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顺子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改正,林媛还是多说了一句。
“但是。”林媛打断他的话,再一次警告:“若是你本性不改,再犯了事让我抓到,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绝对会亲手把你送到衙门大牢里,让你好好反思反思!”
“不会,不会,一定改,一定改!”顺子摆着双手连连保证。
林媛给六子使了个眼色,让他把顺子送走了。
夏征抬手给林媛捋了捋鬓间的碎发:“就这么放他走了?他可是个小偷?”
林媛抿唇:“不是放他走,而是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若是他自己能痛改前非,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若是不能,天网恢恢,老天爷长眼,一定会让他尝到苦头。”
“所以,你就善心大发,派人把孟春燕那个蠢货给送回了家?”夏征挑眉,觉得这丫头可没有这么好心。
方才被胡大夫诊断孟春燕的糕点里有五石散以后,她就让人用自己的马车把孟春燕和她的丫鬟送回了孟家。
想到孟春燕那狼狈的模样,林媛一笑:“你觉得呢?”
夏征撇嘴,当然不是善心大发,她就是为了在那么多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大方罢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小小的举动还真是让她赚足了眼球。接下来几天,稻花香老板娘林媛不计前嫌,亲自送孟家小姐回家,还一举戳穿了百年饼屋私放五石散的罪行的事,在整个驻马镇都传遍了。跟那个龌龊的百年饼屋一比,稻花香的干净卫生更显珍贵,生意自然也是蒸蒸日上了。
不过跟林媛的鸿运当头比起来,孟春燕倒是有点倒霉透顶了。故意撞人家的马车,结果自己的马车被撞烂。上门讨要赔偿,却被当中戳穿新买的马车竟是别人用了五年的旧马车!更让她窝火的是,她还要被一直瞧不上眼的林媛小贱人送回家来!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林媛的马车真的很舒服很豪华,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有了这一个对比,孟春燕心里更不平衡了。
所以,一进家门,就气呼呼地冲进了大哥孟远建的房间里讨要说法!
孟远建是孟家的长子,也是唯一一个儿子,自然从小就被当成了祖宗供着,只是没想到供来供去,竟然宠成了个废物。不是整日在家里跟丫鬟们厮混,就是叫着一伙儿狐朋狗友去赌钱。
因为还不到娶妻的年纪,孟夫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给他纳妾,哪里有正妻没进门就纳妾的道理?
但是因为他这个样子,又根本没有哪家的小姐愿意嫁过来,如此,她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在府里把丫鬟们都给祸害了。
孟春燕闯进大哥房间的时候,孟远建正搂着房里的丫鬟调戏,见孟春燕突然闯了进来,二人都是一阵呆愣。
孟春燕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叉腰吼了那丫鬟一嗓子:“滚出去!不要脸的东西!连主子的床都敢爬,小心姑奶奶把你发卖进窑子里去!”
那丫鬟咬了咬唇,拢了拢被孟远建脱下来的衣衫,急急跑了出去。
丫鬟一走,孟远建不高兴了,他正在兴头上,偏偏这个妹妹不长眼,一进门就吼走了他的美人,还冲他瞪眼。
“孟春燕,你这是吃炮仗了?一进门就给我使脸子!”
孟春燕冷哼一声,也不搭理他,径直走到他书架前,在第二个格子里翻出了一个红漆的盒子。
孟远建大惊,赶紧跑过去要抢:“臭丫头,你怎么知道这里边有银子的?还给我!还给我!”
孟春燕抬脚踩在了孟远建没有穿鞋子的脚丫子上,趁他疼得嗷嗷叫的时候往后退了好几步,赶紧打开了盒子,只见里边只躺着二两碎银子,根本就没有银子!
“孟远建,你把我的银子放哪儿去了?你还给我!”孟春燕一把将红漆盒子扔到了地上,那盒子砰一声摔得底子盒子分了家。
孟远建平白无故被踩了一脚,又被追着要银子,早就气得不行了,现在看她又摔了自己的东西,更是恼怒,指着她鼻子大吼:“孟春燕,你这个疯婆子!我什么时候拿你的银子了?啊?你赔我的盒子!赔我的盒子!”
说着,上前就要撕扯孟春燕的袖子,正如孟春燕知道他的银子藏在了那个盒子里,他也知道孟春燕一直把银子藏到袖口里。
孟春燕哪里抢得过她大哥?趁着他冲过来的时候,一扬手,打碎了旁边那个花瓶,花瓶碎片散落一地,没有穿鞋子的孟远建连动都不敢动了,生怕那些碎片扎到了自己的脚上。
“臭丫头!真恶毒!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孟远建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可见两人关系有多么恶劣了。
孟春燕哼了一声:“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孟远建,你连自己亲妹妹都能骗,还有谁不能骗的?就你这样的人,要是有人愿意嫁给你,我孟春燕的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不等孟远建反驳,孟春燕伸出手来:“我让你给我买辆马车,你倒好,从我这里讹走了五十两银子,结果只给我买了个旧的!孟远建,你那心是不是让狗叼走了!”
