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绎挂在文一身上抱着他, 眉开眼笑,捏着嗓子, 用一种很狐媚很妖异的声音说:“妖精哥哥~来嘛~让奴家亲一个~嘻嘻~”
文一不用力的假装挣扎,一双看起来很恶毒的眸子里微微有些喜色, 非常愉快的陪她胡闹:“松手啊流氓……死鬼,臭流氓,你快松手。”
文绎大笑,十分满足的踮起脚尖,扯开他的衣服领子,在他脖颈上狠狠吮出一个紫红色的吻痕。咬着他白皙细滑的肌肤,她的呼吸慢慢变粗, 眼神渐渐的飘忽起来。
文一往后仰起白皙纤长的脖颈, 任由她咬个痛快。小黑胖气喘吁吁的松开他,小脸通红,一双眼睛媚态肆意。
文一伸手拢了拢她额头上垂下来的几根发丝,柔声道:“你开心么?”
“还好吧。”文绎脸上的潮红怪异。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 端着茶杯连喝了好几口, 转身往门口走。
一道紫色的影子在她身后一晃,挡在门前。文一乌黑的丹凤眼看着地,叹了口气:“你既然还生气,刚才为什么……”
“我是个年轻的女人,有年轻的欲望,我在天庭上已经住了将近半个月了,换而言之我已经禁欲半个月了。文一, 你懂么?”文绎扬眉,态度漠然:“我需要一个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不用负责的人,来解决我的欲望。”
文一叹了口气,愧疚又无奈的说:“那好。只要你想要解决欲望,就来找我,我随时奉陪。”
文绎特讨厌他摆出这副忏悔的样子。哼了一声,看也不看站在一旁默默伤心的文一,大步流星扬长而去。回到屋子里,满心怒气勃发。可惜在天上她不敢胡闹,既不能暴打枕头也不敢在屋里喝个酩酊大醉然后穿着小裤裤裸奔。
给自己泡了壶茶,滋溜滋溜的喝了几杯,慢慢的,平静了一些。
拿出绣案,穿上线,趴在绣案上眯着眼睛仔细看细细的针线,继续做最后一点刺绣+扎手的工作。平绣的部分已经完成了,虽然挺丑的……但因为用的线很细,对几针错几针也不是很明显。接下来是打籽绣和盘金绣,都容易一些。
她的小胖手指终于可以松开细如发丝的针了,换上正常的缝衣针,串上完整的丝线,开始给花心打籽。
在刺绣全部完成之后,把丝绸从绣案上拿下来,按着轮廓剪下两片绣片,用最最细密的针脚缝合。最后串上丝绦,打结,然后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这个巴掌大小的空荷包,趴在床上打滚叫唤:“放什么东西进去啊啊啊……好头疼!”
懒洋洋的躺了两个时辰,喝掉了两壶水。闲的她浑身都难受。不过呢,她也就知道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仙女思凡……天上的日子真tm的无聊啊!别说是正经工作了,就连刺绣、做衣服、做饭这类的女性消遣,也直接用法力替代了。既不用上班,也没有每天一定要做的事情,就连收拾屋子叠被擦地都不用做,那么不爱看书的人就得闲的蛋疼。
小黑胖从床上跳起来,在屋子里活动活动身体,开始练拳。练拳、练腿、练枪、练刀,虽然练得不好也能凑合打人。
最后她实在是闲得无聊,壮壮胆子,跑去找杨二爷:“二爷,天上有图书馆么?”话虽然这么问,实际上她盯上的是杨二爷的私人藏书。杨二爷的私人藏书里连《轩辕坟心诀》都有,一定是古今中外无所不有的书库。
杨戬端着茶杯,垂眸看着浅绿色的茶水,淡淡的说:“本君那本轩辕坟心诀,你是不是一字不差的背下来了。”
文绎干笑两声,红了脸,讪讪道:“顺便就背下来了……”她在做雁姬的任务时要的《轩辕坟心诀》。
杨戬喝了口下属新送来的茶,觉得味儿不错,道:“你为什么没练。”
“唔……”文绎的局促的无地自容,胖脸更红:“我怕我家爷伤身损寿。色是刮骨钢刀嘛,嘿嘿。”
杨戬内心小人第无数次暴走:你好歹也是个女人!不要在本君面前说这么让人脸红的话题好不好!懂不懂避讳啊!
