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机甲升级
次日, 诺克斯教官带领50个学生去学校的射击馆进行射击练习。作为一个军人，自身的射击水平必须达到标准, 这样在以后操控机甲时才能发挥出更高的水平。
诺克斯站到队列前，表情严肃地说：“接下来的三天进行射击训练, 今天是第一阶段，每人连续射击十次，十次全部在8.5环以上就算合格，合格的同学可以提前回去休息，做不到的同学就一直在这里练习，直到合格为止！”
林远以前都是在网上玩射击游戏的，第一次亲手握到这种精致轻巧的粒子枪, 早就兴奋得跃跃欲试了。诺克斯教官一声令下, 林远立即举起手中的粒子枪，对准目标开始了射击。
8.9、8.6、8.8、8.0……
糟了，低于8.5环就要重新计算。
林远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手臂的位置, 开始新一轮的射击。
8.6、8.5、8.3……
继续重来。
好在这种练习用的粒子枪并不需要上子弹, 而是用能源来控制粒子束，一个能源盒大概能射出1000发粒子束，让学生练习一上午是足够用了。
林远正对着靶子认真地射击，突然听诺克斯教官开口说：“西泽，你可以回去了！”
众人：“……”
一群人同时扭头看向西泽的方向，只见他头顶的记分牌上，赫然写着十发子弹的射击数据——9.7、9.6、9.8、9.6、9.8、9.6、9.7、9.6、9.8、9.9。
不止林远愣在原地, 其他同学也都是一脸震惊！
这水平都比得上职业射击选手了吧？
连续十发全在9.5环以上，更夸张的是，最后一发居然射出了9.9环的高分！要知道，连续的射击越到后面心理压力就会越大，尤其是最后一环，很容易因为紧张而出错。
西泽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冷静地在最后一发射出了9.9环的好成绩……
林远佩服地看向身旁的这位舍友，正好对上西泽看过来的视线。
林远忍不住微笑着朝他竖起大拇指。
西泽放下手枪，摘下耳罩，走到林远的身旁，轻声问道：“你怎么样？”
林远说：“不太稳定，还要再练练。”
西泽抬头看了眼记分牌，从身后握住林远的手臂，轻轻向上抬了抬，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这才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别紧张，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在中途去看记分牌上的成绩，每一发都认真地靠自己的判断和感觉来射击。”
林远点点头：“嗯，我知道，我再练练吧。”
西泽微微笑了笑，说；“那我先回去了，今天还有点事。”
林远朝他挥手，“嗯，拜拜！”
西泽转身离开了射击馆，正好碰到隔壁射击训练室走出来的布莱恩。
布莱恩笑眯眯地走过来拍了拍西泽的肩膀，得意洋洋地说：“这种训练实在是太无趣了，我十三岁的时候就会玩了，你也完成了对吧？”
“嗯。”西泽点了点头，“既然完成了训练任务，你今天一天都闲着吧？”
布莱恩伸了伸胳膊，揉了揉后颈，“对啊，一整天都放假，好无聊……”
西泽说：“无聊就来帮我个忙吧。”
布莱恩放下手臂，疑惑地回头看他，“你还需要我帮忙？”
西泽转身道：“走吧，跟我去一个地方。”
***
为了不引人注意，西泽和布莱恩到校门口一起乘坐了一辆悬浮车出门，直到距离军事基地很远之后，两人才从车上下来，召唤出了白羽。
西泽让布莱恩一起走进白羽的驾驶舱里，白羽发现自己的驾驶舱里又多出来一个人，忍不住问道：“主人，你又带人进我的驾驶舱了！这个也不是外人吗？”
布莱恩笑眯眯地打招呼道：“小白你好啊，是我。”
白羽见到是布莱恩，立即兴奋地变成白色的羽毛在布莱恩的面前飘来飘去，“布布，上次看的那个电视剧结局怎么样了？快跟我说说！”
布莱恩说：“你最喜欢的男配角死了。”
白羽郁闷地道：“怎么会这样？明明那个男配角更温柔更深情！”
布莱恩说：“我也觉得，男配角的性格比较像我，又温柔又深情。”
西泽：“……”
不要脸的朋友和不要脸的机甲，跟这两个家伙待在一起真是需要强大的抗压能力。
西泽无视这两个家伙，找出3d导航图，给白羽指定了一个目的地坐标。
那是距离军事基地很远的沙尔曼森林，森林的附近荒无人烟，森林里树木茂密，把机甲藏在这里很难被人发现。
因为在改装期间，机甲的智能系统必须全面关闭，就像给人类做手术时必须全面麻醉一样，改装机甲的过程十分复杂，未免对机甲的智能中枢造成损伤，朱雀必须关机沉睡，它没法变形进入空间钮，所以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它放下来。
西泽选定了森林内部的一大片空地，让白羽降落下来，这才从空间钮里放出了朱雀。
布莱恩一看见这台机甲，立即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个……不会是朱雀吧？”
西泽点了点头：“没错，它就是朱雀。”
“……”布莱恩看着面前巨大的红色机甲，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小时候经常从爷爷的口中听到朱雀的名字。作为帝国著名机甲制造师的阿斯顿·贝赫，其实只造过四台s级的智能机甲，第一台是特兰德陛下的狮王，第二台是罗森元帅的黑龙，第三台是陵雨将军的朱雀，第四台是西泽王子的白羽。
自从白羽制造完成之后，阿斯顿先生身体不好，也就收手不干了。
