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正在书桌边做着一个案例分析, 有人就推门进来,这个家里这个家里会这么做的只有两个人, 梦萍刚刚才走。如萍头也不抬:“进女孩子房间都不用敲门的吗?”回答她的是反常的沉默,如萍从繁多的课业中抬头, 却着实被惊到了,眼前人鼻青脸肿的样子,让如萍好辩认好一会,才认出来人是她那个玉树临风的哥哥。
尔豪看起来很气闷的样子,坐到沙发里。如萍放下笔,先找了冰块用干净的毛巾包起,在尔豪对面的沙发坐下, 和颜悦色:“跟人打架了?还打输了?”
尔豪闷闷地接过冰块敷在眼角, 他今日真是快被气炸了,心里难受得紧,回到家里,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如萍这。
如萍颇有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 尔豪平静得差不多了,才说:“你猜我今天在大上海遇见谁了?”
如萍眉头一挑,:“陆依萍?”
尔豪大吃一惊:“你怎么会知道?你知道依萍在舞厅当哥女的事?你竟然也偷偷跑去过那种地方?为什么不告诉我?!”尔豪觉得今天他的脑细胞都不够用了,‘惊喜’一件连着一件,连最乖巧的妹妹,也有秘密了吗?
如萍按住他让他稍安勿燥,轻描淡写道:“我只是路过那里, 在门口看到过海报而已,这么说,你是和她照过面了?当时的情况怎么样?”当然,只看他现在的造型,也能想像当时的情况也许真的不怎么样。
尔豪一说到这个有就气:“简直糟糕透了,你当时没在场,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依萍她堕落了,跑去当歌女,女孩子的名节她都不在乎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唱的那些个靡靡之音,说出来我都替她脸红。
后来我去后台找到她,说她的钱我帮她还,让她辞了那份工作,她根本不领情,还说再也不会要陆家的钱,除了她妈,她谁都不在乎。我听她那个意思,是存心想让爸爸知道,她想气死爸爸。”
如萍给他倒了杯茶:“你别激动,慢慢说,你们吵起来了?你怎么会挨打的?”
尔豪冷笑一声:“她的翅膀硬着呢,她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歌女了,捧她的人多得是,根本不认我这个哥哥,我要带她离开,她就怂恿那的老板派保镖和我打架。”
如萍轻叹口气,看尔豪这个样子,哪里是打架,怕是他们单方面的欧打吧。原本的如萍和依萍也没什么感情,更何况是她这个半路接手的,对她更是想绕道走。不过,尔豪因此受伤了她有些生气,不只气依萍,气尔豪的到是更多些,他身为一个男人,身手也太差了,典型的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每天除了上班,空闲时间就是和女人去约会。
尔豪继续说:“她跟我谈自尊,谈骄傲,以为除了她都没上过语文课呢,机关枪式地放排比句!她不在乎在大上海送往迎来,到是只会跟家人置气,这就是依萍式的骄傲,哼!气死我了!”
如萍‘扑哧’笑出声,“看来复旦大学的才子,也碰上了硬钉子,你不是号称死的文章都能被你写活了。竟然吵架吵输了。”
尔豪俊脸一红:“我那是让着她,不跟她一般见识。再说,再说,关系也不能闹得太僵,好歹她也是我妹妹,太过份的话,方瑜那里也交代不了。”
方瑜的事尔豪和她提过,如萍挑眉看他:“所以,今天晚上,就是一场不成功的交涉。你们谁也没有说动谁,你打算怎么办?把这件事告诉爸爸?”
尔豪摇摇头:“她不在乎爸爸,我们却在乎,如果让爸知道了,一定受不了,家里不知要怎么一场翻天覆地,我想只能尽量瞒着,希望她早点回心转意,不再闹别扭。”
如萍奇怪:“最近爸都没叫你送钱过去,难道他要撒手不管了?”
尔豪得意地说:“怎么可能!是我完成了任务,他那二百块钱,我早就给了佩姨,还有每个月的生活费,也是在依萍不在家的时候送去的,看了那个丫头我就心烦,不如眼不见为净。”
如萍说:“要不要我去找她谈谈?”
尔豪差点跳起来:“不行,她那么伶牙俐齿,你不是她对手,你说不过她还要受一肚子气,搞不好还会受伤。”
如萍似笑非笑,扫了眼他的伤脸:“就像你一样?”
如萍知道这一件事就算这么揭过去,她也不是十分想和依萍谈。她们假装不知道,在家里不提依萍的事,希望能瞒住老爷子,现在的老年病,真的很吓人,一般都受到重大刺激突发的急病,相处了这么久,如萍舍不得自家老爸受那份罪。
等尔豪冰敷得差不多了,如萍说:“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身上也有伤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
尔豪有些不好意思,“这个,这个,不用了吧。”
如萍眼一瞪:“你这是在不好意思?若真知道害羞就把身手练好,下次揍回去,就没这么丢人了!”
尔豪无法,躺在沙发上掀起衣服,肋边也青了一大块。如萍上去按了按,疼得他直吸气。她说:“还好伤得不重,脸上也就算了,这处的伤得揉开,你忍着些啊,我尽量下手轻点。”
说毕活动活动手脚,取来药箱,倒出些跌打损伤的药涂在受伤处,再用手掌的力度将药揉开。其间,尔豪是咬着嘴唇撑过来的,他到是想鬼哭狼嚎一下,表达他被虐待得很惨,可是他在妹妹面前丢不起人不说,也怕把家里别的人全招来,只能眼泪鼻涕都往吐里咽了。
如萍手上用力,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个何书桓也向你动手了?”
尔豪不解问:“书桓怎么会向我动手?他是我朋友当然是在站在我这边的。”
如萍不动声:“没有就好。”心里暗道,你和人家女朋友吵架,去砸人家的场子,他帮人教训你也是应该的。不是有句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谁动我衣服,我砍他手足嘛。看来何书桓这个人当尔豪的朋友还算靠谱,不会为了女人就眼红得分不清状况。
“对了,你不会去私自找依萍吧?!”尔豪还不放心的问上一句。如萍闻言不耐烦的撇撇嘴,手下稍稍用力,疼得他咬紧牙关,再说不出来话。
如萍‘哼’了一声,“你最好也离那个依萍远一点,她想折腾什么,就让她随意好了,不管是当交际花还是去买猪肉,反正爸爸的钱送到了佩姨手上,她要赚外快就随她去吧。你若是再顶着这一身伤回家,就别再指望我能手下留情,知道了吗?”
尔豪把头埋在沙发里:“是、是、老佛爷,小的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