孟远建一噎,没想到这蠢丫头这么快就发现了。不过发现就发现了吧,反正那些银子都被输在赌坊里了,想要回来也是不可能了。
“哼,就你那五十两银子,还想买个新的?别做梦了!”
孟春燕气结,骗了她的银子还这么理直气壮:“你把银子还给我!还给我!你要是不还给我,我,我就去找爹告状!”
找爹告状?
孟远建眼珠子一转,找就找呗,无非就是被骂一顿,顶多了就是挨顿揍,又不是没揍过。反正,银子是没有了!
“去吧去吧,银子早就被我输光了,没了!”
孟春燕气得直跺脚,一转身往外跑去:“我去找爹,告诉他你又去赌钱了,让他断了你下个月的月钱!”
原本还不屑一顾的孟远建,一听断了月钱的话立即炸毛了!断了月钱怎么行?他还指望着下个月的月钱去赌坊翻本呢!
“哎,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别去啊,哥哥错了,哥哥知道错了!等哥哥下个月领了月钱,就把欠你的银子全都还给你啊,妹妹喂,我的好妹妹!”
孟远建光着脚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边跑,孟春燕被他追着,也越跑越快,很快就到了孟同的院子里。
两人你追我赶,谁都没有注意到屋子里的异样和传出来的声音。
“爹,我大哥他又去赌坊……啊!”孟春燕猛地推开门,就见到了一幕香艳四射的活春宫,赶忙捂住眼睛背过了身去。
孟远建紧跟着进了门,一进门就见到了他不知道是第几房的姨娘那诱惑人的身子,还有他爹辛勤耕耘的姿势。
孟同恼羞成怒,正在冲刺阶段被打断,差点就要不举了。连来人是谁都顾不得看清,抓起身边的一个枕头猛地扔了出去!
“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孟春燕兄妹俩灰头土脸地被撵了出来,谁也不敢再提让孟同断了月钱的事了。
不过,这眼看着就要中午了,孟同居然还在小妾的被窝里不出来,他们兄妹俩也是服了,怪不得最近酒坊的生意大不如从前了。
中午吃饭时,安乐公主一行人又回到了福满楼,稻花香的事他们没有听说,但是一路上关于百年饼屋的事却是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问了林媛才知道了其中的原委,不禁对这个唯利是图利欲熏心的陈掌柜又是一阵讨伐。
而更让安乐公主不高兴的是,当他们回到福满楼的时候,见到了几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夫人。”为首的那个黑脸汉子恭敬抱拳,“将军派我们来请夫人回京。”
夏征一见他,立马乐了,他老子动作就是快,一看媳妇儿偷偷跑了,连暗卫首领都给派了出来。
安乐公主满脸不欢喜:“我才刚跟儿子见面,就让我回去?不走,你们回去吧,我要在这里多住几天。”
暗影不愧是暗卫首领,脸色一成不变,比林毅那脸还要臭。
“夫人,将军说,若是您想陪着二公子,就让属下把二公子也一起给您绑回去。”
夏征顿时傻眼了,赶紧摆手:“凭什么凭什么?要不是爷给你们通风报信,你能来的这么快吗?现在还过河拆桥,也要把我绑回去!不行,爷不干!不干!”
安乐公主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哼道:“臭小子!我说你爹怎么这么快就派人来了,原来是你出卖了我!看我不把你揍成肉酱!”
夏征苦着脸搂住安乐公主的胳膊,笑嘻嘻道:“娘喂,我这不是怕爹担心你,给他透了个信儿吗?其实说起来,爹也挺惨的,您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他一个人扔在了京城,你想啊,我爹得多想你啊。再说了,你就不怕我爹趁你不注意,给你往府里招几个小妾什么的?”
暗影嘴角一抽,为远在京城的将军喊了一声冤。
安乐公主眼皮子一抽,差点上了当。不过夏远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猛地一拍夏征的脑门,哼道:“混小子,你娘差点被你给蒙了!你爹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少在这里给我们俩挑拨离间!小心回去以后他拿大刀揍你,我可不护着!”
夏征嘻嘻笑着,知道安乐公主就是这么一说,哪里可能真的不管?
