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尓豪与叶凛合办的药膳坊,在十一月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低调地开张了。
不同于mfc开张时闹得整个上海满城风雨的模样,名为“千善坊”的药膳坊开业的时候,只请了少数几个人,但如果是经常混迹于上流社会沙龙舞会的人,一定会对这几个人的名字并不陌生。
他们当中,无论是巨商豪贾还是久居高位的名流政客,无论是不出世的医药世家隐士,抑或是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美食老饕,身份无一不是极其显贵,但这天,这些随便一个单独叫出名字来,都会引人侧目的人,却都十分低调地出席了“千善坊”的开业典礼。
拜陆尓豪申报记者的身份所赐,在成为记者的这两年多时间里,他所接触的人遍布三教九流,之,尤其是之前采访南方联合商会,以及为秦五爷写传记的经历,都让他与不少各界名流有了交集,并且与其中一些人还颇有些私交。
而因为与上海市长家公子彭凯的熟识,即使“千善坊”的产业并没有彭凯插手,但这并不妨碍彭凯药膳坊开业这天,把父亲彭建勋拉过来一起帮陆尓豪撑场子。
而与陆尓豪相比,出身于御医世家,世代行医的叶家,与之交好的达官贵人更是不知凡几,毕竟无论是谁,都难保有个头疼脑热,抑或是恶疾缠身的时候,所以医生,往往是罪的最不能的一类人。
虽然当初在合作之前,叶凛就对陆尓豪说过,药膳坊的运作,他只会以个人的身份参与,并不代表整个叶家,但这并不表示他就会把这件事瞒着叶家的所有人。
这不,一听说“千善坊”要开张,叶凛的母亲叶夫人,就早早做好了准备,在这天一大早,就邀请闺蜜还有与她关系极好的小叔,叶家百年才出了一个的医药天才叶晓书一同来给儿子捧场。
因为“千善坊”走的是高端定制养生路线,所以在客人方面,只贵精不贵多,说白了,就算客人真的多了,他们每天也只会限量一桌,并且在预定来用膳的日子后,还得提前至少半个月,来店里让专业的中医给客人把脉,根据个人的体质、忌讳的不同,酌情安排适合的药膳。
因为这天是开业第一天,邀请的人虽不多,却也有十几二十人。
陆尓豪和叶凛虽然都不是十分喜欢应酬的人,但陆尓豪毕竟是商人出身,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早就练就得如火纯青。
所以这天,主要负责招待男宾的人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至于叶凛,那人无论是穿着医生袍,还是西装革履,都是那么一副冷淡而又不近人情的样子,如果真的让他去招待客人,估计不欢而散的可能性反而会更大。
好在这天叶家也来了几个人,也妈妈在看到同样出席今天开业典礼的陆如萍的时候,就果断和妹妹庄夫人以及外甥女庄玉洁一起去围观陆如萍了,而同样不善言辞的叶家小叔叶晓书,则被她们扔给了叶凛照顾。
王雪琴和陆尓豪,之所以让陆如萍来药膳坊搀一脚,就是为了让她锻炼一下。
而像今天这样一个权贵云集,又需要他们亲自来招待的场合,对现在的陆如萍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
所以陆尓豪早在开业前一周,就让陆如萍做好准备,这天和他一起,以老板亲戚的身份,一起去接待客人。
与mfc的经营手段相同,“千善坊”明面上的老板,依旧另有其人。
因为陆家在现今的上海只是一户普通的富有人家,手中并没有任何实权,根基与叶家根本无法比拟,所以这位经理的人选,陆尓豪干脆让叶凛找了一个信得过的人。
而在账本方面,则由已经把各种账目都能查做得十分纯熟的陆如萍来负责。
今天一大早,陆如萍就早早起来梳妆打扮了一番。
她也是出身于富贵人家的女孩,从小也算见多识广,所以虽然对今天要接待许多陌生人而感到有些紧张,却并不怯场。
尤其,尓豪和叶医生都在。
