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驾驶着迈巴赫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抵达了平洲。
平洲毗邻港澳,地处广州、佛山、南海、顺德、番禺五市交汇地带,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水陆交通十分方便。
平洲作为中国产值最大的玉器市场和中国最大的缅甸翡翠玉石集散地,玉器市场的投资和经营不断升温,平洲玉器依凭其产业基础和区位优势,成为南海乃至佛山的新的特色产业和城市名片。
而且每年一度的翡翠公盘,更是吸引了国内外大量玉石厂家和珠宝公司以及许许多多的毛料商人。
李寻在酒店订好房间,吃过午饭,买了些礼物准备前往拜访叶老所说的那位瓷艺大师,尽管他知道这些礼物这位大师肯定不缺,不过这却是人情世故的体现。
李寻的车子开到个普通的小区,在一栋民宅前停下。
下了车,李寻左右打量了一番,在这个偏离闹市中心的地方,周围绿树成荫,倒显得安静清雅。
一时之间,见过了邱老和叶家的豪门别院,李寻反倒对这种平常人家的小门小户多了几番欣喜,同时也对这个要见的欧阳先生充满好奇。
这栋住宅楼是那种老式的,里面没有电梯,不过那位瓷艺大师所住的楼层也不算高,一会儿便来到了这位大师家门口。
“叮咚叮咚~”李寻按响了门铃。
一会儿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开了门,见到门外的李寻,脸上露出几分疑问。
“您好,我叫李寻,是过来拜访欧阳老爷子的。”李寻自我介绍道。
老妇人点点头,请李寻进来,对着房间喊道:“老头子,有个叫李寻的人找你。”说完拿出茶具和点心招呼着李寻。
过了一会,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欧阳老爷子望去,看到沙发上,李寻和老妇人谈笑正欢。
欧阳老爷子笑道:“你就是沛兴兄说过的那个李寻把?不知那个钧窑有没有带来?”欧阳老爷子一开始便开门见山。
那老妇人瞪了他一眼,对李寻说道:“别理他,他这人研究那些瓷器都快疯了。”
李寻笑了笑,这种专心于学术研究,愿意深居在房子里,数十年为一日,不为功与名,像这样如此纯粹的人,着实让人敬佩:“哪里,吕奶奶,欧阳老爷子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
欧阳老爷子拂了拂手:“不用给我戴高帽子,还是看看那钧窑怎么修复再说吧!”
李寻点点头,带着钧窑碎片,向吕奶奶挥了挥手,跟随欧阳老爷子进了书房。
在欧阳老爷子的催促下,李寻将装有钧窑碎片的袋子递给了他。
欧阳老爷子在抽屉里拿出放大镜,逐个逐个地观察着,随后放下钧窑,点头说道:“不错,紫斑釉色,釉面具有乳浊而不透明的效果,并且出现不规则的流动状的细线,果真是宋代钧窑的精品。”
听到老爷子这番话,李寻有些汗颜,感情这老爷子还以为他看走眼了。
欧阳老爷子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微微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可惜这样一件钧窑精品竟然被打烂了!”欧阳老爷子的语气痛心疾首,还看了李寻一眼。
李寻连忙解释道:“我买下它的时候就这样了。”他可不愿意吃这样一个哑巴亏。
欧阳老爷子点点头,拿起碎片舒了口气:“好在碎片完整,给我点时间肯定能修复好!”
“那就好。”尽管李寻知道欧阳老爷子肯定能修复好,不过听到他亲口回答心里还是安定了些。
“不过……”欧阳老爷子皱起了眉头。
“放心,材料费和人工费……”李寻连忙答道。
欧阳老爷子摆了摆手:“这个倒是其次,我是说如果要完美修复需要的时间会长一点。”其实欧阳老爷子也有私心,毕竟年纪也大了,身体的情况自己也知道,研究瓷器大半辈子像钧窑这样的精品可不多见,如果可以当然要珍惜这次机会,不想留下遗憾。
“这样啊!”李寻十分意动,笑道:“反正我也不赶时间,就依老爷子的意思吧。”
“呵呵!”听到这个答复,欧阳老爷子显然很开心:“那好,到时修复好通知你,现在我要想想怎么修复才达到最好效果。”
说着招呼不打便把李寻推出门外,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李寻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无半点反感,毕竟这样的醉心于研究的人,是值得敬佩的,不过他还没留号码吧,到时真的修理好恐怕也找不到他啊……
好在还有吕奶奶,李寻在她那留下了手机号码,在她的再三挽留之下离开了小区。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李寻也不想这么快就回酒店,于是便转悠着去了平洲玉器街。
其实平洲赌石的历史并不算太长,相比于腾冲和盈江等地更是有着许多先天上的地理位置的不便,但是在全国,玉器加工的名气却是平洲最盛,产销量全国最大,位居全国四大玉器市场之首。
平洲玉器街道约有玉器厂家1000多家,从业人员有8000多人,每年采购加工的缅甸翡翠约5000吨,翡翠玉石成品的市场总销售额超过20亿元,最为难得的是,这里提供检验服务,保证货真价实。
没过多久,李寻便到了平洲玉器街的外面,停好车,李寻看着上面蓝底黑字的铁架上,写着简简单单“平洲玉器街”五个大字,很难想象这就是全国最大的玉器街。
稍稍打量了几眼,李寻便在玉器街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