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载京在最开始也的确想过直接杀掉李韩庆。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不但真的多了一个被金民河掌握的把柄,而且如果即便是他毁掉了录音笔,后面因为剧情惯性太强大,以致于所做的事依旧被发现的话,那么,他有必要为这件事做一个万全的准备!
法律跟亲人不可饶恕他的无非就是杀了李韩庆,但是,如果李韩庆根本就没死呢?
更有甚者,李韩庆本身也为他而说话的话,就更为有利了。
以李韩庆对他的纵容跟疼爱,只要他利用得好,虽然这样做比较麻烦,但是效果可是绝对显著强大的呀!
所以,他才让李申去找了具与李载京年龄相当的男尸,代替对方被扔到了高速公路的车上。至于后来的dna鉴定所用的样本本来就是从李韩庆本人身上取下来的,自然会确定那就是李韩庆。
现在,李载京需要做的,是如何让李韩庆在未来出面维护他。
对此,李载京知道有一种症状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指人质会对劫持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会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
他决定按照此说法,好好培养培养他的大哥。
……
李载京停下了脑中的思绪,将手中的灯挂在一边的墙壁上,然后看着对面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人,缓缓走近。
这里只有一张床,床上也只有简简单单的被子,其余再无一物。
但也不知李载京怎么弄得,这里不但通风,而且恒温。即使外面是寒冬,这里面也不怎么冷。
李韩庆看着李载京的眼神冷凛一片,因为被关了好几天没有说话,所以此时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一直都是憎恨着哥的呀!难道,哥都不知道吗?”李载京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脸上满是笑意,但那阴暗的气场却让人不寒而栗。“因为哥夺去了爸妈所有的关注,所以,一直憎恨的想要亲手杀死哥。”
即使李韩庆上次就听过一次,但现在再听到,依然忍不住心里刺痛。他闭了闭眼,哑着嗓子道:“那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李载京顿了顿,面色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下不去手呢?”
他的嗓音极低,不像是在对话,倒像是在喃喃自语。但跟他离得极近的李韩庆却隐约听见了。
“……什么?”他霍然睁开眼睛,低低的疑问,却直直的撞见对方稍显迷茫的神色。——为什么刚刚那一瞬间,会觉得对方好像很悲伤呢?
李韩庆心里本已冰封的一角好像有一处地方稍稍融化。他不想要承认,即便到了这种地步,他依然对李载京抱有某种微妙的期望——他不相信自己疼爱这么多年的弟弟会毫不留情的陷害他。
李载京仿佛也已经醒悟了过来,一瞬间眼神重又变得清明冷厉。
李韩庆像是为对方这副模样没有反应过来,他晃了晃头,甩去自己的错觉。
“现在不杀你自然有我自己的原因。”李载京没有提起刚刚的话头,转而说了别的话。他伸出手来,像是想要碰触对方,却被李韩庆偏头躲开了。
李载京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即使他面色未变,但李韩庆明显觉得对方好像不大高兴。
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响起了一阵铁链撞击的声音。原来,他的手腕脚腕处,都被锁上了铁链。但幸好,这并不妨碍他在整个地下室里的行动。
李载京最后面色如常的放下了手,轻声道:“哥只要听话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我是不会伤害哥的。”
李韩庆眼神闪了闪,没有出声。
……
李载京从地下室出来后,将一切恢复成了原样,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李申正恭敬的等在一边。
“我这个大哥一定不会乖乖听话的,”李载京轻轻笑道:“你待会儿去给他送饭,记住,如果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吧。”
“是。”
李申自然是听懂了面前之人的话的。
不可否认……他到底还是不忍心的吧!
到了这一步,明明知道杀了对方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却愿意不怕麻烦的将对方囚禁在这里,只为了保留对方一命。就连现在,依旧想要跟对方好好相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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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载京在知道李韩庆逃走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只是淡淡的开口,让李申去将人抓回来。
顿了顿后又加上了一句,“不要伤了他。”
李申微微鞠躬,恭敬的道:“是,您放心。”
见李载京点了头,他这离开。
李载京缓缓转动着手中的戒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只有对方的反抗,才让他能够顺理成章的不安暴怒,甚至惩罚对方呀。
……
在李韩庆被重新带回地下室的时候,李载京正悠闲的坐在里面等着他。他抬眼看见李韩庆后,嘴角依然带上了一抹笑意,但是,李韩庆知道,他生气了。因为那笑容极为冰冷。
尤其是,在他的目光触及到对方身后摆放的东西时,更是瞳孔一缩。
那是一排木架上面从细到粗摆放了各种长鞭,甚至有些还满是倒刺;在木架旁边,摆放着两个大箱子,盖子敞开,里面每一样都是极为残酷的惩罚刑具。
李韩庆的面色有些发白。
挥退了李申,空旷的地下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李载京站起身,一手划过一排排长鞭,口中兀自说着,“以前有段时间对于刑罚方面比较有兴趣,所以搜集了些东西,没想到,还真的有用得上的一天……”
他转过身,嘴角带笑,眼神却是极为冰冷,“不是说好了,要乖乖听话的吗?”
李韩庆内心极度惴惴不安,面上却强自镇定,他试图劝说对方,“载……载京,你放了我吧,我不会向大家揭露你的。”
李载京黑漆如墨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对方,冰冷的眸色让李韩庆都忍不住内心颤栗时,他才开口:“是我让大哥觉得太好说话了吗?所以,大哥才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载……载京……”李韩庆从没有见过这样眸色冷厉,气息暗沉的李载京。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李载京面无表情,双眸里的黑雾却浓重的像是要溢出来,“看来,只有给大哥一些深刻的教训,你才会记住——凡是我的话都是绝对不可以违抗的命令。”
“载京……你,你不会……我是,你的大哥。”李韩庆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想要逃走面对的是这样的惩罚。但是对方连伪造自己的死亡将自己关在这里都做得出来,又怎么不会做这种事呢?
想到这里,他的身体僵硬了起来,面色更加苍白。
“大哥放心,说起来,我还是很擅长用鞭子的。”李载京修长的手指从木架上一一划过,口中漫不经心的道。他低沉的嗓音听不出喜怒,侧头看向李韩庆道:“大哥,想要哪条?”
李韩庆惊惧的瞪大眼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人,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