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美丽而绚烂的土地,这是一个神妙而莫测的空间。是的,空间,自从陈悠得了天花后醒来,她就有了这么一个空间,而她的手上,多了一个老坑翡翠镯子,一个只有她看得见摸得着的镯子。其实,想来,是它带自己来的清朝的吧。这镯子,是她陈家祖传的镯子,而且,是传女不传男,是妈妈,在她成年的时候,把镯子给自己的,说着镯子传了几百年了,才传到自己这里来。而她出事的那一刻,隐约感觉到,血,流到了手腕上,然后绿光一闪,自己就飘忽起来,转眼,就到了清朝陈悠的身体里。而她清醒后,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摸着镯子,想着妈妈,就到了空间里来了。
七色土,她从来不知道,真的有七色土地,而这土,跟火山灰沉积而成的不同,十分肥沃。根据酸碱度和冷热程度的不同,可以种植不同的农作物。赤橙红绿青蓝紫,每一种,都有一亩土地,整整七亩。土地旁有个三进的四合院,在西厢的书房里,她翻到一本日志,繁体,竖版,到这来,标准的古本格式。
好在她本人是个调香师,是个中医出生的调香师,认得这些个繁体字,要知道,她母亲一系,是中医世家,同镯子一样,中医,也是延续了几百年,她的医术,是妈妈一手教出来的,只是,她不喜欢中药店里头闷闷的药气,愣是把各种中药材用来调香,调制她喜欢的香味,为了这个,她大学学了化学专业,毕业后进了法资企业做调香师,调制各种香水,乳液,等等物品,当然,洗面奶,洗发液这些个东西她也是调制得出来的。
这个空间是一个炉火纯青的习武者,初级修仙者炼制的器物,好吧,简单的说,可以当做扩展式移动房车来用。之所以说是扩展式,是家里头那几亩地都可以打包带走。屋子背后还有一个灵泉,泉水可以洗涤身体,排毒养颜。那几亩地,赤橙黄绿青蓝紫,种植作物,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紫色土,是最高级别的土壤,种植的物产,可以缩短百倍的时间,也就是说,一年,可以定一百年,这里头种人参最合算吧,里头还真的已经种上了人参等物。蓝色土壤,五十倍,青色,二十五倍,绿色,五倍,黄,橙,赤分别是三倍,两倍,一倍。紫色、蓝色、青色土壤里头,种植的大多是长年生药材,如人参,灵芝等,其他的几块,都是种植一年生或者多年生草本药材。库房里头,另有一些珍贵药材存放,因为是空间的原因,存放的物品仿佛被时间抹去了痕迹,质量有保证。
灵泉的水流入七色土壤旁的莲池里头,池子有两亩地那么大,里头荷花开得正好。陈悠从园子里的池子里头弄了些鱼苗进空间里的莲池,没想到鱼儿长得很好,繁殖,也比外前快一倍。
普通的土地有七七四十九亩,其中九亩地用来种植蔬菜,其他四十亩地都是果树,苹果,橘子,香蕉,葡萄,荔枝,桃子等,每样有三五棵的样子,品种挺多的。然而,就算是普通土地种植出来的瓜果,经过灵泉浇灌后,质量也是上层的,口感与普通食材相去甚远。也因此,在陈悠便宜娘亲保胎的日子里,陈悠时常把到手的水果换了换,方才交给淑容吃。有她这个医生的保驾护航,淑容有孕的日子过的十分惬意。当然,她最欣慰的是,自家女儿又长进了,一手厨艺出神入化一般。她哪里知道,陈悠是用了空间食材和调料的缘故。要知道,许多香料是可以做□□的,而空间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陈悠最喜欢摆弄的,还是那几亩七色土,因为是药材,是本行,陈悠弄着十分有亲切感,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跟妈妈一起学医,一起种药的日子。那些日子是多么惬意,多么舒适啊!
空间里头还有一些失传了的医术,陈悠如获至宝时常翻翻。而一旁的武学秘籍,仿佛“琅指5亍币话悖沙掠撇19挥卸啻笮巳ぃ杂谖淞种械拇蟠笊鄙保钤谙执缁嶂械娜耍且晃灰秸呃此担潜灸艿姆锤械摹2还锿返牡阊ê桶灯鞴Ψ蛞约扒峁Γ掠频故茄r搜В庑└龆鳎c哪兀∷酪院蠡岵换嵊腥撕λ兀烤偷狈阑加谖慈缓昧恕
只是,陈悠没有找到修真的书籍,而日志里头写着的,空间拥有这最后是有人向他挑战,这一战是生是死还未可知。想来,人,是不在了,而这个空间,偶然间被陈悠祖上的人得到,也只当是珍贵的镯子,留给女儿当了嫁妆,并一代代传了下去。不管怎么着,陈悠都知足了。
医术她是不想展示,也没必要,陈悠只是把调香师的身份拾了起来,调一些胭脂,护肤品,香水什么的,给淑容用,保证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物品,不像古代的化妆品都含铅量都很高,这些个东西,不仅可以做化妆品,还有美容的效果。陈悠想,男人都是好色的,她把淑容打理好,淑容得宠了,自己的日子不是更好过些吗?而她也不担心有人谁说她什么,调胭脂这档子事儿,不是闺阁女子都会做的吗?她做,又不像是贾宝玉做,会有人说道。
其他的日子,陈悠偶尔客串一把胎教师,时常跟着淑容请来的教养嬷嬷学习大家闺秀范本,就这么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淑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而淑容的模样,却并没有因为怀孕而损伤半分,反而越发的光艳照人。
“老爷来了,涟漪,快给老爷上茶。”淑容柔和的说着,摸着自己六七个月大地肚子,脸上很是慈和。
陈老爷的神色却有些莫名,看着似乎还年轻动人了几分妻子,陈老爷心底很不是滋味。
他这位妻子说来是父亲让他娶的。当初,不知怎的,传出被搁了牌子还在闺阁的妻子恋慕大词人纳兰容若次子富尔敦的流言,而被毁了清誉,证据,就是妻子闺房里的词句,纳兰容若的词,“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以及一条青年男子腰带。说什么这是做给相好的得物件。
要命的,不是这词,而是这词是男子手写的。
也因此,妻子清誉毁了,还在闺阁里头就偷人,肯定不是正派女子。
只是,他不明白,父亲为何一定要让他娶这毁了清誉的女人。娶谁不好?偏娶这么个水性杨花的主儿?
