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晚:“噫……”
南宫缪:“小猪仔白白的软软的,毛也很稀少,呃……粉粉的……”
“呜……”
“不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不像小猪仔,像……汤圆?”
初月晚委屈地憋泪,脸蛋鼓起来,还真的像含着两颗小汤圆。
南宫缪左右为难,什么也不敢乱说了,低头认罪。
初月晚也低头看着自己膝上的两只“小猪蹄”,心道:就这样吧,人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长肉也算是报恩吧。
旁边的礼官都要替初月晚打抱不平了,小公主哪里有那么胖,只是脸圆加上冬日穿得厚,人又还小,看着就显圆润啊,怎么能说我们是乳猪?
初月晚不开心地站起来,可人家说的是实话,也得承认啊,于是保持着礼貌送客出来。
“公主殿下。”南宫缪挽回道,“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和三公子没有什么关系。”初月晚惆怅。
“我的意思是。”南宫缪匆忙道,“我这辈子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见过多少好看的东西,所以……想不到有什么好的比方。我平日在庄子上还有在府上,都只是见一些瘦精精的下人,我觉得她们并不好看。胖的也见过很多,但是没有一个像公主这样特别的。我觉得公主殿下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无论大的小的,男的女的里,见过最美的人。”
初月晚怔怔。
南宫缪挠了挠脑壳:“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
初月晚沉默了许久,也不太好意思地答道:“谢谢三公子。”
南宫缪局促地作别,急忙跑下台阶去了。
“等一下三公子!”初月晚叫道,“今日你能回府上么?”
南宫缪脚下一停。
对啊,被赶“穷鬼”赶出来了,今儿一整天都别想回去,估计回去了也是门都不会给自己开的。
“要不然你先在摩天塔住一宿?”初月晚问。
南宫缪莫名地红了脸:“那……那公主殿下呢?”
初月晚走下台阶,认真道:“我今日不在摩天塔住。”
……
京城,辅国公府。
难得那位宝贝屈尊降贵来家里一趟,云勤云国公可谓是乐开了花,从马车进了府就一直看着孩子傻笑。
初月晚吃了这又吃了那,点心就没停。之前在摩天塔失去的食欲,现在一股脑儿地都填补回来了。
“诶哟,可算是回来了。”郎氏非得要搂着这个小宝,哪怕是人大到坐不到腿上了,也依依不舍地一直挨着她。
“以后裕宁会多多回来看外婆的!”初月晚在她脸上亲一口。
郎氏热泪盈眶,回给她脸上好几口。
“今日还回去么?”云勤问。
“裕宁能住在府上么?”初月晚变相地表示自己要住。
云勤喜出望外:“当然当然!今天晚膳想吃点什么?外公嘱咐厨房做一桌子你喜欢吃的菜!好不好?那房里已经准备好了你喜欢的熏香,还有你小时候喜欢的那些娃娃呀,小枕头呀……”
初月晚笑着道谢,这一听就知道房间早就布置出来了,专等着自己留下呢。
郎氏等她吃饱了,领她坐在软榻上歇着,一面拿自己绣好的花样儿往她身上的小袄子上比量,似乎不太满意,道:“唉,还是老了,裕宁喜欢什么花儿啊鸟儿啊,说给外婆,外婆给你做几件新袄子。”
“上次二姨做的都还够穿呢。”初月晚倚靠在她身边,看着她那个绣图,“外婆这个花儿裕宁没见过,好漂亮呀。”
“这都是多老的样子了,你肯定没见过。”郎氏虽这般说,心里却很开心,“还是说说裕宁喜欢什么,外婆闲着也是闲着,不要袄子,咱还可以绣个香包呀,绣个帕子呀,以后裕宁要是瞧哪个小伙子顺眼,就赏给他,他得当个宝供着。”
“诶,教裕宁点儿什么不好。”云勤才舍不得外孙女被哪个小狼崽子叼走。
初月晚眨眨眼瞧瞧外公,笑呵呵:“外婆说实话,是不是以前就是用漂亮的香包帕子收了外公呀?”
“瞧瞧瞧瞧,举一反三,学以致用。”云勤急了。
郎氏却开怀不已,指着他便说:“我倒是后悔钓了你这条老独狼!”
初月晚就喜欢听着外公外婆插科打诨,笑得在郎氏怀中打滚。
“奇怪了,我们裕宁今儿怎么没问小舅舅上哪儿去了?”郎氏低头逗她。
“小舅舅肯定忙着呗~”初月晚答道,“不找他!”
当然不能每次都问啦,毕竟裕宁也要来看外公外婆,不能搞得好像只为了小舅舅才登门拜访,那样外公外婆会伤心的。
云勤拍拍椅子把手,倒也跟着郎氏主动说起来:“他今日晚间回来。”
“最近京中的事儿,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郎氏询问,“你可别骗我,裕宁还在这儿呢,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们爷俩试问!”
“自是没有什么。”云勤挥挥手,“那小子不过就是打打架,吃吃喝喝,你都清楚的。”
“可我听说,他又买了间院子,他是想让云家出了门儿就是皇宫不成?”郎氏质疑道。
“小舅舅买院子?”初月晚还是头一次听到。
“他最近接了皇上的委派,手里闲钱多,买宅子总比散在康乐坊那种地方的强。”云勤倒是不太介意,“裕宁,今日他回来,你也帮外公外婆劝劝你小舅舅,好不好?”
初月晚不解:“好呀,可是要劝些什么?”
郎氏长叹一口气:“他呀,最近跟初佑康几个人,总是往康乐坊跑。唉,佑康本是个好孩子,我是不信他能在这种事上迷进去,多半是有内情吧。”
“他小时候再好,也抵不住那个爹耳濡目染。”云勤扼腕,“但愿,锦书是跟着去规劝他的。”
初月晚之前听说过康乐坊,但那也是好几年前了,只是听见个名号而已。
“康乐坊是做什么的?”初月晚问。
云勤有点不好说:“一个吃饭喝酒的地方,裕宁只要劝一声便好,锦书听你的话。”
郎氏却摇头,直言不讳道:“裕宁别听他瞎说,这有什么,咱裕宁迟早要懂京城里的事,那康乐坊,就是青楼呀。”
初月晚顿时僵成一块石头。
嗯——?!!