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噗”一声笑得仰了过去。
芙蕖扶额:“小殿下……”
倒也不是不行?
以皇上对小公主的宠爱,再加上小公主如今掌管摩天塔,也算半个前朝的人了,这样等同于甚至高于其他皇室成员的地位,要个三宫六院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而且皇上现在使劲儿地往小公主身边塞人,八成也是有个让她多撒撒网的意思。
除了公主本人,旁边的人可都看出来了。
估计那位柳相被提拔上来,和皇上想要让他做驸马不无关系,把公主喜欢的仙鹤养在他家里,不就是为了让公主常来常往,一回生二回熟么。
那关将军更不用说,大老远的调到京城来做护卫,在公主眼跟前儿转悠,还不是图个日久生情么。
不过放眼看看京中这些年轻公子,从十五六的到三十以下的,凡是才能尚可,相貌端庄,品行优良者,皇上都很看重,而且年前的几次宴会也都邀请他们来展示自己。
场面隆重得,简直和选秀招亲差不多。
只可惜公主殿下眼神儿就这么点范围,只装得下驰俊侯。
可是有啥法子呢?放眼望去这群新提拔上来的年轻人里,还真没有比驰俊侯更惹眼的了。
真是广纳豪杰,结果眼前这个是豪杰中的豪杰。
“小殿下到时候,还真没准儿只有一位驸马。”寒香煞有介事地说。
初月晚的表情顿时惊恐:“我要那么多驸马,做什么?”
寒香伸出手摇摇道:“生娃娃呀。”
“寒香,住口。”芙蕖叫停她,“你这混蛋,看咱小殿下什么都不知道就瞎逗她,回头小殿下要是在旁人那里说了,可都得怪你。”
“生娃娃说不得?”初月晚问。
不就是做饭吗?
也许要和很多人一起做饭,会更容易一些?
就像二皇兄?
“说不得。”芙蕖赶忙纠正。
“我做过一个梦。”初月晚忽然想起前世来,“很可怕,很可怕。”
“什么梦呀小殿下。”寒香好奇地坐过来。
初月晚划着水趴在池子边上:“梦到小舅舅要和我做饭,我不想做,他非要做,还把我压在床上动也动不了,还要我给他留下子嗣。”
她说的话让芙蕖和寒香都不再笑了,汗毛都立了起来。
初月晚兀自摇着头:“梦里的小舅舅,一点也不像他了。”
“小殿下,”芙蕖小心地问,“驰俊侯,没有对您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初月晚摇头:“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寒香很担心:“如果他乱碰小殿下的身体,或者对小殿下说一些让小殿下不舒服的话,小殿下一定要告诉我们啊!”
初月晚被她讲得莫名其妙。
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奇怪的事情。
只要小舅舅碰到自己,自己就只会感觉到开心。
没有不舒服呀。
而且最近小舅舅好像都不怎么抱自己了。
初月晚还觉得他会不会对自己生疏了呢。
“没事没事,若真怎么样,小殿下才不会委屈自己呢,毕竟是小殿下啊。”芙蕖说着,把初月晚从池子里捞出来,擦擦干净。
“对对对,睡觉啦,小殿下乖乖。”寒香也赶快给她穿衣,抱去床边。
初月晚现在偶尔还会想起来,自己真正的年纪好像不再适合被她们这么哄着了,可是回到这个身体里,在她们身边的时候,总还是觉得自己永远都是小孩子,可以在她们面前撒娇。
还挺好的说。
她老老实实躺到床上睡了,暂时不去想那些复杂的事。
等到初月晚睡熟,芙蕖和寒香面面相觑。
“你说……小殿下那个梦……”寒香嘀咕。
“小殿下前世的梦都是应验的,难不成前世驰俊侯那么不是东西?”芙蕖也直犯合计。
“这样不行,我们得好好看着。”寒香说,“应顺来往比我们方便些,让他跟驰俊侯跟一阵子,观察观察这登徒子是不是等不及了想干点什么?”
“让应顺观察驰俊侯?”芙蕖摇头,根本不相信能行,“算了,驰俊侯要真是想干什么,咱们谁也拦不住,现在小殿下还是喜欢他,反而证明他没这个动作。”
“可是以后要是有呢?”
“再过两年小殿下就成人了,做什么也不妨事了。”
“那怎么行呢?这是咱的宝贝,驰俊侯要是做,就得等着当了驸马,明媒正娶的时候才行,要是胆敢在那之前欺负小殿下,我跟他拼命!”
“你这命够跟他拼几条的?别说傻话了,我还是相信驰俊侯,不至于去了一趟关外就转了性子。咱们守好小殿下,别叫她乱来就成,你瞧瞧小殿下这个单纯的性子,兴许越界了都不知道呢。”
“那……那其他人怎么办?”
寒香紧张地看着芙蕖,芙蕖也不知道怎么办。
现在小殿下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多,也不知道皇上哪儿来的那么大心眼儿能容得下,还是皇上主动送过来的,大抵是……皇上在搞什么以毒攻毒的打算。
毕竟要是别的男人想接近小殿下,驰俊侯一定出手,而驰俊侯要是跟小殿下走得太近,也有别的人插在中间。
这样,小殿下反而在这群人中是最安全的了。
帝王心术,果然了不得。
“其他人就交给驰俊侯看着吧。”芙蕖道,“再说,也有太子殿下,南宫小王爷在,他们互相之间都会盯着的。”
“我觉得景郡王人不错。”寒香想道,“年纪和咱们小殿下差得不太多,性格也稳重,再说也没有那么厉害的家族支撑,肯定很听话。这两年长高了好些,还越来越俊呢。”
“景郡王无功绩傍身,不够英雄豪杰,配不上小殿下的。”芙蕖摇头,“关将军还好些,只可惜关将军太迟钝了,心里眼里都没个姑娘,就知道打仗的话,定不安生。”
“那柳相呢?”寒香问,“柳相一表人才,位居人臣,皇上看见他眼睛里都闪光。而且还很细心的,说那仙鹤的时候我就觉着,他心里是知道皇上的意思的,却很知道分寸。这样稳妥的人,一定配得上小殿下了。”
“可柳相这个人说话小心,行迹也太神秘了,越是这种心思细腻的,越难说有没有真情。”芙蕖还是否认了,“若是他只是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伪君子,岂不是委屈了小殿下。”
“嗐呀,说来说去,还是驰俊侯咱们从小看到大,最知根知底的。”寒香长长叹气,“相貌,功劳,才能,心性。一个都不缺。”
两个人在这儿叨咕了一大串,口头给初月晚选了一轮“妃”。
结果,还是没有争论出个足够看好的对象来。
而初月晚什么也不知道,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梦里还在啃枣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