尓豪也说过,有什么事还有他在前面顶着呢,她今天要做的,其实和平常的接人待物并没有太大区别,只需要妥帖再妥帖就好。
身着着一身素雅旗袍,挽着精致的发髻,蛾眉淡扫,微染朱唇的陆如萍,只是亭亭往叶凛和陆尓豪身边一站,就顿时让早就知道她是谁的叶妈妈眼前一亮,一双眼睛差点就黏在了陆如萍身上,还好被妹妹庄夫人暗自扯了几下,才堪堪回过神来。
但那种看到未来儿媳妇的激动心情,却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下去了,看得一同来凑热闹的庄玉洁,都忍不住偷偷扶额,在心底低声祈祷,希望叶凛表哥可千万不要知道姨妈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才好。
因为叶夫人的目光实在太过火热,即使有意收敛了许多,但在几位姿态矜持的贵妇人中间,还是显得十分鹤立鸡群,所以陆如萍即使一路都在为各位女宾介绍“千善坊”的装修及药膳特色,也还是难免分心多留意了叶夫人一些。
直到知道这位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夫人,就是叶医生的妈妈时,陆如萍心底的疑惑才稍微缓解了一些,但紧随而来的,确实让她感到十分不自在的迟来的羞涩。
明明她和叶医生之间并没有什么,虽说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要准备“千善坊”开张的事情,所以接触的次数比从前多了些,但一来叶医生做事干脆,话也不多,二来她也为了避嫌,所以两人的关系堪堪维持在了一个不温不火的程度,说是朋友,却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不过,真要说陆如萍从来没有对叶凛产生过什么其他心思,陆如萍自己都是不信的。
但在短暂的羞赧过后,陆如萍很快就想通了这件事。
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古有潘安宋玉掷果盈车,叶医生相貌如此出色,是整个圣约翰都清楚的事,她会被这样的叶医生吸引,也是人之常情。
尤其是近两个月以来,因为和妈妈还有梦萍出入舞会沙龙的次数渐多,见到听到的人也越来越多,这其中,花言巧语巧舌如簧的男人,陆如萍也见了不少,反而越发对叶医生这样沉稳果决的男人越发欣赏起来。
只是叶医生的爱慕者众多,仅在圣约翰当中,就有一大批为他心折的世家淑女,她陆如萍虽然自信无论在哪些方面,都并不比其他女孩差,却也并不觉得,叶医生会对她也有什么心思。
即使这两个月当中,与叶医生接触的次数渐多,但对方在言行举止方面,也依旧十分恪守礼仪,并没有任何不当之处。
再对比当初与何书桓刚刚相识不久时,对方就趁着自己跌倒时,抱住她的腰不松手,还总在她和依萍之间若即若离的姿态,陆如萍自然就更加清楚,在现如今,像叶凛这样外表出色,性格也沉稳的男人,究竟有多么珍稀。
所以,在看到叶妈妈和庄妈妈十分热情地迎过来的时候,陆如萍才会有一种想要转身就跑的冲动。
她早就过了天真无知的年纪,即使一开始并没有多想那位与庄夫人一起的夫人,为什么看着自己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热情,在庄玉洁偷偷告诉她对方就是叶医生的妈妈后,陆如萍也多少明白了些。
在她生日宴那天晚上,梦萍就已经把庄夫人一个劲儿向妈妈推荐叶凛是如何青年才俊的事情,告诉给了陆如萍,包括叶凛的妈妈叶夫人,为叶凛的婚事几乎要愁白了头的事。
所以此刻再看叶夫人,再看到对方那如火般热情的目光时,陆如萍的脸,就忍不住腾地红了。
“小凛,你看看你妈妈那眼光,简直都快要把人家姑娘给吓着了。”一直和叶凛站一堆儿的叶小叔,看着嫂子那简直可以称之为明目张胆的看儿媳妇的目光,忍不住啧啧称奇。
叶凛自然也早就发觉了妈妈那有些超过的举动,只是,看着陆如萍微红的脸颊,还有那红彤彤的耳根,原本准备迈出的脚步,硬生生就那么止住了,心底像被一根毛茸茸的尾巴搔到了一般,痒痒的。
