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夙夜翼的四人现在才知道他们效忠的人原来还是这个夙夜家的家主。怎么可能?几人傻傻的跟着夙夜翼进了门,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游历在外, 非继承人的贵族而已,没想到却是一位尊贵的家主。
倒是其中一个想得更深入一点,主人是家主, 那么必然有一个效忠者,一个是显国人的效忠者, 否则主人无法成为家主,他无法想象主人会效忠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是因为成为家主必须, 还是主人真心的效忠某人,说实话,不论是哪一个他都无法想象。这世上有人可以驾驭主人这么危险的人, 还是说主人迟早会成为他们的先辈那样。
可是, 从方才主人对他们的命令来看,主人很可能有一个重视的效忠者, 否则也不会下达不准在显国王都乱来的命令。
真心, 重视,效忠,这么想着的男子一寒,这些东西怎么样都和他认识的主人扯不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可是却又难免有些好奇,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可以让那些东西和主人有了关联。
想来想去,怎么样都想不出有人可以让冷酷的主人心悦诚服的。
而被主人百般思考不得答案的夙夜翼的效忠者,此时也接到了他的第一个效忠者在离开王都三年, 音讯断绝两年之后回到了显国。
“还知道回来。”搁下手上的笔,停止在纸上抒写着繁复的公式,揉揉眉心,不再思考那些复杂的问题,沉冷的声线带着轻斥的味道。
两年的时间并没有在擎苍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冷峻的轮廓在数年的帝王生涯之后,在坚毅的基础上又多了几分前世没有来的威严,更加让人产生不了亲切的感觉,虽然并没有显露出太多气势,那上位者的气质是怎么也掩盖不了。
身形挺拔,背脊永远都是那么直直的,比起一天高一点迅猛增高的成长期,近来身高增长的缓慢起来。
擎苍没有坐着等候夙夜翼的进宫觐见,而是穿上厚实的外套,让人准备马匹,直接前往夙夜家的宅邸。那个敢不给音讯的小子应该好好教训一下。
正在欣赏冬雪,喝着暖茶的池家继承人池渊挑了挑好看的眉,“哼,怎么没死在外面。”明显不对盘的语气,绝不承认在夙夜翼没有音讯时有过的担心,那家伙是竞争者,是敌人,他才不会担心呢。
不过回来了也好,有那家伙在,对比他,自己这张脸还是不错的了。池渊终于想到了夙夜翼回来对他唯一的好事,那就是自己这张华丽的脸终于不是显国最漂亮的脸。显国最美丽的人,这个名号还是归那家伙好了。不过,那家伙的脸有变吗?据王所说,男孩子的成长期脸会变得阳刚起来,万一那家伙变了呢?
池渊的表情忧虑起来,应该不会的,自己就是那种意外的没有变样的脸,那家伙也不会变的,不会的。这么想着,池渊开始坐不住了,要不要去看看,不,不,还算了,他和那家伙的感情才没那么好,叫人去打探一下。
在这样的冬日,近家的继承人近勇光着膀子,露出充满纠结肌肉的肉体,身上升腾的热气和空气中的冷空气相遇形成淡淡的白雾。
“总算回来了,也罢,今天先放过他。”近勇接过侍从递上的热毛巾,擦拭了一下身体,带着施舍的语气说道。
那家伙,最开始欺骗了他的眼睛,让他以为他柔弱,让他兴起了保护欲,之后才发现那家伙和荣耀贵族那些虚伪的家伙一样心思复杂,不知不觉中在学堂中拉拢了一部分人手,造成了第三势力的诞生,让他认作了对手。所以,他对那家伙一直很不爽,和池家的孔雀一样是最讨厌的人,后来升格成为比池家那家伙更加讨厌的家伙,原因,原因,想起那个原因,近勇周围都在冒着黑气。
明明长相那么纤细柔美,下手怎么就那么狠毒,他绝不承认,是因为输给那家伙不甘心的。力量上他是比不上那家伙的运用巧妙,那不是那家伙自己的成果,那是王的教导,但是近身格斗绝对是自己厉害,绝对的。他会证明的,今天那家伙才回来,他去挑战,战胜一个带着奔跑之苦的人根本不公平,所以放过那家伙。
再说夙夜翼,将跟着的自己回来的四人交给夙夜家的管家,自己就回到了房间。
这里的一切都没变,和自己离开时一样,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着那人曾经停留的痕迹。
在显国危机结束之后那年年底,他的君王就将这所在即位前住的宅邸给了他,放着也是浪费,夙夜家原本的那个宅邸离王宫有点远,又刚好他的九岁生辰,他的君王就将这个宅子赐给了他。
