠出面解决夏臻的那些烂桃花了,安乐公主护儿媳妇儿是一方面,这田惠性子柔和没有防人之心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田惠还在眼巴巴地等这林媛给她解释呢,也好,给她讲清楚,以后让她自己遇到了也能有个防范。
原来在看到那个茶楼的时候,林媛就觉得这个风格的铺子不适合开茶楼,太过沉闷了一些。而且这个铺子的地理位置也太偏僻了,若是真的是为田惠好,是不会把这样的茶楼介绍给她的。因为这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