制造一台s级的机甲费时又费力，从图纸的设计到零件的组装，每一步都要做好最精准的计算，差0.1个毫米都有可能功败垂成。狮王、黑龙、白羽这三台机甲布莱恩都见过，唯独传说中的朱雀，他只见过图纸却从来没见过真身。
朱雀的设计图纸从构思到定稿，爷爷修改了不下一百次，最终定稿的图纸，布莱恩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甚至觉得那复杂程度犹如天书。
朱雀是最让爷爷满意和骄傲的作品，可惜因为它的主人触犯军部规章而被处决，朱雀也受到牵连被囚禁了起来。
——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机会见到它！
布莱恩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走到朱雀的面前仔细观赏起来——不愧是爷爷制造的最满意的作品，朱雀身上大大小小的零件搭配简直堪称完美！
布莱恩仔细打量了一下朱雀，这才回头问道：“西泽，朱雀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西泽把朱雀的情况简单跟布莱恩说了一下。
布莱恩震惊地道：“……降级？！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
朱雀突然开口道：“布莱恩，拜托你了，我不想被发现之后又一次关起来，降成c级可以瞒过那些人的耳目，即使机甲协会来查，也查不出证据。”
“……”第一次听到朱雀声音的布莱恩不由得愣了一下。
爷爷当时给朱雀安装的声音系统取的声线数据偏于柔和，朱雀的声音听起来真是温柔好听得让人心软，不像白羽，欢乐跳脱的声音让人特想揍它。
西泽见布莱恩有些动摇，忙推波助澜地说：“情况就是这样。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只能帮我了对吧？反正，我是主谋的话你也变成从犯了。”
布莱恩：“……”
有个这样“不拘小节”的王子朋友，真是在刀尖上过日子似的心惊胆战！
布莱恩沉默片刻，才咬牙点点头，“我虽然知道原理，但我从来没亲手给机甲降过级，朱雀还是s级的，内部构造非常复杂……我得回去查一些资料，万一操作失误有可能会直接毁掉朱雀。”
西泽点了点头，“我们待会儿一起回去查些资料，这三天正好是射击训练，提前过关就可以直接放假。趁着这三天时间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以后只能晚上偷偷出来了。”
布莱恩忍不住抬头看向西泽：“你还真是蓄谋已久啊？连时间都算好了？”
西泽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既然决定救朱雀，我只能冒险一试。还好有你这个从小玩机甲的人帮忙。”
布莱恩立即摆手道：“别给我戴高帽子，大部分机甲制造师都会想办法去升级机甲，没人会闲着没事去降级机甲，也很少有机甲愿意主动把自己降级……我这也是第一次尝试。”
西泽很正直地说：“我相信你的水平。”
布莱恩沉默了一下，才微笑着说：“既然你非要夸我，那我还是收下吧。其实我也挺相信自己的水平。”
西泽：“……”
两人将朱雀安顿好，已经是午饭时间，西泽把白羽叫出来交代道：“白羽，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跟布莱恩每天都会抽时间来这里改装朱雀。改装期间朱雀的智能中枢必须关闭，你守在朱雀的旁边，以免发生意外。”
白羽立即兴奋地说：“知道！给前辈当保镖这简直太好了！我一定光荣完成任务，放心吧主人！”说罢就很狗腿地变成巨大的飞鸟，威风凛凛地立在朱雀旁边，一只翅膀还不要脸地搭在朱雀的身上，摆出一副保护的姿态。
朱雀：“……”
朱雀直接把自己关机了。
西泽说：“除了我和布莱恩之外，有陌生人想动朱雀，你知道怎么办？”
白羽忙说：“知道，立即把他轰成碎片！”
西泽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那你就在这里守着吧，我跟布莱恩先回去了。”
等主人们都走了之后，周围安静下来，白羽这才兴奋地说：“朱雀前辈，只剩下我们了，我们来聊聊吧！阿斯顿先生当年制造我的时候，总是提起你的名字，他说你是他最满意最喜欢的机甲，我一直很想见见你，你果然很好看啊，红色真是太好看了！”
“我们的智能系统都是一样的，我那天入侵你的智能中枢，看到了很多过去不好的记忆，你被关了那么多年真是太可怜了，还好主人把你救出来了。前辈你不要担心，以后你有了新的主人，还有我，我也会保护你的！”
白羽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害羞，等了半天，发现朱雀居然完全没有反应，白羽忍不住疑惑地看过去，顿时呆在原地：“你怎么……关机了？”
朱雀表示：关机了，什么都听不到，乐得清静！
***
布莱恩把小蓝叫出来当运输工具。
小蓝虽然被机甲协会评定为d级的机甲，不过，机甲的评级当中有许多项指标，包括攻击能力、携带冷兵器和光能弹的数量等等，小蓝在攻击力方面虽然趋近于0分，可它的反应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西泽还是第一次到小蓝的驾驶舱里，相对于白羽的话唠和跳脱，小蓝明显乖多了，一直不说话，只认真地往设定好的路线走。它跟布莱恩待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能让智能中枢保持冷静，这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布莱恩检查了一遍小蓝的智能中枢，兴奋地说：“对了西泽，经你今天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到，小蓝其实也可以升级。它的智能系统应该能达到a级以上，只是硬件设备没有跟上，才被机甲协会评价为d级。”
