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早饭的时候,小二一边招呼着他们一边说起今日镇上有个‘第一美人’杜小姐抛绣球招亲。小燕子一听,觉得肯定是个有趣的热闹,就磨着乾隆在这儿留一天凑凑热闹再走,乾隆自然也没有反对。
不过八爷因为某些特殊理由,一个早晨都昏昏欲睡的,听到乾隆下令多留一日,自然十分乐意,跟乾隆告了罪,说是连日赶路累着了,就留在客栈休息,某个始作俑者当然也一同留了下来。
乾隆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杜家招亲的绣楼前面。此刻,几乎全镇的百姓都聚集在这里,热闹非凡。尤其是那些青年男子,更是一个个脸上透着兴奋劲儿。
小燕子不管不顾的往人群里挤着,永琪自然是一心的护着她。紫薇当然没有小燕子这么‘豪爽’,比较安稳的陪在乾隆身边。最倒霉的莫过于傅恒和一众侍卫,恨不得能长出三头六臂来挡开乾隆周遭的人,这若是一个不小心,让刺客乱党之类的钻了空子,他们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皇家砍的。
小燕子一到这种场合,就比谁都兴奋。回头对尔泰说:“你可不要错过这个机会,等会儿那个小姐抛绣球的时候,可要好好表现。放心,我小燕子一定会帮你的。”
“小燕子,你可别胡闹。那个绣球,你离它远远的,听到没有?”福尔泰一听急忙作出警告,这杜家小姐就算是个天仙,那也不过是个汉人,他可不想一辈子做包衣奴才,现在哥哥和紫薇的婚事还没着落,阿玛额娘还指望着他能娶个格格给他们全家抬旗呢。这万一小燕子一掺和,哄得皇上一个高兴,赐了婚,自己可没地方后悔去。看着小燕子这个劲头儿,福尔泰决定,一定要有多远避多远。
“尔泰,机会难逢啊,尔康已经有紫薇了,你也要努努力嘛!如果真是个美人,就让皇。。。老爷给你做主啦!”
小燕子越说越兴奋,还跑过来征询乾隆的意思,乾隆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便接口道:“是啊,如果真的喜欢,我就给你做了这个主。”
福尔泰自然不敢反驳乾隆的话,只好独自苦着脸,盘算着怎么躲过去。
人群一阵骚动,那杜家小姐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盈盈走出,一身红衣,格外的抢眼,只是这年龄看着似乎太过成熟了吧。
就听人群中有人议论着:
“好美呀!不知道今天谁有这个福气,抢到那个绣球!”
“杜家已经把礼堂都布置好了,只要有人抢到绣球,马上就拜堂成亲!”
“这位小姐,今年已经二十二了,就因为长得太漂亮,这个求亲也不愿意,那个也不愿意,杜老爷知道不能再耽搁了,这才用了这个法子,把这门亲事,交给老天爷去决定了!”
二十二岁,这在古代可算是绝对的超龄了,福尔泰一听,更是害怕这‘馅饼’砸到他的头上。偏偏小燕子还大声喊着:“杜姑娘!杜小姐!杜美人!杜千金……记得把绣球抛到这边来呀!”
这时,有个衣服破旧,面容清瘦的少年,愁眉苦脸的在人群中乞讨:“各位大爷,请赏一口饭吃!我家有卧病老母,和八十岁祖父,已经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大家行行好,我齐志高感谢各位了!”
小燕子看着这少年,不禁想起自己以往的事,和紫薇对看一眼,双双解囊。那少年大喜,对小燕子和紫薇拼命作揖:“谢谢两位姑娘!谢谢两位姑娘……”
台上一阵锣响,众人震动。大家安静下来。杜老爷拿了绣球出来。朗声对众人说:“各位乡亲,各位近邻,各位朋友……今天,我女杜若兰,定了抛绣球招亲!只要是没有结婚的单身男子,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十八岁以上,无论是谁,抢到绣球,立刻成婚!如果拿到绣球的人,家里已有妻室,或者年龄不对,小女就要再抛一次!请已有妻室的人,年龄不合的人,不要冒昧抢球!现在,我们就开始了!”
杜小姐把绣球拿在手里,犹疑了一下,终于闭上眼睛,将绣球抛出。
这绣楼下聚的人虽多,但是符合杜老爷所说要求的却是屈指可数,于是真的想抢绣球的人倒不多,基本上都是抱了和乾隆等人一般看热闹的心思来的。
小燕子看着没有对手,一下子跳起身子,将绣球一踢,径直砸向福尔泰那边。
福尔泰可是一直盯着小燕子的动作,一看她跳起来,马上全神戒备,当绣球朝着他飞来的时候,迅速的闪身让开。
小燕子刚想叫‘可惜’,就看到这绣球竟不偏不倚的砸到了方才的乞丐身上。而那少年完全是出于本能,正好把绣球抱在怀里。
群众都围了过来,一看是个小乞丐,不少人都直叹气。不过小燕子和紫薇刚刚就对这个少年有好感,这下立刻高兴的冲了过来:“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齐志高!”
