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骨髓已经准备好了,唐糖糖的病也到了最后的阶段。为了准备这次骨髓的移植,唐糖糖的最好一阶段的化疗也开始了。
今天一位意想不到的来客造访了她。
唐糖糖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世界,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低笑声,“呵呵呵,我们的大天才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连头发都没有了,不会是厌倦了女人的身份吧?”
唐糖糖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美的面孔,柳叶眉,丹凤眼,白净的面容,上挑的红唇,就像是造物主的宠儿一般。
可是唐糖糖却不那么欣赏这张面皮,用一种哭笑不得的语气问道,“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狼狈的模样,然后,”来人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发梢,诱惑的一笑“嘲笑你啊~”
“那恭喜你啊,看到了我如此狼狈的样子”唐糖糖也不恼,反而顺着那人的语气,开起了自己的玩笑,“我是当腻了女人,却不知是谁做梦都想当女人呢,羡慕不来啊!”
“你这嘴,”那人听她调侃自己,感叹了下,便选了个椅子,坐在了唐糖糖的病床前,随手拿起了床头小桌上的苹果,把玩起来。“听说你找到了你要找的人?”
“你不会是现在才知道的,”唐糖糖肯定的说,“所以你来找我,也不是来问这个的,有什么事还不如直接说。”
“难道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作为你的好基友,知道你病了,我简直夜不能寐,日不能食。”那人不急着说明来意,而是一幅西子捧心的样子,像是被人狠狠的伤到了似的。
唐糖糖衣服被恶心到了的样子,嫌弃的开口“我求你了,正常点,人家现在体虚,受不了。”
“切,没劲。”那人突然换了副样子,“我还是直说吧,免得一会儿有人进来,我难以解释吧。”
“死人复生,还需要什么解释啊,吓都吓死一片了吧。”
“少来,好好说正事不行么?”那人一幅正经,仿佛刚才胡搅蛮缠的人不是他一般。
“……”唐糖糖。
“我之前回了一趟国,路过B市的时候,去看了看辰宇、辰轩。发现了点有趣的事。”那人从靴子旁抽出一把折叠的刀,削起了手中的苹果。
唐糖糖皱眉,“他们兄弟俩?不会吧?”她不是没有想法,只是不愿相信。
“螃蟹在你走后也暂时离开了白氏,无鸾自然是跟着螃蟹,这事别人也差不了手,白老爷子入院成了根导火线,白家兄弟这次是不能善终了。”那人熟练的削好了苹果,放在桌子上,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如果是你的话,”唐糖糖抿着唇,顿了顿问道,“你要怎么选?”
“他们完全没有必要闹到这一步,是有人在推动吧,比如说辰轩的那个小男友,今天早上就走了。”那人盯着刀刃上的光,意有所指。
“黑狼?他不会这么做。”唐糖糖怎么会不知道那人怎么想,“他们的感情很好很深,你功课没做好吧。”
“可能吧,这事儿即使不是他做的,也和他脱不了干系。要是我,直接做掉拉到。”
你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唐糖糖还是忍住没把这句话说出来,担心那人会恼羞成怒,“你大忙人,不劳烦你了,我再想想吧。”
那人闭上眼笑了一下站起了身,“是啊,我可是很忙的,哪有时间管这些闲事啊,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洛阳!”唐糖糖小声点叫住了他,“你走的够久的了,该回去了吧。”
那人却只是顿了一下,就大步离开了,唐糖糖似乎还依稀又听到了那句“我回不去了。”
再说解清绝一边,和欧阳夏颖摊过牌之后,解清绝似乎放下了什么重担,心情更加的坦然了一些。
可是这份坦然却似乎并没有让他轻松,反而让他几天恶梦连连。
飞驰的汽车,零星的枪声,女孩的叫声,一幕幕仿佛是真实发生过的,不,不只是“仿佛”,是真的才对,否则,怎么会那么真实呢?
可是,那个女孩子,那个躲在他怀里的女孩子究竟是谁?解清绝坐在床边,月光顺着窗帘的缝隙爬上他的身体、脸庞,为他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添上了一份病态,一份忧郁。
在这一刻,一个名字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名字,是唐糖糖,是那个总是和他斗嘴顶撞的女孩子,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梦里的人,就是唐糖糖,而,唐糖糖要找的人就是自己。
可是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这是唐糖糖亲口否认的现实。
“我还真是,魔障了。”解清绝嘲笑着自己,自己或许真的是,中了毒。
解清绝从裤子口袋里翻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却没有点燃。他并不喜欢抽烟,可是烟草的味道却能让他冷静,可是今天,他莫名的感觉,这跟烟散发着一股汽油的味道,一种带着恶意的汽油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在哪里呢?在哪里呢?解清绝感到脑袋里面一阵抽痛,他猛的抱住头倒在床上,奋力的想从这场梦中苏醒,仿佛这些都不是现实。
这个时候解清绝还不知道,他的自欺欺人到底给两个本该相爱的人,带来了多么大的隔阂,为两个人的未来带来了多么大的坎坷和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