杨戬从袖子摸出一枚玉符,道:“我书房里的八十根柱子都是通往书库的门,把这枚玉符贴在上面就能进入。虽然真君神殿在重建,但是本君的书房和后院的天一阁没人拆。书不许拿出书库,看完之后送回原位不许乱放。进书库之前要沐浴更衣,来的路上手不要碰脏东西,看书的时候心里要尊敬古籍,有些地方固然写的不合逻辑,也不可轻贱它。”
“是,我记住了。”文绎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玉符,然后乖乖的躬身告退。
刚走到门口,就被老五拍了一巴掌:“嘿!怎么每次你见二爷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你一脸担惊害怕的样子忒好笑!”
“呃,这不是我胆小啦,是二爷太威严了。”文绎把玉符装在荷包里,再往袖子里放。
老五把荷包一把抢了过去,拿在手里看了看,惊讶道:“这么差,手绣的?不是像她们那样用法力糊弄事。很好,归我了。”
“呃……”文绎本来想说这是要送给六哥的,转念一想说出来倒不大合适的,于是点头:“好啊。”伸手抓住五爷腰带丝绦下垂着的镶玉小荷包,颇为愉快的说:“五哥也送我个荷包吧。”
老五从袖子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捆绣工精美的荷包,道:“这里头装的是建筑图纸还有好多本书,可不能给你。这堆都送你。”
文绎刚接过一捆绣的精美绝伦的荷包,杨戬被吵得在屋里拉开门,面色阴沉似水:“你们两个到别处闲聊去!”
老五扯着文绎跑掉了,他道:“你都留着玩吧。可别拿出来让人看,要是不小心被原主认出来你就说是我给你的。这些都是别的仙女装着情书和小礼物送给二爷表白的,接过二爷都扔给哮天犬去处理了。那货……吃了好多。”
文绎翻了半天,讶然:“绣工这么好!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天衣无缝了!”
老五挥挥手:“没一个是手绣的。都是用法力带线绣,当然完美的一点人味都没有,五分钟一个的货。你可以参考一下形状和花纹,荷包的剪裁挺讲究的,”
接下来的时间,她终于有事儿干了。看书,回屋睡觉,练武,刺绣,洗澡,继续去看书……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
真君神殿在婚礼的三天前落成了。因为都是仙人不用休息又不用吃饭,在五爷的带领下全天不停手的干活。敖寸心因为是复婚,也不在乎什么,直接就住进真君神殿里杨二爷的寝室中。光是放衣服她就放了一整天,最后累得呼呼大睡。
醒来的时候,发现睡着时还躺在身边的杨戬现在却消失不见了。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勾勒出惨白的美丽纹样,让屋中崭新的一切都变得奇妙又诡异。
敖寸心坐在床边上,心里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默默的站了起来,推开窗子,飞了出去。
这位西海三公主、前真君夫人&新真君夫人敖寸心出了寝室,直奔广寒宫而去。她已经看到杨戬站在嫦娥身边。敖寸心心中如遭雷击,痛彻五内,神情恍惚间脚下的云头不稳,几次都差点失足摔下凡间去。她强撑着,往前飞。
小黑胖在杨二爷的书库里意外的看到了一本《格林童话初版》,英文版,看内页的确是十九世纪初第一次印刷。她不由得大为赞叹,这种据说已经全部被销毁,在网上搜索很久都没被人持有的信息的书……杨二爷的收藏可真全!
敖寸心隐匿身形,把自己变作一滴水滴,伏在广寒宫外的玉树从中。她的脑子很乱,心很痛,觉得身子都凉透了。
嫦娥和杨戬就站在广寒宫的门口。嫦娥一身广袖白衣,配着白色的披锦,果然美貌无双。杨戬银铠黑氅,威武高贵。
“你说的对。”嫦娥的表情永远都有些哀愁,柔声道:“二郎,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你的心没变么?”