也因此,他十分不待见这个妻子。洞/房/花/烛/夜,他看到妻子的落红心底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妻子还是……
只是,他还是从心底排斥妻子。
这一次女儿的事,他并不太放在心上,一来,这个女儿本来就不得他的心,不是他喜欢的女人的女儿。二来,小孩子得天花是很寻常的事儿,活得过是天命,活不了也是天命。
只是,这一次事件,陈老爷有些迷茫了。妻子跟了自己这么些年,他倒是从来没听过她跟那个男子有暧昧,在怀念哪个男子。成日子打理后院事物,把他的生活也打理得妥妥帖帖,让他毫无后顾之忧。
只是,母亲时常会挑刺,惠巧也会说她的不是,时不时委委屈屈的说淑容薄待了她。
妻妾之间的争斗,他其实是不管的。他心里头觉得,就是斗,也斗不到哪里去。她们女人家家的,还能翻了天不成?
然而,这一次,他是乎有些迷糊了。传得沸沸扬扬的宠妾灭妻,治家不力,让他很头疼。惠巧,他是宠的,她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人也漂亮,还给自己生了儿子,他有什么理由不宠?只是,她是乎太不知事了些。夫人的宴会,也是她一个小妾能参与的?他宠妾灭妻的名头就是那一次传出来的吧。而这几月她帮着母亲管理后院,后院还真是被她弄得一团糟。克扣丫头婆子的月钱,把妾室两荤两素一汤的例菜减半,弄成一荤一粟一汤,当季的衣裳也没有做,没有发下去,小女儿病了,还不让请大夫,最后还是清雅自己掏钱出来让丫头去请得。
一一数来,还真没办成一件事情。银子却花光了。
这里头的门道,他是明白的。他从来不知道,惠巧这般短视,这般无能,这般上不得台面。他甚至在想,自己宠了惠巧这么些年,是不是有些过了。
母亲不喜妻子,他是明白的。一来,妻子身份过高,母亲觉得在妻子跟前抬不起头,于是越发打压妻子。二来,妻子当时名声也不好,母亲觉得委屈了自己吧。
其实,要不是妻子,他,能升得这般快?岳父在后前的着力他还是明白的。所以无论如何,他对这个妻子,都还是敬重的。初一十五该到妻子房里的日子,他绝不落下。其他侍候,大多是年节会去一下。
而现在,看到惠巧这般模样,他似乎觉得不是滋味了。他宠的,就是这么个女人吗?
眼前妻子明媚动人的模样,陈老爷心底一跳,仿佛初见的那一刻,心底泛起一丝悸动。
陈老爷,并不是掀盖头的时候才看到自己妻子的庐山真面的。
第一次见到妻子,是陪母亲去万佛寺拜佛的时候。妻子跟岳母二人一道,带着几个丫头婆子和侍卫迤逦而来。妻子十三四岁豆蔻正好的模样,让他心底突的一动。
后来,他还暗自打听了妻子的消息,听说妻子温婉宜人,大方得体,是大家闺秀,系出名门,他还很失落了一阵子。
惠巧跟自己一起长大,自己也会宠着她,可是对于惠巧,他从来都没有心动的感觉,只是,常年的宠,已经成了习惯,她的娇她的痴她的霸道,她的无理自己都纵着。
而见到妻子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都停止了跳动,烟花三月,桃花纷飞,从花瓣雨中缓步走来的妻子,笑语晏晏跟岳母撒娇的模样,让他最是心动。
他以为她是天边的月,永远只能仰望。可是,没想到自己也有够的着的一天。只是,这个时候,他却又有些彷徨了,妻子心里头,已经有心动的人了?那人,还是有家室的青年才俊?他这般想着,怎么也不是滋味。于是,远着妻子。然而,妻子却仿佛本该如此一般,并没有把他的远着当成一回事。难道妻子还惦记着那个男人吗?他时常都会这般想。夫妻间就这般,有了不可磨灭的隔阂。
而他,再也没有见过妻子如初见时那般动人的笑靥。
是因为,他,不是那个人吗?
那一刻,妻子,想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