想到认识陆如萍以来的种种,叶凛的唇角现出一个隐约的弧度。
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自家小叔叔,叶凛语气却十分认真地道:“没事儿,吓不跑。”
而后,在自家小叔惊奇的眼光下,问了句让对方几乎立刻就跳脚了的话,“小叔与其担心这些琐事,还不如快点给我找个婶婶才好。父亲和母亲为了您的婚事,这些年也没少操心呢。”
话音一落,果然就看到自家小叔炸了毛,直呼反了反了,却绝口不再提妈妈和陆如萍那边的事情。
那边,在接待完各位夫人,为她们介绍过“千善坊”的特色后,各位夫人就三两结伴地自行参观了。
叶夫人和庄夫人,以及硬跟着蹭过来的庄玉洁,则直奔着陆如萍来了。
互相正式介绍后,因为有庄玉洁这个润滑油在,所以气氛一时间倒是十分和乐融融。
话过三巡后,叶夫人干脆把陆如萍拉到了身边,握着陆如萍细腻柔软的手,越看这姑娘就越喜欢。
性格温柔大方不说,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好,还是圣约翰的高材生,小小年纪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也丝毫不见怯场,不骄不馁,待人接物也是极其细致妥帖,简直和自家那个冷冰冰硬邦邦的儿子天生一对儿啊!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任他心如百炼钢,也终能化成绕指柔!
自家儿子顶多是冷了点,却无论如何也还没到了钢筋铁骨的程度,要是以后能有像陆如萍这样温柔似水的女孩伴在身边,她这个当妈的,心就能放下一大半了。
所以叶夫人此刻,是越看陆如萍,就越喜欢,简直恨不能现在就跑去陆家下聘礼,明天就让儿子把陆如萍娶过门。
好在有庄夫人在一旁给她拉了刹车,才让叶夫人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
不过,抚着陆如萍的手背,叶夫人笑眯眯地看着陆如萍,“如萍,伯母今天见了你,是越看越喜欢。我就只有叶凛这么一个孩子,却是越长大越木讷,一天都不定能和我说上一句话,哪像你们女孩子,都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陆如萍倒是被叶妈妈的话逗笑了,“伯母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叶医生虽然平日话不多,做事却十分果决,遇事也沉稳有致,是个十分可靠的人。”
听陆如萍这么说,叶妈妈立刻就笑弯了眼睛,绝口不再提叶凛半句不好,笑得几乎合不拢嘴,“对对对,这孩子啊,从小主意就正,谁的话都不听,有时候能把你气得半死。但当你真遇到事儿的时候,他就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来了,好像什么都能解决一样,分分钟就把事儿给你办妥了,让人简直吓了一跳!”
看叶妈妈骄傲的口气,简直和妈妈夸尓豪还有她和梦萍时如出一辙,陆如萍心底忍不住失笑,这些当妈妈的,是不是都是如此呢?看叶妈妈现在的样子,哪还有片刻前埋怨叶医生不理她时候的哀怨,明明就是一个极其为自家孩子骄傲的母亲啊。
因为想到了自家妈妈,所以此刻,陆如萍再看叶妈妈的时候,倒是觉得亲切了几分,再面对她的时候,难免也有些在自家妈妈跟前时的亲近,更是把叶妈妈在心里乐得不行,看得一旁的庄家母女心底忍不住感慨,深为这两个人的投缘咂舌,看来今天没白跟叶妈妈过来一趟,想不到还能看到这样的热闹。
要知道,最近这几年来,因为操心叶凛的婚事,叶妈妈见过的年轻女孩,数量绝对不算少。但从第一面起,就让她这么投缘这么喜欢的,陆如萍绝对是第一个。
不过,庄家母女暗自也忍不住嘀咕,让叶妈妈在没见面前,就对陆如萍有那么好印象的根本原因,果然还是因为叶凛本人对陆如萍态度暧昧的原因吧?