西泽说：“机甲协会的评级只是表面功夫，而且，那些评价标准太死板，几百年没变了。你当年制造小蓝的时候年纪太小，思路不太成熟，以后有机会可以再改装一下。”
布莱恩点头道：“嗯，我也觉得，回去研究一下怎么升级，我看看小蓝的哪个部位还可以改装。先把它的双手双腿拆掉好了，换一种材料应该会更灵活。”
小蓝：“…………”
你们直接在智能机甲的面前讨论如何拆掉它的双手双脚这样真的好吗？
***
布莱恩和西泽一整个下午都在15楼的图书馆查阅资料，两人的身份卡都是开通了最高查阅权限的，因此，很多不向公众开放的机密资料都可以轻易查到。圣罗米亚图书馆真正的财富就在10-15楼，海量的珍贵书籍、机密文献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布莱恩认真起来倒是很有效率，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自己需要的机甲改装、零件拆卸方面的资料全部整理汇总下来，直接用光脑拷贝带出了图书馆。
正是晚饭时间，两人并肩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在五楼的医学图书馆看书的斯诺。
斯诺显然也是刚刚拷贝完资料从五楼走出来，他的身边还有一个beta女生，正微笑着跟斯诺说着什么，斯诺很认真地听着，表情看起来十分专注。
布莱恩笑眯眯地打招呼道：“嗨，斯诺，真巧啊。”
斯诺见布莱恩和西泽从楼上走下来，有些疑惑地道：“你们去楼上看书？”
六楼以上很多是历史社科方面的书籍，他们两个去楼上做什么？
布莱恩忙解释道：“不是，我们去十五楼查了些资料。”
“……”斯诺沉默下来。十楼以上的很多机密资料需要开通相应的权限才可以查阅，用学校发的晶卡申请权限的话过程比较复杂，大部分学生都是快要做毕业课题设计的时候才去开通，毕竟1-10楼的图书资料应付日常学习的话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没想到布莱恩和西泽居然开通了权限，他们都是一年级的学生，没道理一进学校就有权限，显然，这是他们自带的身份卡，这两个alpha的家庭背景明显很不简单。
见斯诺不说话，布莱恩瞄了一眼他旁边的那个女生，忍不住问道：“这位是？”
斯诺回过神来，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雪莉尔。”说罢又故作亲密地环住女生的肩膀说，“这两位是我的舍友，指挥系的西泽，工程系的布莱恩。”
拥有傲人身材和大波浪卷发的雪莉尔美女颇有风度地微笑着道：“你们好。”
西泽礼貌地道：“你好。”
布莱恩：“……”
我很不好！
雪莉尔明显从布莱恩那里察觉到一股浓浓的敌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挽着斯诺的手臂，转身离开了。
布莱恩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底的不爽直接翻了十倍！
西泽沉默片刻，才开口道：“真没想到，斯诺的动作这么快，这才开学一周，就找了个女朋友……他眼光倒是不错，这个雪莉尔长得挺漂亮。”
不过，西泽有些疑惑的是，如果斯诺真是个omega的话……他找个beta女生做女朋友不太合适吧？他不是应该找个alpha男生度过发-情期才对吗？
西泽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完全没发现，旁边的布莱恩的双眼已经要冒火了。
两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又一次看到雪莉尔挽着斯诺的手臂走进了饭堂，斯诺还很有风度地帮她拿餐盘。布莱恩从起初的怒气冲天渐渐变成了垂头丧气，一双眼睛哀怨地盯着斯诺的背影看，简直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似的。
西泽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忍不住问道：“布莱恩，你怎么回事？”
布莱恩沉默片刻，才故作正经地说：“西泽，如果你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对方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你会怎么办？”
西泽想象了一下林远跟别人在一起的画面……这完全不能忍！
“这还用想吗？当然要抢过来。”西泽很不客气地说，“只要他还没结婚，事情没成定局，大家就有公平竞争的机会，自己喜欢的为什么不去争取？”
布莱恩双眼一亮，“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才不会大公无私地把他让给别人！”
布莱恩在心底坚定地说：斯诺是我的。
正在跟学姐一起吃饭的斯诺，突然觉得后背冒起了一丝奇怪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