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好将军乃是上古时帝王之妻,能征善战,为国开疆扩土,美名传扬千古。
如此比喻,云皇后顿时明了,皇上这是暗指贾芜优有着成为皇后的资质。那自然,是要给望儿指这门亲事了。
而且之前二人也见过面,虽然那次游园会中没有什么结果,但听说二人聊得不错,此后也有书信往来,必然是有心的。
这般出身能力都极其优秀的女子,当然比那个从不露面又没来头的“九娘”要让人安心得多。
“是有些英姿在身上的。”云皇后附和。
老皇帝很是满意:“当年她和望儿都还年轻气盛,如今应该是时候了。”
初永望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听到贾芜优这里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贾芜优这些年心智上确实进步了不少,然而初永望还是觉得她无法适应宫中的环境,就算要封后,也是让她有名无实,在外做她的将军去。
而贾芜优也根本不可能喜欢自己这种男人,初永望光是想想自己干的荒唐事,就觉得任何女人知道了都会疯掉,甚至会一起毁了他。
但是谁在乎呢,外人看的只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太子妃,而父皇母后在乎的也只是为他笼络一个什么样的家族,又同时可以让他留下大皋朝的血脉,再控制住外戚的势力。
这些年初永望也想通了,大不了就随了父皇母后的心愿,娶她,让她做她的事,我做我的事,谁也别赖住谁。一个管内,一个管外,大皋朝倒也安生。
至于子嗣,生了就行,也不用她带,她愿意如何就如何。自己继续跟“九娘”形影相吊在这深宫里,卧榻之侧再也无有他人安睡。
想着,那边马场上进了第一个球,然而竟然不是贾芜优,而是头一次登场的初素菁,给了这场女子赛一个开门红。
正在夸贾芜优的皇帝皇后并不介意,依然很开心地鼓掌庆贺,在屏风后面的妃嫔里面,萧贤妃也很满意地合掌鼓励。
初素菁美得锋芒毕露,那一杆挥进之后,转头对贾芜优抱拳比了个敬意,气焰却是格外嚣张。
她就是一团燃烧得正旺的火,毋庸置疑的美艳和精妙的控球抓着别人的眼睛,从入场之时就让男男女女都喊哑了嗓子。
她不同于已经熟稔了战术的贾芜优,配合上面并没有那么出色,但是个人的表现足以撑起半边场子,一个人顶得上一支队伍。她马术分外灵巧,眼光犀利,极其能抓时机,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没有死角。而且策马速度极快,从人身边抄球而过若闪电一闪即逝,抓也抓不住。
被来了这样一个下马威之后,贾芜优更不敢小觑这个赛场上的新人了,尽管平日就知道她在经纬院的大名,但在这里才是她发挥真正实力的地方。
“虎父无犬女。”贾芜优很欣赏她的技艺。
“我都是自己练的,别扯上他。”初素菁很不高兴地甩脸,打马去追球了。
贾芜优摇摇头。
贾家和萧家从来都不太对付,但在给大皋朝守卫江山上是一致的,平日里两家从没什么私交,也不知道怎么积累下的矛盾。
或许,这也算是争宠?
只是贾家现在京城中没有那么大威势了,萧家占了上风,再搭上一个肃亲王……贾芜优实在不想招惹她。
但是赛场是赛场,京城是京城,现在的胜负,也就只在赛场上见分晓了。
……
相比起对贾芜优,初素菁就是初月晚很熟悉的了。
当初她可是赛场上的老对手,初月晚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喜欢和自己站在相反的阵营,就算自己想邀请她和自己一边,初素菁也都会果断拒绝。
这辈子初月晚倒是很理解她,发生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二人算不上剑拔弩张,但要求初素菁这样的性子喜欢起自己来,还是相当困难的。
既然熟悉,初月晚自是知道她在马球上的一切弱点和长项。
长处,当然是个人风格尤其明显,经常一个人单骑闯马群,过五关斩六将不在话下。只要球被她盯上了,基本上没有个跑,挥杆也十分精准,大家都怕遇上她。
不过短处也是十分明显的,她几乎不打配合,不太注重战术,和战友也没有什么默契。传球上面,别人传给她是很容易接到的,但是她传给别人总是会出问题,丢球也大都是丢在这个上面。况且她很少传球,总是试图一个人闯到前面去,这样就会被对方阵营包围,逼得她不得不传球出去,或者违规带球击马腿,被罚下场。
另外,她很急功近利,加上身形瘦小,体力不足,挥杆又特别用力。让她多打几次球,多跑几趟马,时间拖长一点,就会透支,使得她最大的长处——个人技巧和挥杆精准度大打折扣。
初月晚往年总是用战术先围她,然后让战友们在她的行进路上组成蛇形障碍,逼她比平时多跑很长的路。利用她不爱传球这一点,强迫她长时间带球,多次挥杆击球,然后再趁机反击。
于是每次初素菁败了都要冷嘲热讽说初月晚不讲武德。
初月晚当年只会报以有点不解的微笑。
毕竟战术这个……看多就能学到了嘛,难道不是所有人都在用的吗。
总而言之,初素菁和她父亲的打法确实很大不同,可见真的是自学成才的。奈何她爹给的底子太优越了,自己摸索也能打得风生水起。
前世初月晚也没有太多见二皇兄打马球,大约是今生二皇兄也招摇起来了,就像是故意多多参与给谁看的一样。
不过方才看了男子的赛事,初月晚便知道二皇兄的战术很是厉害,在他的领导下几乎是锁定了胜局,如果自己能学来这样的技术,或许比单独联系个人的长项能发挥更大的优势。
初月晚自己的优势……
“嗯~等着瞧吧。”她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