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半,宁州贵凑到周燃面前,脸上捧笑:“燃哥,这地我熟,我今晚给您找个人伺候?保准干净,当我给您赔罪。”
周燃眼角带笑,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手按了下他脑袋,没说话,向前走。
宁州贵碰了下秦右:这是什么意思?
秦右与他并排走,小声道:“正式给你介绍个名字,顾晚晚。”
“女人名字……”宁州贵一激灵:“燃哥有女人了?”
秦右一脸严肃,点头。
宁州贵电话响了,接。
“别废话,按免提。”范江的声音如同满腹燎原怒火,字语之间都露着凶狠。
江湖五楼最末尾房间的暗室里,顾晚晚穿着白色的棉布T恤睡衣,光着两条细白的腿被绑在椅子上,头发微乱,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强装镇定垂着眼咬着牙。
范江将手上手机凑到她嘴巴旁边:“叫几声。”
周燃脚下一瞬间注铁,纹丝不动一秒,快速回身抢下手机,眼神寒山,语气冷冽:“周燃,顾晚晚,说话。”看向秦左。
于此同时,秦左的电话铃声也响了。
“左哥,嫂子被范江的人劫走了。”
秦左挂了电话。
周燃一脚踢在墙上,闭上眼睛两秒后睁开:“顾晚晚,怕吗?”
声音通过手机传来,顾晚晚稳住自己,道:“不怕。”
周燃冷着脸,察觉出她声线又在抖,你不怕,我怕。
周燃道:“这就是你不听我话的结果。我第一次被人威胁,感觉很不好。”
自从父母相继离开,他孤身一人在夜路上行走,从未有过软肋,一路拿命拼过来,树敌甚多,这些人凶狠,一个眼神就能吓得她动弹不得,前几年是没那个本事将她带在身边,后几年是怕护不住。
他周燃作恶多端,可顾晚晚安分守己。
范江听不下去了,上手扯住顾晚晚脖子向后使劲一拉。
“啊!”顾晚晚痛得五官都揪在一起,低呼了出来。
周燃拳头瞬间捏紧,又松开:“你要什么?说。”
范江:“燃哥,城东的地,签了吧。”
周燃默。
“你厉害,我今晚死了两个,伤了十二个兄弟。”
周燃眼神发狠,语气低沉:“你他妈套路老子!老子没找你算账,你还敢跟我算血债!你他妈想怎么算!”
他拿着手机向外走,小巷昏暗,在夜色中与檐下灯火交映,周燃半个身子跨出小巷,刚转了方向,一颗子弹从前方擦破空气瞬间射入他的小腿,一下跪了下去,身体失去平衡。
“燃哥!”秦左快速扶起他。
周燃扶着地,咬牙,眼神猩红:“顾晚晚,你闯进来之后,破事真他妈多。”
顾晚晚眼泪没法擦,流了下来:“周燃。”
秦左脱下T恤给周燃快速止血,做紧急处理。
周燃站起来:“又哭,我还喘气呢。”
跟秦右摊手,秦右从腰间抽出东西给他。
周燃拿着电话,声音很冷,寻常语气,看向夜里几个方向,抬手。
“砰!”左街角一个。
“顾晚晚”
“砰!”顶上一个。
“我他妈的”
“砰!”对面一个。
“得留着命娶你。”
范江眼神一动,脸上带起惯有的笑容,不过眼睛里多了些其他的东西,绕到顾晚晚前方,跪下去,手背在他小腿上上下轻蹭:“燃哥,一直传你不近女色,没想到还是个情种,我将嫂子从床上请来,现在才注意到嫂子这一双腿长得可真漂亮。”
顾晚晚挣扎移动,觉得好恶心:“别碰我!”
周燃上了她,她都只觉得屈辱,可被这人一碰,整个五脏六腑都觉得恶心。
她声音很尖,穿透周燃的心脏,胸膛起伏,声音狠戾,几番深呼吸,终于失去控制,咬牙切齿:“我||操||你||妈的!范江!我要杀了范海!”
将手上东西扔给秦左,秦左接住将剩下的人处理了。
秦右护着宁州贵:“老宁,你这上家也是个狠角色。”
周燃靠着墙,深呼吸,他小腿子弹嵌得很深:“范江,给你弟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你再动她一下,我砍范海一根手指,她要是再叫一声疼,我剁范海一双手,我要是回来看见她身上有别的男人的痕迹,你一直不敢做的,我让监狱的人替你做。”
范江立刻僵了笑,收回手,手下拨通电话。
范海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干嘛?”
范江:“在哪呢?海子。”
“泰国,公事。”
范江僵硬了脸:“行,你忙,挂了。”
“神经病啊你。”
范江红着眼看着顾晚晚,顾晚晚警惕的看着他。
过了半分钟,范江替她松绑:“嫂子,今晚我死了两个兄弟,伤了十二个。气昏了头才将嫂子请来,对不起。”
顾晚晚退后,什么话都没说,快速走出江湖,离开那条大街,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最后蹲在街上嚎啕大哭起来。
幸好,夜里没什么人,只有缺月和了了车辆。
周燃心中一松,正好自己人也赶了过来。
“秦左,通知机长,今晚就回国。”周燃抬腿上了车,取出医药箱,解开腿上已经暗红的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