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阿影时她给的芽茶, 不是茶中极品, 也是难得,茶香独特,茶味清悠, 茶韵隽永。
茶香缭绕里,唯王小南清新干净又带着几分真挚的容颜入了我的眼, 还有脸上绽放的那抹顷刻间让我不忍拂去的笑花。
给了她一杯又一杯,干脆肆意的喝法, 竟是完全不懂得品茶之道的人吗?而我, 竟也觉得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妥。真性情的人就该有真性情的喝法,自觉欢畅就好。
这般真性情的人,她说出的“亏”必是真觉得亏到没边没缘了。而她说出的“喜欢”又有几分真, 几分假?
直言相问, 她也不躲不闪。
与我相处,是觉吃亏。只是, 为何我也没觉得自己占到了什么便宜?
对我的喜欢, 也不过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罢了,和喜欢阿猫阿狗并没有不同。
和一直以来萦绕于心的答案一样。
勾唇轻笑,我自嘲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人心诸事总是喜欢揣测上几分,渐渐地忘了, 有些人事,黑或白,是或非, 坦荡明了。
就好似眼前的王小南,喜欢我这“好看的人”,便会坐在我的边上,和电话那端该是亲昵的人,嬉笑吵闹,淋漓快意。
也会突然的想要……如她此刻这般——无知无畏的笑,快乐开心的活,不去想那些总是压在心口的,快要透不过气来的烦乱事。
我是觉得寂寞了吗?在王小南这样热闹欢快的人面前。
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小南你这朱墨不明的家伙!
低眼轻笑,我为自己这一刻好似被眼前之人感染的傻里傻气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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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再不想见,也是要见的。我已经努力很多年过这样的生活,却依旧难以习惯。
陈木,丰神矍铄,精明锐利的商人。一凡一再的保证,绝对是十分正派又不难缠的人。
可是三番两次,他让我黔驴技穷。在他的眼里心里,除了酒还是酒。
一筹莫展,又不甘放弃,就是一凡竭力斡旋,还是收效甚微。
没曾想,转机会出现在王小南出现以后。
那是高浓度白酒,不是水。傻子一样的她却像是在我面前喝茶一样的给了就头也不抬眉也不皱的喝下了肚。
傻子王小南,我说了很多次的“不需要”你又没放在心里了,是也不是?
不需要你豁出去的来喝这场酒,也不需要真心诚意相待的合作以这样嬉闹不严肃的方式开始,更不需要你……也学会心机手段,曲意逢迎!
一阻再阻,阻不断她的坚定妄为!
一气再气,我终还是拂袖而去!
一凡拉着我的时候,我依旧抑不下的火气。
一凡说,“陈木不过是看小南酒量好,心下欢喜,请她喝点酒,无伤大雅的事,你又怎么会恼到连基本的礼仪都不顾的跑了出来?”
我质问他,“那是一点点吗?是一点点吗?而且,那是非要灌酒才可以解决的事吗?是我们之间正当明面的合作,和她王小南又有什么关系?谁要她来喝酒?谁要她来多管闲事?”
一凡像要把我盯出个窟窿来的盯着我,又挂起笑容说,“对啊?是谁让她来的?不就是你吗?你让她来她才会来吧?和你有关系和她才会扯上关系你不知道吗?那孩子喜欢你,我都看出来了你没看出来吗?是啊,确实不是非要喝酒才可以解决的事,可是你还不懂吗?这是这么多天周旋下来陈总要的台阶,顺着给他下了事情就完了。你明明比谁都看得清楚,只因为来的是小南,就不能冷静以待了吗?阿琳,你在心疼她,你在舍不得她,你也是喜欢她的吧?”
像是被一道破空而下的雷给劈着了,我完全听到了一凡说的话,又完全不知一凡到底在说些什么。
李一凡,你什么都不懂,胡言乱语,就该被乱棍打死!
被一凡拖着回到酒桌,一片狼藉里,她笑得灿然的脸清晰地印在我的眼里。
一步步地走向她,几纸被她攥得紧皱的合约塞在我的怀里,还有她一头歪过来的柔软身体。
眼里尽是雾,已是醉得很了。
扶着她的时候,她浅浅细弱的呢喃落入了我的耳中,“李大人,来了啊!好了哦!”
一瞬间,我的心柔软得不像是自己的。
醉了的她,安静得像个极美的娃娃,顺滑柔软的发,细细乖巧的眉,小巧挺立的鼻,因醉酒而略显艳泽水润的唇,细弱微长的颈,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无法让人筑起心防的人。
这样乖顺无害,聪明又没有棱角的人,喜欢她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
一凡也许说对了。我是喜欢她的,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她吧?
温柔着拉起了她,她也是一声不吭地跟着我回了酒店,若不是努力站直还总是趔趄的迷糊模样,我会错误的以为她并没有醉倒。
低下口吻轻柔地哄着她脱下不知何时沾上酒渍的衣物。
她却怎么也不肯。瞪大迷蒙着的眼一脸戒备的看着我。
像最初——我想要她待在我的身边,她极力推拒时防备的眼神。
我的心里无端的冒起了火。
我就是这么让她不能信任的人吗?真真是……太可恶了!
不管她的百般阻挠略显粗鲁地剥光了她的衣物。
大概是累了倦了又或是酒意来袭,她像个稚子一般,闭着眼,翘着不满的唇,赤~裸~光~溜地倒向我的怀抱。
伸出手真真切切地触碰到她的肌肤,肤若凝脂,柔滑娇嫩得让人叹息。
只是这样的白皙细腻里,胳膊上那道已凝结成疤的印痕也格外的刺目。
抚上疤痕,碰触摩挲,我轻喃低语,“疼吗?该是很疼的吧?王小南,水烫一下都会尖叫的你,对我怎么就一句喊疼的话都没有呢?”
她哼唧了声,嵌在我怀里的娇躯颤了颤,该是冷的。
推着她往装了温水的浴缸里躺,她揪着我的衣服怎么哄都不肯躺下去。
稍稍用力掰开她紧攥不放的手,我却一个重心不稳,跟着跪了下去,膝盖着地,手却不受控制地滑向了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