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科幻小说 > HP之晨曦日暖 > 61、谈判全文阅读

这是猪头酒吧的一个小隔间,透过门缝,可以隐隐绰绰地看见一个被裹在袍子里的身影。无论是袍子上闪现的暗色花纹,还是那人端着的一副高贵的姿态,无不显示着这是一个贵族,与酒吧里的昏暗混乱是如此格格不入。这正是沃尔布加,她在等待她的客人。

对于沃尔布加而言,那个出生时就被诊断出没有任何魔力的孩子是她这一生的耻辱,她拒绝想起他。好在,同时出生的还有另一个魔力强盛的孩子,那才是布莱克家族真正的希望。她对于将诺耶丢弃并在此后的数十年中不闻不问,没有任何的愧疚感。而她现在出现在这里,等待诺耶与费尔奇的出现,是为了西里斯。

西里斯听觉丧失源于神经受损,这在理论上是不可治愈的,但是如果有一个合适的祭品,将神经移植,那么前景就变得光明起来。但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首先这需要血缘关系的维系,关系越近,移植成功的概率就越高。其次,这需要高深的人体炼金术的支持,这一点注定了常人不会想到这个法子。不过,布莱克家族是黑魔法世家,第二点对于他们而言并非是一个难题。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分钟,沃尔布加皱了皱眉。但就在这时,隔间的门被推开了。来者不是费尔奇,他的身边也没有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那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他同样裹着斗篷,目光掩在兜帽的阴影里,看不分明。沃尔布加皱了皱眉,她记得她在门上下了辨识魔法,除了费尔奇,本应该是没有人能够打开这扇门的。

“上午好,布莱克夫人。”来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带过外面寒风凛冽的寒冷。

“上午好。不请自来并不是一个好习惯,更何况我已经有了约。”沃尔布加很好地维持了她的气度,尽管她的心里对于这个闯入的年轻人十分不满。

年轻人似乎嗤笑了一声,他径直拉开沃尔布加对面的座椅,坐下。

“您约的人不会来了。”年轻人解开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头黑色的长发,他用那一双黑色的深沉的眼睛看着布莱克夫人,气势逼人。

“你很嚣张。”沃尔布加缓缓地说。她的第一反应是,眼前的人不知道从哪里确定了诺耶的身份,然后想要以此为筹码,向布莱克家族讨价还价。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别的理由了,难道还有人会给那个哑炮出头么?

“嚣张的人总有嚣张的资本,做错事的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年轻人不可置否。

沃尔布加嗤笑:“很多有才华的年轻人往往死在他们的不可一世上。”

“加强版的灵魂稳定剂,意味着黑魔王的赏赐。”年轻人从斗篷中取出三瓶药剂,他没有理会沃尔布加的挑衅,但这本身其实就是另一种挑衅方式。

沃尔布加的瞳孔骤然一缩,但她很快就放松了,她下意识地转着手指上的戒指,直直地看向西弗勒斯,问:“你的条件?”黑魔王在大肆的寻找魔药师,这是少数的有些地位的食死徒才知道的消息。尽管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黑魔王的确在收集灵魂稳定剂——这是一般用于小巫师魔力暴动时的魔药。甚至有人猜测,黑魔王已经有了一个不名誉的私生子。

“我可以长期提供。”西弗勒斯进一步地说,服用了增龄剂的他气势逼人,他才是这场谈判的掌控者,“任何魔药。”

“那么,你的条件。”

“在这份契约书上签下你的名字。”西弗勒斯将早就准备好的契约书摊开放在沃尔布加的眼前。这是一份放弃血缘关系的承诺书。她早就该签订的,但或许诺耶刚出生之时就被丢弃了,她日后也没有想过这些事情,所以这份本该由她自己主动签订的契约书成了现在别人强迫她这么做的一件事情,哈,多么讽刺。

“我不会这么做,他毕竟……是布莱克家族的一份子。”沃尔布加拒绝,这当然不是因为可怜的母子亲情,这是因为她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牺牲诺耶,来医治西里斯。所以血缘关系是不能放弃的。

对于一开始西里斯去了格兰芬多,沃尔布加是愤怒的,但是随着目前的局势日渐扑朔迷离,她也不得不认同丈夫的观点,西里斯走了一步不错的棋——不得不说,沃尔布加的这种想法是在给西里斯的开脱,家长总是能为自己所看重的孩子提供无数的做错事情的理由——他是一个魔力强大的孩子,在沃尔布加的呵护甚至是宠溺中长大,沃尔布加是不会任由他下半辈子毁了的。

“如果我是你,我是会签字的。毕竟,失去整个家族来庇护一只蠢狮子,这可真得不偿失。”西弗勒斯冷笑着。

“危言耸听不是一个好习惯。”沃尔布加反而镇定了。

“呵呵……明天下午三时,我会在这里恭候,希望布莱克夫人能够准时赴约,最好协同布莱克先生一起。”西弗勒斯说完,起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他将三瓶加强版的灵魂稳定剂留在了桌子上,并且将沃尔布加施展的追踪法回馈给了她自己。魔力的直接对冲让沃尔布加胸口一紧,吐出了一口鲜血。

西弗勒斯并没有觉得自己能够一次性成功,他有足够的耐心,毕竟现在诺耶和费尔奇都在霍格沃茨中,只要他们不离开,就没有人能够突破霍格沃茨的防线去伤害他们。再说,诺耶本身也不会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弱者,他一直在成长。