虽然在外人看来,叶凛对陆如萍的态度并说不上热情,几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她们这些人,可是从小看着叶凛长大的,自然清楚叶凛的性子。
单说在陆如萍的生日宴会上,如果说他和陆如萍的第一支舞,是为了帮陆如萍解围,那么第二支、第三支呢?
即使在面对那些热情如火的洋妞的时候,叶凛可是也从来都没有给过对方一丝暧昧的可能,所以在陆如萍生日宴会上的事情,才会让叶妈妈和庄家母女一直惦记到现在。
而无论是之后叶凛补送陆如萍生日礼物的事情,还是叶凛这两个多月以来,经常和陆如萍一起进出“千善坊”的事情,即使他们的关系看上去仍旧那么淡,但在她们这些叶凛亲人的眼中,但是叶凛允许自己和一个女孩子共事这么久,本身就是一件很能说明问题的事情了。
所以这么仔细一想的话,叶妈妈会对陆如萍有现在这样的态度,倒似乎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理解了呢。
“千善坊”的开业虽然低调,但开业这天受邀前来的这些人,身份却都不一般,因此,“千善坊”的名声,很快就在上流社会中悄然扩散了开来。
这时候的上海,用杜甫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来形容,绝对丝毫不为过。
有钱有权的人,在吃遍了山珍海味,享尽了荣华富贵之后,就开始琢磨,怎么能让自己能够更长久地享受这世间的一切,怎样才能长命百岁。
而像“千善坊”这样一家,打着养生旗号,还十分珍“贵”,甚至连有钱都排不上号(因为限量),同时还有资深老中医坐镇,被各界名流所推崇的药膳坊,在开业不久后,预约的名额就已经排到了大半年之后,让叶凛和陆如萍都忍不住侧目。
反倒是陆尓豪,对此并没有丝毫惊讶。
真说起来,人性不过一个“贱”字。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让人打破了脑袋想观上一观,尝上一尝。
而随着某位脸上生疮多年,却久治不愈的贵妇人,在连续吃了小半个月药膳,并且遵守医嘱调养了一个月,脸上的疮几乎消失了大半后,“千善坊”的名字,在上流社会就更响亮了几分。
“这其实很简单,即使只是生疮这样的小病,即使不来我们这里吃药膳,只按照曹老先生的医嘱用餐用药,那些疮也还是会慢慢痊愈。会让人们这么深信不疑是吃了药膳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大家自己本身希望它们真的有用。”
当陆如萍捧着一碗按照药膳坊厨房的方子,熬制出来的美容养身汤认真喝着的时候,陆尓豪难得长篇大论地为她解惑。
陆如萍听完,顿时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养身汤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最近喝了这个汤之后,确实觉得起色好了很多啊。”
“所以我说的是,慢慢也会痊愈,但辅助了药膳食疗的话,痊愈的速度会更快一些。”陆尓豪解释道。
“也就是说,我们的药膳还是有用的嘛!”抚了抚胸口,有那么一瞬间,陆如萍差点以为自己成了骗子,转而却又为自己的想法失笑出声。
制作药膳的那些方子,还有从各地采购来的年份足够,品质也够好的中药,还有曹老先生精湛的医术,这些可都是她亲眼所见,是完全做不了假的东西,刚才她真是差点就被尓豪给虎到了呢。
“不过,这些东西,其实那些人自己在家里,也都能做吧?为什么还要花大价钱,特意去我们的店里?”