杨戬点点头,道:“是啊。在杨戬心里,月宫、广寒宫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变。只是我对不起寸心……”
敖寸心几乎要拔出剑冲出去。
可是她忍住了,虽然忍的很艰难、很痛苦,可她还是按耐住了。她虽然看到了这一切,发现了很可怕的事情,可她什么都不准备做,也什么都不准备说。她敖寸心不能再给西海丢人了。
敖寸心只是捂着胸口,默默的伏在玉树上。玉树很冷,她的心、她的身体,都冷的像冰一样。
嫦娥靠近了杨戬一点,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有些宠溺的叹息:“你呀,总是为了别人为难自己。”
敖寸心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气到了极致,她心里反倒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大脑一片空白……心口疼的麻木了。
杨戬叹了口气,浑然不知道自己又一次惹下塌天大祸,微微笑着:“天下间懂我的,除了玉泉山,就只有这广寒宫。”
嫦娥掩嘴而笑,道:“你该回去了。要是再多呆一会,敖寸心就发现了。”
敖寸心非常坚强的没有哭,她先于杨戬回到寝室中。她静静的坐在床边上,披衣起身,用丝带挽住长发。
一道光华闪过,杨戬出现在屋中。他见敖寸心没有睡着而是坐在梳妆台前,不由得吃了一惊。有些心虚的说:“你怎么没睡?”他倒是没猜到敖寸心会偷看他和嫦娥的事,只想着寸心可能会盘问自己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哪儿玩去了。
敖寸心轻声道:“你先睡吧。后天就要大婚了,我想看看嫁衣的刺绣,还有没有哪里不够完美。”
杨戬点点头,见敖寸心用薄绢包住嫁衣抱着往外走,道:“现在是晚上了,你去哪儿?”
敖寸心一手扶在门上,拼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和表情,回过头微微一笑:“我去找文绎。她应该还在看书。”
杨戬拿出一块写有许多小字的软帕翻了翻,道:“你站在门口往里看,她在左手边第二排第八个柱子门里。”
敖寸心点点头,从他手中抽出软帕,飘然而去。
杨戬躺在床上却也睡不着,拿出写有所有大婚事宜的玉简看了半天,喜滋滋的躺下。心里想着寸心,开心的不得了。又想想嫦娥,更觉得双喜临门。
…………………………
“杨戬这个混蛋!”敖寸心冲进书库之后,抓着文绎,悲愤的说:“他本来都和我离婚了!他愿意娶谁我管不着!就算他娶了嫦娥也不管我的事!可是他反复的追求我!我同意结婚之后他又和嫦娥不清不楚!刚刚!就在刚刚!他居然私会嫦娥!还说了好多暧昧的话!他说他对不起我!他说月亮在他心里的地位永远不变!他说只有广寒宫懂他!”
文绎看格林童话看得肾上腺素暴涨,又面对着敖寸心这的天仙美人。她默默的伸出手,抱住敖寸心,轻柔的说:“想哭就哭出来吧。但别跟别人说,丢脸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好。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可与人言无二三。唉……”
“我知道,朋友和家人都不能知道,我只能找你说。”敖寸心哭的无声无息,脸色却惨白的像个死人,几欲昏过去。
文绎一边假借抚慰之名上下其手,一边又被她悲戚绝望的美态诱惑的难以控制,低声问她以后的打算。
敖寸心道:“我要等。等到杨戬告诉我这件事,或者等到他再次和我离婚。在此期间我是不会和他睡在一起的!”
“你这是何必呢?”小黑胖给她轻抚胸口顺气,心疼的说:“在生气的时候只折磨自己是不对的。”
敖寸心悲伤的看着她,道:“我心里乱得很。你一向很聪明,有好主意么?”
“好主意不敢当。”文绎道:“是个快刀斩乱麻的法子,应该可以让他愤怒到极点,把所有没有告诉你的事情都说出来。就算不能让杨二爷把事情对你挑明摆清,也能让他心里膈应一百年。”
敖寸心道:“告诉我,是什么办法?我要试一试。”
文绎附耳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敖寸心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道:“好。”
小黑胖微微笑着:“那么说好了。做完之后你要寸步不离的保护我,免得杨二爷舍不得伤你,拿我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