当时的他对于君王的恩宠有着满满的激动,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只是不曾明白而已。
那个时候的激动,在这个宅邸里想着他的君王在这个屋里做过什么,应该避讳的,却偏偏住进了他的君王住过的房间。是在寻找君王的气息,原本该是单纯的崇敬,此时才发现,那是渴望。
没人的空间,夙夜翼才敢露出苦笑,这样的情感怎么能在人情暴露,被非议的只有自己就行了,不可以加上他的君王。
对于禁忌情感的苦恼,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已经无关紧要了,一切都已经是这样了,他能做的只有压制。
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拉开隐秘的一个暗口,那是他进来之后改装的,里面放着一个花纹精美的长形盒子,夙夜翼眼神波动,晃过一抹水样的柔情,轻轻的拿出那个盒子。
这么多年没回来,那个密闭的空间也没人一丝尘埃侵入,盒子上纤尘不染,在盒子上来回摩挲,思考着什么,终于还是将盒子放下,打开。
盒子里面,是一把发丝,那是他的君王在十二岁那年自立成年时割下时被他捡回来收藏的,在他的君王十五岁那年,他遗憾的看着他的君王第二次被剪下按照礼法归于他的君王自己保管,没有机会到手,也没有机会再得到,因为他的君王非常干脆的烧了它。
轻轻的笑着,为自己那时可笑的心态,为自己那是单纯的心思,也为他的君王干脆的行为。
手指轻轻的碰触那把发丝,丝滑的触感完全没有因为时间久远产生的干枯感,轻轻的穿梭,仿佛就在那人的发丝间,他在做那人侍童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梳理过那头黑色的发丝。
我的君王啊,三年了,您的发丝应该更长了,我是否还有资格为您梳理它们。
我的君王啊,您的眼是否还会像曾经那样注视着我,还是看透了我的污秽,厌恶的看着我。
我的君王,您的双手应该还是那样温暖,就像曾经感受到过的那样,而不会冰冷的推开我,或者杀了我。
我的君王,您冷峻的脸庞,是否还会对我扬起浅浅笑纹,您是否还会在我的发丝上蹂躏,您是否还会关系我,还会视我为弟子,如果您知道了我对你产生了这样的心思,这些是否就全部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否了。
拿起那边发丝,放在唇边,好像还可以嗅到那人的味道。
“吾主。”带着痛楚、思念、爱慕的复杂声音。不能让您知道,我早已决定,绝对不可以让您知道,因为不能失去,不能失去曾经的那些东西,回到这里,我已经决定,藏起所有的不该有东西。
我该如何面的你,我是您忠实的臣子,关爱的弟子,这些是我可以拥有的,您所给予的,所以不可以失去。
“擎苍。”禁忌的名字终究还是唤出了口,握着发丝的手很紧,熟悉的火热也开始蔓延。
另一只手附上双腿之间,那里撑起的部位表明着他处于什么样的状体,这样罪恶的行为不是第一次,在外面的时候,他可以随意的挑选一个不错的女人来缓解,此时此刻,他只能自己解决。
让那撑起的部位暴露在空气中,冷冷的空气无法消减它的热度,微凉的手指感觉到火热的一团,上下移动,做着罪恶的行为。
“擎苍。”这是从不对任何人说起的名讳,只有在只有自己的房内可以叫出的大不敬称谓,别人连听到都是玷污,那么念着这个名字,做着这样事情的自己,又算什么,比玷污更加严重,比亵渎的罪孽还有深重。可是他该如何停止,想了无数的办法他都无法停止。
我的君王啊,我的罪孽,我自己知道就好了,我的罪孽我会来赎罪,就让我将这个天下奉到您的脚下,我污秽罪行的是不是就可以被赦免?
在临界点的时候再次闪过那人的样子,浑身一个激灵,脑海空白,灼热的液体洒出,手掌粘腻一片。
微微的喘息,抬起那只粘腻的手,看着那白色的罪孽证明,夙夜翼笑了,扭曲的笑容,不是开心,而是讽刺,讽刺的是自己。
他到底还能多肮脏丑陋?
就算是在如此痛苦的时刻,夙夜翼依然没有放掉警戒心,他布置在寝殿周围的感知,告诉他有人靠近。将不可以被人知道的感情波动全部收敛起来,用另一只干净的手将发丝放回盒子,盖上盖子,放回暗门。
将手插|入凭空出现的水球中,洗掉污秽的痕迹,脱掉衣服,从衣柜里拿出就算家主不在,依然准备着的衣服,因为知道他处于成长期,所以衣服的型号很多,随便抽出一件差不多的穿上,稍微大了一点,掩住了究竟杀场而锻炼出来的结实具体,趁上那绝色的面容,飘渺如仙。
“家主。”管家在门口喊道。
“什么事?”漫不经心的语调,继续整理衣服。
“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