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要豁出命去,他也要在离“信仰”最近的地方埋葬。
初永年见他沉思,便知道自己的话有戏,拍拍他的肩头道:“你喜欢裕宁公主吧?”
南宫缪顿时紧张地看着他。
这件事他没有跟初月晚之外的人说过,难道别人通过他的表现看出来了么?
“小王不敢。”南宫缪低头否认。
看他这个样子,初永年就懂了。
看这些细微的小心思上面,初永年不止了解女人,倒是更了解男人。
“本王都知道,你心里藏不住事。”初永年道,“而且本王和小公主十分熟络,她曾经向本王提起过小王爷你,表现得很是欣赏。”
“小王不敢痴心妄想。”南宫缪焦虑着,再次强调。
初永年看着他,南宫缪没有抬头,只是一直回避着他的注视。
“别担心,你好歹也是个有封地的王。”初永年道,“只要你想,就有机会。”
南宫缪摇头:“皇上根本不可能……”
他顿时收住口。
不好,暴露了。
和太子之间的事情他一直极其警惕不会说漏,然而对初月晚的事情上,他就像着了魔似的根本没有自己控制自己的能力,一不小心想到了就一直想着,甚至来不及反应一下有些话决不能透露出去。
他知道自己被初永年抓住了把柄,攥紧的手心里潮乎乎的起了一层汗。
初永年的确是等着他露出马脚,但这并不算什么。
“你们现在都还小。”初永年装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劝慰道,“尤其是小公主,现在还懵懵懂懂的,只惦记着某个不在京城的人。可是对方或许已经不在了,她却还在傻等着。”
“云小公爷怎么了?”南宫缪听出他话里不对。
初永年摇头叹气:“他在一次远征中失去音信,生死未卜。但此事,应该还没有人告诉裕宁公主。”
南宫缪听后心里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的确喜欢初月晚,也知道初月晚当初坚决无比地说要嫁给小舅舅,因而希望这两人不要在一起。但是云锦书对自己也挺好的,多亏了他自己才有机会搭上太子,况切他死了,初月晚一定会格外伤心。
“你的机会来了。”初永年适时提醒,“还记得本王说的‘奖励’吗?”
南宫缪马上震惊地摆脱他:“王爷,我不要。”
初永年笑:“太子都默许了,特地让本王来提点你,你这么不识好歹么?”
南宫缪摇头:“我不能趁人之危。”
“男人啊,如果不去主动征服,总想等着捡别人剩下的,又有什么意思。”初永年朝他走来,南宫缪慌忙退避。
不信,肃亲王的话不能相信。
太子会让他娶公主?不可能的!
“有太子和本王协助,你还怕什么没有机会?”初永年鼓动他心里的饿鬼,“而且公主快要到情窦初开的年纪了,你现在不好好表现,以后只会让更多人得到机会。云锦书回不来了,就算你一心做个好人,别人又和你一样吗?”
南宫缪心绪有些乱,恐慌地看着初永年。
“难道不你不想保护好她?现在除了你,还有什么人能有这样亲密的友谊,名正言顺地保护裕宁公主,让别的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不敢染指?”初永年句句直逼他的心底,“就当做为她好,这么做又有什么错处?难道要让裕宁苦等一个死人?”
“肃亲王殿下,请不要再说了。”南宫缪摇头避开,“我没有想法……我对公主殿下唯有景仰倾慕,看着她就够了,没有其他僭越的想法。”
“哈哈。”初永年笑道,“你要是再像这次一样出几回丑,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见到公主吗?”
南宫缪愣住。
还有机会吗?
这话像刀子似的扎在他的心里。
因为没有地位,什么人都可以欺负他。
只要为太子做事,只要答应了他们的条件,自己的地位就会平步青云,有了太子和肃亲王撑腰,京中也就再也没人敢看不起他,如此羞辱他。
他就不会再在初月晚面前出丑了……
“你甘心么?”初永年一脸的可惜,“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却无端被伤害,在你在乎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他摇头,背手在南宫缪面前踱步。
“本王和太子殿下都看得出,你今日在马场上表现非常亮眼。”初永年说了句公道话,“你的马术虽然和京城中惯用的技巧不同,本王却能看得出你很有几分功夫在身上。虽然功力不甚轻盈,翻墙爬树可能不太顺手,但身体很是强健坚韧,在马背上可以轻易控制平衡和调整姿态。要是好好培养,一定能令人刮目相看。”
“多谢肃亲王认可。”
“诶,别客气,太子殿下是你的主上,那我们便是同道中人了。”
他总是重复着和太子的关系,南宫缪依然不敢承认和他之间有这个联结。
南宫缪不了解肃亲王,但是这个人看起来就很有心机,就算事实真如他所说,两人都是太子殿下的手下,那么南宫缪也仅仅听从太子直接的调遣命令,不需要别人在中间插一脚。
相反,初永年越积极,他越觉得可疑。
但是初永年之前说的关于初月晚一些话,确实让南宫缪心里有些动摇。
或许和这个人……也是可以互利的?
若不是为了太子殿下,他又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南宫缪正思索着,初永年又说:“今日裁判不公,本王记得清清楚楚,如何分的阵营,如何进的球,你没有任何错处。一个马鞍子的事,反而是让他们那些没什么能耐还乱跳的小丑原形毕露、丢人现眼。且不论本王说的话南宫小王爷能不能听进去,但平心而论,小王爷今日着实让本王大开了眼界。”
他说着朝南宫缪竖起大拇指:“只要小王爷愿意,本王一定替你在皇上面前讨还公道。”
“谢谢肃亲王殿下,今次的裁判小王已经认了。小王没有王爷那般魄力,毕竟小王的确能力不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应过于自大。”南宫缪紧张。
“你大可不必如此隐忍。”初永年简直要被他的态度弄到失去耐心,这小子怎么回事,跟缩头乌龟似的怎么敲打他也不咬人,“只要你今后……”
“皇兄,景郡王小王爷,聊得不错?”
初永年一愣,立刻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