“新郎是齐志高!”小燕子高声叫着。
楼上的杜小姐看到这一幕早就哭着跑回房里,杜老爷带着家丁黑着脸走下楼来,一把将绣球拿回,说方才的不算,要重抛。
小燕子一看自是不干,立马出来跟他理论。说来也巧,这齐志高的条件刚好符合杜老爷之前所定。这杜老爷硬是要反悔,小燕子忙把乾隆抬出来,指着杜老爷说人家嫌贫爱富,看不起人,又捧了乾隆几句侠义心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类的话。
乾隆原本觉得这乞丐配小姐确实门不当户不对,但是被小燕子这么一搅和,如果自己不管岂不是在女儿面前掉了面子。于是,给福伦使了一个眼色。
福伦见状立刻从路旁的摊子上买了纸笔递给乾隆,又掏出两锭金子交给齐志高,只说是老爷给的贺礼。
客栈后院
“啪”一个上好的青花瓷碗在地上摔的粉碎。
“你说弘历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在题字上盖了自己的私印。”
胤g冷到极致的语调让跪在他面前汇报乾隆行踪的粘杆处侍卫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能咬着牙称‘是’。
胤g摆了摆手让人退下,头疼的揉着自己的额头坐了下来。
“老四啊,你也别太生气,这弘历就是这么个爱显摆的性子。”每回出去都这样,习惯就好了,爷这不就已经习惯了。当然这后半句,胤祉很厚道的默默在心里想着,就不说出来刺激他这个四弟了。
“四哥?”胤t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到胤祉也在一旁,面上不自然的红了一下,“三哥也在这儿。”
胤祉略微打量一下眼前这个八弟,之前碍着身份自然是没敢仔细看过的,心中暗叹,老四还真是有福气,笑道:“三哥可没精神跟着弘历去胡闹,这不也是告了假休息一天。八弟可是歇好了?”
“多谢三哥关心。昨日匆忙,弟弟还没来得及给三哥请安。若是皇阿玛和二哥知道三哥也在这边,肯定会很高兴的。”胤t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只不过‘皇阿玛’‘二哥’这几个字可是咬得重了些。
“呵呵,咱们兄弟间就不用客气了。”胤祉看着满面春风笑容温和的胤t,感慨道他家八弟什么时候都不是好招惹的啊。爷这笑话他变成女人,一时却忘了皇阿玛和那位太子二哥也都是变成女人了,这个后果可是不好承受的。“先不说这个,弘历又气着老四了,八弟来劝劝吧。”
“四哥,弘历又做什么了?”
胤t本来在房里睡得正舒服,突然被一声东西破碎的声音给惊醒了。想着这会儿会在院子里的应该只有胤g。怕是出了什么事情,这才急忙起身出来,果然就见胤g冷着脸坐在那儿。
“四哥方才一时情急,吵醒你了。”胤g听了胤祉和胤t斗了几句嘴,原本的怒火也淡了很多。
胤t摇了摇头,等着胤g回答他方才的疑问。
胤g把乾隆这半日的行踪简单说了一遍,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八爷同样很无语,这弘历是怕别人不知道他这皇帝微服出巡了吧?看看他这些年走到哪儿把他那几笔字留到哪儿的架势,还真当自己那墨宝多稀罕呢,他那字比起四哥可差远了。唉,摊上这么个皇帝,反清复明倒是简单多了,一来不用担心皇帝深居简出,二来不用着急乔装改办难以辨认。要不是皇帝被行刺太过丢人,八爷都恨不得那些乱党替他们结果了乾隆算了。
“四哥打算怎么做?”
“封锁消息肯定是来不及了,我会命人去知会附近的官员,让他们多派人手暗中保护吧,希望弘历这几天能安分些。”
看着为儿子头疼不已的雍正,三爷和八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个相同的认知:弘历会安分?那小燕子岂不是变成大家闺秀了。
乾隆几人临近傍晚才回到客栈,小燕子和紫薇还颇为兴奋的拉着胤t讲白天的事情,说他们没去真是太可惜了,尔泰真是没福分之类之类的。
八爷一面很有礼貌的微笑着,一面反省,爷什么时候跟这几个这么熟了?虽说爷为了耳根子清静没去找过你们的麻烦吧,但是你们也不用这么自来熟吧。
当然,八爷不知道的是,小燕子紫薇对他有好感,一来是听闻他和胤g‘夫妻恩爱’,觉得他和她们是‘同道中人’,二来是胤t无意中劝康熙别为这两个莫名其妙的野丫头生气,结果被乾隆翻译成胤t为漱芳斋的人在太后面前说好话。
所以,八爷很荣幸的被nc大军划入了‘好人’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