就算那些配方复杂的药膳,没有配方根本就做出不来,但很多富贵人家里的厨娘,都很擅长煲汤,就像她手里这碗美容养身汤,十个银元能熬出一大锅来,在店里,却仅仅一小碗就能卖上五十块,偏偏几乎来店里的所有客人,无论男女,都会点上至少一碗来喝,这和往河里扔钱有什么区别?往河里扔起码还能听个响,陆如萍实在是不懂。
“人一旦有钱有权到了一定程度,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了之后,自然就想要些别人没有的东西。哪怕他们自己也知道,其实这东西根本值不上这个价,但就因为这不是他们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所以才会削尖了脑袋,托各种关系来我们店里预定。”
如果拿后世来举例的话,“千善坊”对现今上海的名流们来说,就是一个仿佛身份象征般的奢侈品,还不是谁都能买到的那种大路货,而是限量版的。
而众所周知,越是限量的奢侈品,往往越能炒上天价。
“千善坊”自然也是如此。
不是没有人打过“千善坊”的主意,但一来,随着慕名而来的达官贵人越来越多,众人也就越发摸不清这“千善坊”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谁了。
明面上那位经理,自然不必多说,大家都知道那不过是个被推出来主事儿的,但私下里查出来的幕后两位老板,也都年轻得不像能支撑起这么一家店来的人,再加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流传出来的,“千善坊”的幕后老板与各界大佬都私交甚好的留言,让那些暗地里想打“千善坊”主意的家伙,就更需要再仔细掂量掂量了。
至于想跟风也开这样一家店的投机者,一来没有那么多药膳方子,二来没有自身老中医坐镇,三来没有那么多人脉能请得动那些名流上门,四来,真正算计下来,才发现,要开设这样一家店,需要的投入,绝对会让很多手上颇有些产业的富商都望而却步。
所以说,这家店和之前的mfc不同,几乎没有可复制性。
微小的波澜过后,“千善坊”便迎来了真正赚得满盆满钵的日子。
即使每天只开一桌,但仅第一个月的营业额,就比mfc当初开业的第一个月,入账还要多,当然,这其中还有一部分收入是那些预约客人缴纳的预约费用。
因为这些日子,总是学校“千善坊”两头跑,所以陆如萍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但即使如此,她也从来没有对妈妈和陆尓豪抱怨过一声,也从来没想过要退出“千善坊”的经营。
相反,在“千善坊”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来越明白,为什么妈妈和尓豪希望她能够亲自参与进来。
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真正学到的东西,竟让她自己都忍不住感慨。
而因为陆如萍忙了,所以有一个人,就更加逮不到她的踪迹了。
最近这两个月,杜飞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
无论她去圣约翰找如萍几次,得到的答案不是如萍刚刚下课就立刻离开了,就是如萍今天没有课,偶尔好不容易抓到了如萍一根头发丝,却难得被她风风火火说还有事,就立刻一溜烟跑不见的状况搞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了。
所以杜飞很忧郁,因为他的女神,最近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
偏偏尓豪那个本来能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家伙,最近也各种找不到人,吓得他几乎以为尓豪已经从申报辞职不干了。
问过老总之后,才知道尓豪因为身体原因,现在做得工作不多,偶尔有工作,大多也都是跑外采访的任务,因为总能按时交稿,所以老总也不好说他什么,因为人家根本就连工资的问题都不计较了啊摔!
偶尔借着探病的名义去陆家吧,偏偏尓豪和如萍还都不在,偌大的一个陆家,之前还有陆伯母在家,但自从伯母休养好了之后,在家的时间似乎也少了,所以杜飞偶尔上门的几次,几乎全部扑了空。
“啊啊啊啊我不管了!书桓!你可不能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兄弟啊!你现在是每天和依萍亲亲我我蜜里调油,我可还是个可怜的单身汉呢!你,你得帮帮我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赶时间,这章没来得及抓虫,等我晚上回家再抓下虫qaq!!
被自己蠢哭了,电影票买错了又重新买了一遍……嘤嘤嘤……
还有……还是没完结……真是我心中永远的痛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