林媛在一旁看得仔细,知道安乐公主这是舍不得儿子,却又惦记着家里,两边为难。
不过,最后安乐公主还是决定要走,至于夏征,也没有被绑走,有林媛在,安乐公主也不好真把他给绑回京城去。
原本是打算再歇息一晚,第二天再走的,结果夏征嘴里巴拉巴拉一直说着他爹多么多么想念安乐公主的话,吵得安乐公主实在是不得安生,吃过午饭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因为走的匆忙,也没有什么东西提前准备。林媛只好让人回到稻花香准备了不少特色糕点,让安乐公主路上吃。夏征则惦记着京城里没有他们这里的吃食,给他娘装了一袋子土豆走,本来还想着装上两板豆腐的,但是被林媛给制止了。先不说这豆腐能不能保质保鲜地抵达京城,就算真的到了,只怕也会被颠簸成豆腐渣了。
因为之前就说好了,走得时候让苏秋语跟着一起走得,所以苏秋语就算满心的不甘,也不好强行留下。胡大夫的医术真不是盖的,吃了他开的药,她的病也好了大半了,想要以养病为由留下也是不可能了。
“征哥哥。”一想到自己离开以后,林媛就可以独自占领夏征,苏秋语心里又是气又是悲,一双眼睛又开始泛雾气了。
反正她也要离开了,夏征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生硬。
苏秋语见他没有像以前那样逃开,心里有些许的喜悦:“征哥哥,我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嗯。夏征点头。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特别是在这么个地方,吃穿用度都不如京城,你可别委屈了自己。若是觉得不习惯了,就回来,我,我们都等着你呢。”
夏征看看天,这里挺好的,比京城可强多了。总之,媛儿在哪儿,哪儿就是最好的地方。
苏秋语巴拉巴拉还想再说,不过夏征显然已经没有了这个耐心,摆摆手道:“好了,你快上车吧,我娘都没你这么啰嗦。”
苏秋语一噎,眼泪差点泛滥。
那边安乐公主已经上了马车,正拉着林媛的手依依不舍,十句话有八句是在叮嘱林媛一定要去京城看她,她带着她们去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
林媛笑着点头,保证有机会一定会去京城,这才让安乐公主放下心来。
老烦倒是没啥特别感觉,反正他本来就是个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只是随意地跟安乐公主打了个招呼,就站到一边去了。
林毅黑着脸看着暗影,听着暗影带来的大帅交代的话。
“大帅说了,只要你这次任务完成的好,会把你调回到军营去的。”暗影瞧了瞧林毅那比锅底还黑的脸,同情而又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哪里都能当暗卫,做什么事都是效忠。你,想开些。”
可不是要想开些,虽然再见面只是这么一小会儿,林毅也没有跟他抱怨什么,但是暗影却是看出来了,大帅给他的任务无非就是保护一个小丫头而已。而这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危险?所以,堂堂暗卫副统领刈,现在已经变成了稻花香老板娘的私人车夫了。
林毅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暗影上马,招呼着众人准备启程。
跟着暗影一起来的两个暗卫,偷偷地说着悄悄话:“哎,你有没有觉得副统领他,好像白了。”
另一个暗卫点头应和:“岂止是白了,还胖了呢,你瞧那脸,还有那下巴。哦对了,还有那肚子,我猜副统领肯定在这里过得不错。”
“就是就是,刚刚首领说不让他回去的时候,我好像还看到副统领笑了呢,本来以为是看错了,这么一想,原来副统领根本不想走啊!”
“啧,这么好的差事,我也不想走了。刚才那个小伙计给我的糕点,真好吃。原来副统领每天就是吃这么好的东西,难怪会胖呢。”
林毅嘴角抽的更加厉害了,回头瞪了两人一眼,而后从林媛的马车里拿出来一个纸包,这是他特意从稻花香拿来的糕点,知道军营里的小东西们都没有这个口福吃到好的,就给他们带了一包。
“滚回去!等我回去以后看你们谁偷懒不练功,小心屁股!”林毅凶巴巴地威胁,把手里的纸包抛了出去。
两个暗卫神色一凛,连忙接住,保证道:“是!肯定保护好屁股!”
待林毅离开,两人才偷偷打开了纸包,一看竟然是刚刚吃过的那个好吃的糕点,高兴地不行不行的。
马车终于启动,苏秋语恋恋不舍地掀着帘子,直到夏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才面色悲哀的将帘子落了下来。
安乐公主看她这个样子,明白她的心里事。虽然她不讨厌这个苏秋语,但是跟林媛那个善良爽直的小丫头比起来,她还是更喜欢林媛。这个苏秋语身上,富贵小姐的习气太重了一些,连她这个公主都不好跟她相处,更何况是她那个离经叛道的儿子了?