西弗勒斯在等着卢修斯传来的消息,他在昨晚,和卢修斯之间有一个不错的对话。

当卢修斯第一次明确地知道诺耶的身份时,他是惊诧的,他没有想到,诺耶来自布莱克,是一个纯血家族的后裔。然后,他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容,他在嘲笑奥赖恩的鼠目寸光,嘲笑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多么优秀的儿子。但到最后,他的脸色忽然又变得有些不好看了。他纠结了许久,才问道:“我一直对布莱克家族的产业势在必得,这……”

“只要你有本事,那依然会是你的。诺耶和那个家族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正在断绝他们最后的联系。啊,对了,记得给雷古勒斯留一份嫁妆。”西弗勒斯保证。他不觉得自己为诺耶做的打算有什么不对,他明白诺耶对于布莱克夫妇的漠视,现在不过是将这种漠视加深。

“你说的没错,那么……我会保证,一切将如你计划中发展。”卢修斯笑了笑。网已经织好了,虽然原定的收网的时间并不是现在,但如果能够卖给西弗勒斯一个人情,他十分乐意现在就动手。

没有取得计划内的进展,这让沃尔布加的心情有些微怒,不过,对于贸然出现的年轻人的不屑一顾使得她没有将这次会面放在眼里。但是,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黑魔王那边传来了消息,在下午的时候,罗道夫斯收到了黑魔王的大力嘉奖,原因在于,他提供的灵魂稳定剂让黑魔王十分满意——黑魔王十分大手地将一个中等贵族的产业划分给了莱斯特兰奇家族。其实灵魂稳定剂的收集并不难,难得是让黑魔王满意,显然在此之前所有的食死徒递交的并没有得到褒奖,反而因为办事不利收到了不小的惩戒。

自从阿布拉克萨斯逝世而卢修斯选择封闭庄园之后,尽管布莱克家族也一再出了很多不讨黑魔王欢心的事情,但是,在黑魔王面前,他确实还是最有分量的,这让奥赖恩十分满意。在这之后,在黑魔王的授意下,贝拉与罗道夫斯结为夫妻,奥赖恩对此也是十分满意的——他要联合莱斯特兰奇这个实力不错的家族。但是,很显然,他没有料到,罗道夫斯这个野心家想要的不仅仅如此,这个阴狠的男人或许更愿意将布莱克家族踩在脚下。

“事情并没有很糟,他不过是抢占了先机而已。”沃尔布加安慰自己的丈夫,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白天见过的那个年轻人的身影。那一双黑色的眼睛在回忆中逐渐清晰起来,那种漠然的眼神,那个时候,她以为那是没有经历过挫折的人所不懂得掩藏起来的锐气。但现在,沃尔布加忽然明白了,那是一种藏在深处的……不屑。

她忽然打了一个寒噤。

沃尔布加想起那三瓶被随意放在小隔间的桌子上的灵魂稳定剂,她后来也没有带走它们,她怕那些被放在油腻腻的桌子上的东西会污了她的裙子。但是此刻,她突然间有些后悔,如果那个时候,她将它们带回来,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傍晚的时候,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再一次莅临布莱克家族。他们从澳大利亚进口的那一批材料在半路被不知名的黑巫师所劫,损失惨重。与此同时,德国合作良好的凡可迪家族送来了一封言简意赅的道歉信,他们表示将取消和布莱克家族一系列的生意往来。虽然凡可迪爽快地支付了一笔违约金,但这与合作取消所带来的预计损失而言,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如果,这一切的发生都不足以让奥赖恩焦头烂额的话,那么,霍格沃茨传来的消息让他受到了十足的惊吓——他的两个儿子,西里斯与雷古勒斯,同时陷入了深度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在霍格沃茨的晚餐时间,一向安静的雷古勒斯忽然离开了自己的坐席,他径直走向格兰芬多,在一片意味不明的注视下,拥抱了不知所谓的西里斯,然后两个人一同陷入了昏迷。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受到诅咒的迹象,也没有任何外伤,但是,他们的确失去了意识。庞弗雷医师的检测表明,他们的生命力正在迅速地流失。

“雷古勒斯是一个好孩子,他很爱你。”西弗勒斯犹豫着,还是将这句话说全了。正如他所说的,雷古勒斯很爱诺耶这个半路出现的哥哥。由于“多管闲事”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的存在——它突然出现在了霍格沃茨,向雷古勒斯说了一堆少爷大少爷的胡言乱语——雷古勒斯终于还是知道了,父母的关于牺牲诺耶的计划。他心疼西里斯,与此同时,他也心疼诺耶——或许,在不知不觉中,这个能给他依靠能让他撒娇的哥哥已经赶超了西里斯在他心中的地位。

“我知道。”诺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温柔了几分。下午的时候,雷古勒斯突然冲进了费尔奇的休息室,他言辞闪烁地让费尔奇赶紧带着诺耶远走高飞。西弗勒斯并没有刻意隐瞒,很快,诺耶就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费尔奇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因为诺耶已经不在意那个家族了,所以无论沃尔布加和奥赖恩他们做了什么决定,这都伤害不到他。对于诺耶而言,他的父亲是费尔奇,仅此而已。两个路人在觊觎他的身体的一部分,这件事情最多只会让诺耶觉得好笑。

西弗勒斯出了一个主意,或许还带着一点试探,或者比较,但是焦急的雷古勒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愿意喝下不知名的魔药,并且“陷害”西里斯,只为了给诺耶创造一个彻底脱离布莱克家族的机会。雷古勒斯是真的爱这个哥哥,他依然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被蛇王调、教着的斯莱特林,他一旦爱上(亲情或者爱情,或者选定的理想),就会全身心地奉献,不考虑自己,不计较任何后果。

“我真的感谢,我能拥有这么好的一个弟弟。谢谢你,西弗勒斯。”诺耶主动给了黑发友人一个拥抱,他的眼眶变得十分湿润,而他的心变得异常柔软。

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