安乐公主拍拍她的手,说道:“秋语,你是个好孩子,明年也该到了说婆家的时候了吧?放心吧,你跟征儿关系好,是好朋友,从小呢,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婚事,我啊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苏秋语刚刚还沉浸在离开夏征的悲伤之中,此时最想听到的就是别人的安慰。可是,没想到安慰没有,雪上加霜却是来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安乐公主一眼,这女人,是不知道她对夏征的心意吗?还是知道了,故意说这些话来敲打她的?
见安乐公主笑着还在说着哪家哪家的公子人品出众,哪家哪家的嫡子最有出息,苏秋语慢慢低了头,看来,是第二种了可能了。
安乐公主相中了林媛,放弃了她了。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她身份地位都比林媛高上那么多,安乐公主怎么就不喜欢自己呢?还是因为夏征喜欢林媛,所以安乐公主也爱屋及乌喜欢林媛?若是这样就好办了,只要她表现的好,让安乐公主喜欢自己,那她手里就多了一个成功的底牌。夏家子弟最是孝顺,虽然夏征不同,但是只要安乐公主一句话,他和林媛的事还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
想到这里,苏秋语也不拒绝安乐公主的好意,只是静静地笑。安乐公主以为她想开了,心里也就放心多了。殊不知,苏秋语只是面上答应,心里,根本就没有放弃。
孟春燕出糗的事,因为百年饼屋五石散事件而被掩盖了,但是这也不能抹杀孟春燕的丑事。即便没有在镇里传开,但是在镇上的千金圈里却是传得人尽皆知了。
金灵儿刚刚知道这事的时候,把孟春燕狠狠地骂了一通,她早就知道这女人是个没脑筋的,却没有想到竟然会蠢到这种地步。顶着一头乱发和一脸乌黑,一瘸一拐走了一整条街,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马车是个旧马车。这世上,也就只有孟春燕这种蠢货能干出这事儿来了。
虽然金灵儿为有一个这样的朋友而耻辱,但是当着某人的面,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展露出来,反而还使劲儿挤出了几滴眼泪来,十分同情地给她的手帕交洗白。
街角的茶楼雅室里,金灵儿拿着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盈盈说道:“春燕,她,肯定不是故意的。都怪那个百年饼屋的陈掌柜,居然昧着良心往糕点里边放,放五石散那种东西。呜呜,春燕她,肯定是被那种东西给害了。”
金灵儿说完,又用帕子将眼角的泪花擦了擦,但是无论她怎么擦,好像那泪水一直都在眼角挂着,擦不干净似的。
对面坐着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金府跟她眉来眼去的李承志。
李承志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哭的梨花带雨的娇弱美人,只觉得对方不经意地向自己一看,就能让他的心荡漾开来,浑身都痒痒得不行不行的了。
“表妹,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子。”李承志身银前所未有的温柔,他是个很懂得如何讨女人欢心的男人,即便有时候也不乏强硬手段,但不得不说,这个男子的确很招女人青睐。
听到李承志的话,金灵儿心里暗自得意,面上却是一点儿也不显露,依旧垂着头用帕子擦着泪水,嘤嘤弱弱地说道:“表哥,我,见到朋友如此,真是为她担心。”
突然,金灵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抬起头来,一双氤氲着水雾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表哥,你说,春燕她会不会想不开……”
李承志看出她吓坏了,赶忙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不是说你已经派人将她平安送回家了吗?有她的父母家人在,她肯定不会出事的。”
金灵儿似乎还是不相信,大眼睛里惊恐之色久久不散去,一双纤细白皙的小手儿放在桌案上,紧紧攥住,抖得跟筛糠似的。
李承志看着那双柔夷小手,眸光猛然一暗,眼底波涛汹涌,鬼使神差地猛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紧紧抓住了那双柔弱无骨微微发凉的小手儿。
金灵儿身子一颤,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装出一副受惊的表情,怯怯地说道:“表,表哥,你……”
一边说着,金灵儿一边轻轻地往外抽自己的手,但是李承志力气大,她怎么也没有将手抽出来。
“表妹,我,我喜欢你,我从见到你第一面就喜欢你了。”李承志感觉到手心里的小手儿在微微颤抖,以为自己吓到了她,赶紧把另外一只手也附了上去,紧紧抓住金灵儿那微微凉的小手儿,眼睛紧紧盯着金灵儿受惊的小脸儿,用自认为最温柔最甜蜜的语气,说着早已对不知道多少人说过的甜言蜜语。
“啊?”金灵儿眨眨眼睛,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不可置信地望着李承志,樱桃小嘴儿也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露出了一点儿洁白的牙齿和红润的小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